這聲音如此熟悉,李柔兒擡眸,卻瞥見了京都城内最不想見到的人。
“蘇長樂,竟然是你——”
“怎麼,是本郡主,這讓人很意外嗎?”
“沒有,隻是前幾日便聽聞你大病了一場,怎麼,這一病難道還沒有将你病死。”
“本郡主命大,不僅如此,本郡主還是有福之人,就算死,也會在你李柔兒後面死。”
“你你你,太過分了。”
李柔兒一隻手指着蘇長樂的鼻子,不過,蘇長樂倒是一點兒也不怕她。
“李柔兒,這一籮筐甜瓜都被本郡主買了,你想吃甜瓜,去别的攤位吧。”
李柔兒環視着四周,這一帶的攤位,就隻有這一家賣甜瓜,這個蘇長樂,分明就是與她李柔兒對着幹。
“蘇長樂,這麼多甜瓜,你吃得完嗎?”
“吃不完,也可以給狗吃,就算給狗吃,可也不能便宜了你。”
“你——”
“我什麼?”
“你嘴臭。”
“本郡主可沒有你嘴臭,無歡哥哥,你還等什麼,還不快命人将這一籮筐甜瓜帶回蘇府。”
“好嘞,郡主,無影,把甜瓜帶回去。”
“諾。”
李柔兒聽到蘇長樂喚什麼無歡哥哥,她這才将眸光瞥向一旁的陸無歡。
眼前這男人長得好俊啊,這該不會又是郡主從哪個州搶奪回來的男寵吧,她這名聲,可謂是臭名昭著,還未成親,便流連于青樓之間,還差點跟江湖第一殺手成親了。
殿下的一雙腿便是被倚風樓陸無歡給廢的,如今,蘇長樂與倚風樓陸無歡扯上了關系,殿下心中就算再喜歡郡主,也會對她有另一種看法了。
“喲,這莫非是郡主宦養的男寵?”
“什麼男寵,本郡主才沒有你這麼重口味呢。”
“那不是男寵是什麼,難不成是你養在身邊的護衛,誰信呢。”
不信?
陸無歡未等郡主接話,他使了暗器,飛向眼前的李柔兒,李柔兒旁邊的侍從連忙站出來保護左相國府的大小姐,然後躲過了陸無歡飛來的暗器。
“蘇長樂,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閣下太吵了,吵到郡主殿下了。”陸無歡解釋說。
“喲,竟然還是一個會武功的男寵。”
“此言差矣,本公子不是郡主養在身邊的男寵,而是郡主養在身邊的殺手。”
殺手?
“你——你該不會是堂堂江湖第一殺手陸無歡吧。”
“正是在下,李姑娘,你若再多說一個字,本公子立刻讓你人頭落地,絕不拖泥帶水。”
李柔兒聽到這話,她再擡眼瞧了陸無歡冷漠無情的眼神,這一刻她是真的害怕了,全身發抖得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今日出門不吉利,還是走為上策。
于是,李柔兒在陸無歡的淫威之下,挪步離開。
蘇長樂瞥見李柔兒離開的背影,看來,有時候能用武力解決的事情,還是别多說廢話。
這個李柔兒,簡直是恃強淩弱,那副嘴臉真是讓人覺得可惡至極。
“郡主,以後無歡會保護你,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好,本郡主的無歡哥哥最好了。”
“郡主還想做什麼,無歡哥哥今日都陪着郡主。”
“本郡主還想去聽書,你也會跟去嗎?”
“當然。”
于是,兩人走到前面說書的地方,坊間的說書人正津津有味地說着當今長公主與江湖第一殺手陸無歡的故事。
蘇長樂借用了陸無歡的狐狸面具,她緩緩戴上,坐在台下十分認真地聽書。
“話說倚風樓陸無歡在大婚之日悔婚後,郡主便随太子殿下回到了京都城,這當今郡主生得花容月貌,就連當今太子殿下也為之着迷,隻可惜,郡主無論是與江湖第一殺手,還是與當今太子殿下,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為何啊?”
“你們想啊,就算太子殿下再喜歡郡主殿下,可是郡主殿下畢竟與倚風樓陸無歡成過親,就算這婚沒成,可也有過什麼,而太子殿下的一雙腿就是被倚風樓陸無歡給廢的,太子殿下心裡過不去這坎兒,自然不會再招惹郡主殿下,所以,郡主才大病了一場。”
聽到這裡,衆人議論紛紛:
“郡主這名聲當真是壞透了,腳踏兩條船,這下好了,郡主跟倚風樓陸無歡之間吹了,還被整個江湖中人诟病,這下與太子殿下也沒可能了。”
“我看啊,日後還有哪家公子願意迎娶長樂郡主。”
“獨孤大将軍這麼個有聲望的人,竟然生出的女兒如此敗壞民風。”
“就是。”
蘇長樂聽到這裡,她也是醉了。
這些不知情的人诽謗她可以,可是卻不能诽謗她爹爹。
不過,還未等蘇長樂開口,陸無歡使了個倚風樓獨有的暗器過去,暗器被釘在樹下,着實吓壞了說書的人。
“誰說郡主與倚風樓陸無歡之間沒下文了?”
衆人詫異,眸光瞥向眼前的男子。
說書人更是吓破了膽子,就連說話也口齒不清了。
“你是陸——陸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