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左相之女在被流放充軍的途中,意欲逃亡,後來被堂堂江湖第一殺手陸無歡刺殺的消息,在京都城傳了個遍。
名軒閣中的客官,皆議論紛紛:
“這個左相之女實在是可惡至極,意欲謀害皇親國戚,皇上寬容待朝臣之女,饒她不死,隻是将她流放充軍罷了,哪知,她毫無忏悔之心,竟然還想着逃亡。”
“倚風樓陸無歡殺她,是她該死。”
“你們說,天底下這麼多刺客,為何長樂郡主唯獨派了倚風樓陸無歡。”
“畢竟倚風樓陸無歡是長樂郡主的情郎呗。”
“可當今皇上不是已經将長樂郡主許配給六皇子殿下了。”
“怕是這親結不了,六皇子殿下如今身份尊貴,哪能取毫無貴女模樣的長樂郡主,長樂郡主也自知身份不配,轉過身又去找江湖上的情郎罷了。”
……
客官你一句我一句,這些話被芷蘭聽到,她當真是氣得牙癢癢。
郡主千般好萬般好,可比那些個貴女強太多了,哪裡就配不上堂堂六皇子殿下。
“芷蘭,這些閑言碎語千萬别聽進去,我們還是趕緊買完酒回府吧。”
“也罷。”
兩人買完酒,便火速回了府邸。
回來後,芷蘭便将這些話同郡主說了去。
當蘇長樂得知李柔兒被倚風樓陸無歡刺殺的消息時,她并沒有感到太多的意外,果然,無歡哥哥還是動手了。
倘若李柔兒還有一絲忏悔之心,陸無歡怕是都會手下留情,想來,李柔兒害她之心不死,這樣的危險,又豈能讓她存于世上。
“郡主,你說這些個嘴碎,憑什麼說郡主配不上堂堂六皇子殿下。”
“可是,嘴長在别人身上,我們也管不着。”
“但芷蘭聽了就是來氣。”
“那便打一架,将他們都打得滿地找牙,可好?”
“那豈不是顯得我們毫無風度,為了幾個嘴碎,還大大出手。”
“你也知道毫無風度,那麼計較這些嘴碎說些什麼,就有風度了。”
“郡主說得也是。”
蘇長樂才不在意世人的閑言碎語,那些個人看不慣她的行事做派,關她什麼事,她又不是為了他們而活。
她隻是沒有按照他們的看法,活成他們想要的樣子,這樣的長樂郡主,讓他們失望罷了,可是,這世間總有人會賞識她。
陸無歡說得對,不論是大丈夫,還是小女子,都應該活得大氣 。
想要活得大氣,就得學會喝酒。
所以,她才讓芷蘭和寒雪買了這麼多酒回來。
日後行走江湖,得練練酒量,可不能這般一杯醉兩杯倒。
陸無歡說了,若是想要提升酒量,就得學會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然後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灌醉。
于是,蘇長樂抱着壇酒,爬到屋頂上喝酒去了。
夜漸漸降臨,空中有一抹留白,很美。
蘇長樂潇灑地坐在屋頂上,她抱着酒壇子喝着酒,就擔心自己兩杯便倒了,趁着她還沒倒,能喝多少是多少。
也不知喝了多少,她感覺醺醺然,想必已經醉了。
她放下酒壇,然後倒在屋頂上睡起了覺來。
芷蘭站在院落中,她瞥向伶仃大醉的郡主,喚了聲:“郡主——”
可是,郡主卻絲毫反應也沒有。
“芷蘭,想必郡主已經醉倒了。”
“寒雪,郡主這般喝酒,哪能受得了。”
“放心好了,這酒是上乘的老酒,喝了不會傷身的,隻要這般喝得幾次,郡主的酒量便會上去。”
“可郡主沒事練酒量作甚?”
“郡主說了,以後要随陸無歡一起,闖蕩江湖,當一對神仙俠侶。”
“可郡主喝得這般爛醉,長公主也不管管?”
“長公主還不随郡主去,打小,長公主何時正兒八經管過郡主。”
芷蘭聽後,她卻淡定不了了。
這樣下去,也不知道郡主還會變成什麼樣兒。
她本就已經與衆不同了,與那些個貴女們站在一處,顯得十分格格不入,如今還要再狂些,怕是也就隻有陸無歡才能容得了郡主。
“寒雪,且不說郡主喝酒的事兒,她就這樣睡在屋頂上,着涼了如何是好,倒是你快些将郡主帶下來。”
“這種場合,哪裡需要我啊。”
寒雪将眸光瞥向屋頂處,此時,南宮瑾已經出現在了屋頂上。
南宮瑾抱着爛醉如泥的郡主,他握着還未喝完的那壇酒,大口大口地喝着。
那叫一個快意潇灑——
“長樂——”南宮瑾柔聲喚着她。
被南宮瑾抱在懷裡的蘇長樂,絲毫反應也沒有,看來,她當真是醉得厲害,這般沉睡,該不會要睡上一天一夜吧。
也罷,無論睡多久,他都陪着她。
夜深的時候,喝得爛醉的南宮瑾将蘇長樂抱了下來,然後挪步回了房間。
這一夜,他抱着她睡,一醉方休。
—
果真,這一回是喝大了。
翌日晚上的時候,蘇長樂才迷迷糊糊醒來。
醒來後的她,還是覺得腦瓜疼,身體也酥軟無力,喝醉了,又睡了這麼久,能有力氣才怪。
她翻了個身,隻見陸無歡就躺在她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