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天便亮了。
南宮瑾一直守在床榻旁,等待着長樂醒來。
等他醒來後,他便要有所動作了。
這一回,他要親自回一趟常州,無論是威逼利誘,還是取而代之,他都要率領常州的十萬大軍,與阿瓦皇子在峽谷一帶浴血奮戰。
“六皇子,阿瓦皇子已經抵達峽谷一帶了,我們時間不多了。”
“再等一等,等郡主醒來,這樣我也好放心些。”
“可若是郡主遲遲不醒呢?”
“再等一陣,若是郡主還未醒來,本皇子也要出發了,畢竟,賭在本皇子手裡的命不隻有郡主一人,還有前往峽谷的一萬将士。”
“好。”
“無影,等本皇子離開此地後,你便戴着這個狐狸面具,假扮本皇子的身份出兵,蒙混過關。”
“無影遵命。”
“還有,此行萬分兇險,與阿瓦皇子對峙時,要保全自己,等着本皇子的援兵到來。”
“無影會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郡主躺在床榻上,一直都未醒來。
六皇子瞥了眼天色,不能再耽擱時間了,此去趕往常州,就算快馬加鞭,也要一日的腳程,何況他還要率領十萬大軍前往峽谷一帶,這腳程那便不好說了。
于是,六皇子附身,在郡主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這個吻,似觸電一般。
此時,郡主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快速地流淌。
“長樂,你要好好的,等我回來,這一回,千萬不要任性了,此事關系前往峽谷一帶一萬将士的性命,我要對他們負責任。”
昏睡中的郡主,雖然意識迷糊,但她似乎聽到了。
六皇子并非是她一人的夫君,也是萬千将士的将軍,他身上有重則,他心中有家國。
小姑娘的眉眼微微眨了眨,雖然眼睛還緊閉着,可是卻有三分清醒。
“無影,這裡便交給你了。”
“屬下遵命。”
六皇子交代完後,便單槍匹馬往常州趕了。
路上不能耽擱一分一毫,所以,當他趕回常州時,馬已經累壞倒下了。
此時,天已黑。
大軍的營帳被一團黑霧籠罩着,讓人感覺黑壓壓的一片,周圍寂靜得可怕。
南宮瑾身穿一身黑衣,他擰着劍冒然闖進了杜遠大将軍的營帳。
杜遠大将軍正在熟睡,當他聽到動靜,便驚醒了過來。
再擡眼,營帳中坐着一位黑衣男子,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悠然地喝着茶。
“何人在此?”杜遠也是懵了,這深更半夜的,竟然有人能悄無聲息地混進他的營帳之中。
“杜将軍,别來無恙啊。”
這聲音如此熟悉,這應該是六皇子的聲音。
若不是聽出了他的聲音,杜遠還以為這是哪個混迹江湖的殺手。
“六皇子,你不是在峽谷一帶嗎,怎會突然回到常州?”
南宮瑾抿完杯中的熱茶啊,他質問道:“本皇子已派屬下查探,阿瓦皇子帶着十萬大軍前來圍攻峽谷,并非杜将軍口中所說的八千将士。”
杜遠聽後,楞得說不出話來。
算着時日,六皇子率領着一萬大軍應該剛好抵達峽谷一帶,這麼短的時間内,他是如何探查到敵軍虛實的。
看來,南宮瑾早已不是當年孱弱的六皇子,如今的他,羽翼豐滿,讓人不敢逼視。
“六皇子會不會弄錯了?”
“本皇子的屬下行事一向可靠,又怎會弄錯。”
“畢竟這阿瓦皇子狡猾的很,說不定是他故意放出消息,想要引得大燕國的将士出兵。”
“杜将軍,那敢問,倘若阿瓦皇子的确帶了十萬大軍前來,那本皇子率領着這一萬将士,豈不是以卵擊石?”
“倘若真的有十萬大軍,杜某得到消息,定會前去救援。”
“若是杜将軍遲遲不來救援呢?那本皇子的一萬将士豈不是要魂歸峽谷。”
“六皇子此話嚴重了。”
“杜将軍,若是本皇子真的被杜将軍坑了一把,本皇子的彈劾杜将軍的折子便會第一時間遞到皇上手上。”
“六皇子,你是在威脅杜某嗎?”
“就當是本皇子威逼利誘,若是杜将軍能即刻出兵,讓杜将軍麾下的十萬大軍立刻前去峽谷一帶救援,那麼十年前的那筆舊賬,本皇子會求皇上開恩,讓皇上網開一面。”
杜遠深吸一口氣,他裝傻地問:“這怎麼又扯到十年前的事?”
“十年前,杜将軍是如何坑害獨孤大将軍的,本皇子已經查探得一清二楚,當年,杜将軍便與北疆勾結,安插細作謊報軍情,讓獨孤大将軍率領三千将士孤勇奮戰,杜遠大将軍的援兵卻遲遲不到,最終讓獨孤大将軍和他的三千将士戰死沙場,此後,杜将軍便成了手握重兵的鎮遠大将軍。”
杜遠聽後,立馬拍桌而起:“你血口噴人。”
“本皇子血口噴人,待我軍打了勝仗,親自去問一下阿瓦皇子便可知曉。”
“六皇子,本将軍是不會出兵的,峽谷一帶隻有八千将士,六皇子帶着一萬将士率兵打仗足矣。”
看來,若是不給他吃一點苦頭,他是不會就範的。
于是,南宮瑾拔出長劍,将劍架在了杜遠大将軍的脖子上。
“六皇子,你若殺了杜某,你便是那個濫殺無辜之人。”
“杜将軍,你無辜嗎?”
“呵呵,六皇子,你還是太過年少輕狂,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你若殺了本将軍,怕是也難以服衆吧,本将軍的這十萬将士也不會聽你差遣。”
“杜将軍,你的決策害死了這麼多将士,還害得邊疆的老百姓民不聊生,你的良心就不痛嗎?”
“杜某隻關心自己的利益,全天下人的死活與我何幹?”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皇子無情了。”
說時遲那時快,南宮瑾用手中的劍刺破了杜遠的喉嚨,他的動作極快,以至于杜遠緻死的時候都沒喊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