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阿瓦皇子喝得伶仃大醉後,這才回到了宮中的住處。
本來是入睡了的,可是,半夜裡,阿瓦皇子又被噩夢驚醒了。
他夢見,倚風樓陸無歡手裡擰着劍,特地來取他的性命,血濺了一紙窗,紙窗被染成了一片绯色。
阿瓦皇子摸着自己的脖子醒來,他大口踹着粗氣。
想當初,杜遠大将軍便是這般死在了倚風樓陸無歡的手裡。
“來人——”阿瓦皇子叫喚着。
沒一會兒,屋中便進來了侍從。
侍從見阿瓦皇子額頭滿是大汗,連忙關切道:“阿瓦皇子,究竟發生了何事?”
“此處守衛可算森嚴,會不會有刺客突然造訪?”
“回禀阿瓦皇子,此處可是皇城,皇城中還有禦林軍守護,此地自然是安全的。”
禦林軍?
可是,倚風樓陸無歡神通廣大,區區禦林軍,他又豈會放在眼裡。
“那定是不安全的,本皇子要換個住處。”
“回禀阿瓦皇子,此事要不然明日再向皇上請奏,夜已深,阿瓦皇子還是早日歇息吧。”
說得也是,夜已深,大燕國的皇上早已歇息,就算他有所要求,此刻也無法辦到。
罷了,先睡一覺,明日再議。
正好,有關停戰協議一事,他也要問問大燕國能給出什麼樣的條件,再做定論。
至于倚風樓陸無歡問他的問題,他是要保命還是要美人兒,他連命都沒了,還要美人兒作甚。
也罷,反正他也擔心,日後長樂若是真的嫁去了北疆,怕是日日都會哭鼻子。
與其這般,還不如放她自由,讓她與喜歡的人在一處,也免得日日見她哭。
阿瓦皇子這般想着,心也随之平靜了下來。
後半夜的這一覺,他睡得也算是安穩。
翌日
阿瓦皇子一醒來,便讓侍從為他更衣,然後他挪步去了昭儀殿。
今日早朝,六皇子殿下也來了。
阿瓦皇子對上六皇子殿下的眸子,忽然之間,他感覺有種熟悉感,這六皇子殿下的眼神與倚風樓陸無歡,竟然有幾分相似之處。
應該不會是同一個人,若六皇子殿下真的與倚風樓陸無歡有什麼幹系的話,他還當什麼唯唯諾諾的六皇子殿下。
當起堂堂江湖第一殺手,那可是痛快惬意多了。
昨日的陸無歡,那就是一個字——帥。
“阿瓦皇子,早啊。”南宮瑾挪步過來,主動與阿瓦皇子打着招呼。
“早。”
“阿瓦皇子,可是宮中的枕頭睡不習慣,本皇子見阿瓦皇子瞧着精神不振的樣子。”
精神不振?
昨夜被倚風樓陸無歡那麼一吓,他哪還能睡個安穩覺,半夜裡都被驚醒了。
“有嗎,本皇子感覺并無異樣啊。”
“那便好。”
與阿瓦皇子寒暄完,六皇子便挪步上了前。
衆朝臣瞥向阿瓦皇子,他們還以為今日阿瓦皇子要商議和親一事,畢竟,隻有和了親,這停戰協議便可簽定下來了。
哪知,阿瓦皇子卻對皇上說道:“皇上,阿瓦想要問一問,拟定兩國停戰協議,除了和親這一法子,你們可還能提出好的條件?”
皇上一聽,一驚一乍的。
這個阿瓦,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怎麼,阿瓦皇子忽然之間又不想和親了嗎?”
“也不是不想,本皇子還是傾心于長樂郡主,隻是,本皇子覺得冒然搶走六皇子傾心的女人,有些不太厚道,更何況,感情之事本就該你情我願。”
“看來,阿瓦皇子也是講情義之人。”
随後,皇上又瞥向衆朝臣,問:“朕平日裡養着你們,今日你們終于派上用場了,關于拟定兩國停戰協議,衆臣有何高見啊?”
此話一問,衆朝臣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皇上的眸光瞥向一衆朝臣,他憤怒地拍了拍案桌。
“你們這些朝臣,平日裡享受着俸祿,卻不能為國分憂,一旦有了什麼事,卻要将一個女子推出去了事,難道大燕國的衆朝臣皆是擺設嗎,這天下的和平與安定,卻要以犧牲一個女子的幸福為代價,你們覺得好意思嗎?”
此話一出,衆朝臣皆低着腦袋。
他們就擔心龍顔大怒,會惹禍上身。
南宮奕說出這樣的話,也是為了給衆朝臣一個警告,家國大事,要朝臣來分擔分憂,而不是動不動便要犧牲女子。
“父皇請息怒,兒臣心中有些想法,還請阿瓦皇子洗耳恭聽,看看這個法子可行否。”
“好,六皇子還請細細道來。”
“阿瓦皇子,還有北疆而來的各位使者,其實你們身在北疆也并不想發動戰争,隻是,北疆這塊地貧瘠,若是不掠奪他國城池,怕是百姓的日子不好過,倘若本皇子貢獻北疆興農一書,來年并親自去北疆指導興農一事,讓北疆這塊土地也能種植農作物,讓百姓有豐富的物資和糧食,阿瓦皇子可願拟定兩國之間的停戰協議?”
阿瓦皇子和北疆來的使者一聽這話,皆心動了。
其實,阿瓦皇子一直想要的便是讓北疆的老百姓過上好日子,百姓有飯吃,不會餓肚子。
而這些年來,他會發動戰争,也實屬無奈。
如今,六皇子殿下既然有法子解決北疆的農作問題,那便是解決了根本問題,他當然願意拟定停戰協議。
何況,就算他娶了長樂郡主,也解決不了北疆的根本問題。
“六皇子殿下,你當真有法子,能在北疆那塊貧瘠的土地上興農?”
“若是不試一試,又如何得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