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太陽就是暖啊——
蘇長樂躺在被窩裡,她翻了個身,這個時辰已經是辰時了,可是她就是不想起床。
她打了個哈欠,打算再睡一覺,等會兒直接吃午膳。
剛閉眸,卻聽到屋外傳來徐徐的腳步聲,倉促而有力
“你們郡主的呢?”冷晔問。
“回禀冷大人,郡主還在睡回籠覺呢。”
此刻,冷晔瞥了眼日頭,這都辰時了,郡主竟然還在睡覺。
看來,長樂郡主當真是與尋常女子不同。
“此次,怕是由不得郡主了,臣這次要叨擾郡主了。”
“叨擾?”芷蘭聽後,卻是納悶了。
這冷晔公子好好在宮裡當他的官,沒事兒來蘇府叨擾郡主作甚,郡主死裡逃生,又大病初愈,她好不容易逃過一劫,想在府上過幾日閑散的日子,卻要被叨擾。
“冷大人,究竟是發生何事了?”
冷晔溫和有禮地回應:“放心好了,不論發生何事,臣都會偏袒郡主,保護郡主。”
“可是郡主她不想被叨擾。”
“此事臣也沒有法子。”
說完,冷晔來到了郡主的屋外,他輕輕扣着郡主的屋門。
“郡主,你可在屋中?”
蘇長樂聽到冷晔的聲音,她連忙穿上靴襪,此時來不及穿好衣衫,她隻好衣衫不整地前來開門。
“冷大人,今兒是什麼風将你吹來了?”
冷晔瞥見郡主衣衫不整的模樣,連忙羞澀地垂下了臉。
“臣本就挂念郡主,早就想來蘇府探望,可是朝中事務繁忙,抽不出空來。”
“那今日為何有空了?”
“有關郡主墜湖一事,此事九皇子已經上報了朝廷,皇上派臣來查明此事,可是,左相之女又控訴郡主,說郡主派殺手暗殺過左相之女,故此,臣也需要查明郡主是否做過這樣的事,所以,勞煩郡主随臣跑一趟。”
“冷大人,那你相信本郡主做過這樣的事嗎?”
“自然不信,郡主是怎樣的人,臣是最清楚不過的,臣來帶郡主走,也不過是為了堵住悠悠之口,然後還郡主一個公道罷了。”
蘇長樂聽到這裡,她倒是願意走這一趟。
若是讓皇上給李柔兒定罪,這本就讓皇上為難,畢竟李柔兒可是左相之女。
這麼多年以來,皇上一直仰仗着左相,這般撕破臉,也隻怕會讓大家都難堪。
若是這事交給刑部來處理,這是最好堵住悠悠之口的法子。
“冷大人,本郡主願意跟你走。”
芷蘭聽後,她連忙問:“郡主這是要跟冷大人去哪兒?”
“刑部。”
“刑部?郡主,分明李柔兒才是殺人兇手,是她多次派殺手暗殺郡主,怎麼如今還要郡主去一趟刑部,刑部是什麼樣兒的地方,郡主難得不知道嗎。”
“關押犯人以及審問犯人的地方。”
“你知道你還要去?”
“若本郡主不去,又怎能讓李柔兒心甘情願地去刑部走一趟。”
“郡主,你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無妨。”
因為她相信,有冷晔在,他會庇護自己。
“冷大人,我們這就出發吧。”
冷晔擡眸,瞥了眼衣衫不整的長樂郡主,他連忙說:“不急,郡主好好着一下衣衫,臣在外耐心等郡主便好。”
“也好。”
于是,郡主便合門進屋了。
蘇長樂打了個激靈,她怎麼感覺這個冷晔當了官,行事做派變得正經起來。
他還是那個冠名金鳳樓的琴師冷晔公子嗎?
不,已經不是了,身在風月場所的冷公子,與在官場上行走的冷大人,判若兩人。
也隻能說,環境對一個人的熏陶尤為重要。
如今,冷晔都當官了,若是還一副風月場所的做派,怕是不合時宜,不合場合。
—
屋外
冷晔愣在原地,許久都緩不了神。
郡主撩人不自知,還真是害得他沉迷而無法自拔。
隻可惜,六皇子搶先一步奪走了郡主的心。
六皇子便是倚風樓陸無歡——
倚風樓陸無歡亦是六皇子。
說到底,長樂郡主自始至終喜歡的皆是他。
他這一生走到這裡,落魄過,輝煌過,也看過人世的煙火,見過無數的美人兒。
可是,唯一讓他懸在心上的隻有長樂郡主。
長樂郡主宛如一顆明珠,很耀眼,四處散發着光芒,可還是天妒美人兒,讓她飽受世間蹉跎。
若是沒有郡主,也就沒有今日朗朗如明月的刑部侍郎冷晔大人。
蒼天有眼,若是可以,冷晔願意折壽護郡主一生平安喜樂。
長公主立在樹下,當她瞥見門口的冷晔大人,便深深歎了一口氣。
屋檐下的冷晔大人,他一身官袍加身,正氣凜然,眸光卻深情萬許。
看來,長樂又四處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