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商子安看起來有幾分不敢相信。
秦蕩:?
他看商子安的眼神更不敢相信:“為什麼不可以?”
“那來一顆。”商子安咧開嘴,笑道。
秦蕩給他倒了一顆,商子安又問:“你怎麼知道我英語好的?”
秦蕩像是無語凝噎了一瞬,說:“我現在有點懷疑。”
商子安:?
他總感覺秦蕩的眼神裡有點關愛兒童的感覺,但他沒有證據。
“為什麼?”商子安緩過神來,追問。
何滿第一次覺得商子安像十萬個為什麼。
“我不瞎也不聾,每次上課你的試卷必定是示範卷,考完試每次都有人吆喝你的英語又是年級第一。”秦蕩覺得他真是有病才會費這麼多口水和一個完全不熟的人解釋。
哦,不對,也不能說完全不熟。
這哥們兒之前每次在考場上見到他總和狗見了骨頭一樣兩眼放光。
盡管這個比喻不太恰當。
商子安悻悻地摸了摸後腦勺,身上那股痞勁兒又消退下去,和他長相完全不符的憨勁兒冒上來,簡直像大型狼狗馴化現場。
課間總是短的離譜,商子安還沒在何滿這兒待夠,預備鈴聲已經響起。
他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地離開何滿的位置。
何滿湊近秦蕩,說:“我怎麼感覺商子安對你有一種……念念不忘的感覺?”
秦蕩正喝水,被“念念不忘”四個字搞得嗆了一下:“注意用詞。”
這樣顯得他很像那什麼渣男。
還是個彎的。
天地良心,他比電線杆都直。
何滿還想再說什麼,門口一位老師喊道:“何滿同學是哪個?跟我來一趟辦公室。”
何滿不明所以地走到門口,和先前說話的老師打了個招呼:“老師好。”
那老師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戴着一副最普通的黑框眼鏡。他朝何滿笑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駱鵬雲,是49班的數學老師,早就聽說轉過來一個數學天才,一直沒來得及見。”
何滿聞言,又禮貌鞠躬問好:“老師好,您過獎了。”
駱鵬雲看起來很激動,還沒到辦公室,在路上就已經說了起來:“聽說你在京城的時候代表學校參加了IMO預賽并且拿到了複賽資格,可惜現在報名時間已經截止,不能再添加參賽成員了,不過十月中上旬會有一個咱們五縣聯合的數學競賽,你有沒有意向參加?”
何滿沒想到駱鵬雲找她是為了這件事,愣了一下,說:“我都可以的老師。”
她其實對參加競賽沒有特别執着,不能參加就算了,她到時候自己找真題來做一下也是一樣的。
“那好,從今晚起你就跟着隊伍一起訓練,白天正常上課,晚飯過後開始數學集訓,可以嗎?”駱鵬雲問道。
“今晚嗎?”何滿一想到明天的考試,就有些痛不欲生,怎麼想複習就這麼波折呢?
“嗯,怎麼?你不方便?”駱鵬雲坐到辦公椅上,給何滿拉過來一個闆凳。
何滿如實說道:“嗯,我想複習——啊不對,預習一下明天考試的内容。”
駱鵬雲沒想到是如此“樸實”的回答,她笑了兩聲,說:“行是行,不過明天的考試就是一個開學小測,不用太緊張。”
何滿抿了抿唇,說:“老師,那我還是考完試再開始吧。我落下的課程實在是有些多。”
駱鵬雲點頭同意,表示理解,他從一側的小桌上拿起一摞資料,遞給何滿,說:“行,這是一些競賽題,你拿回去做一做,有不會的及時問。說實話你進隊有些晚,不過你天賦高,應該能趕得上。”
何滿接過,禮貌道謝:“好的謝謝老師。”
“行,那我先帶你去我們的競賽自習室看一下吧,認一認都有哪些同學。”駱鵬雲重新站起來,說。
何滿不太好意思再拒絕,隻能在心裡默默把晚上睡覺的時間又往後挪了挪。
競賽隊伍的自習室不在崇華樓,而在單獨的一個實驗樓上。
駱鵬雲邊領着何滿走,邊說:“我們所有學科的競賽隊伍都在實驗樓,包括任何大小賽的賽前訓練、準備也是在這棟樓,在這裡你可以認識很多和自己差不多水平的朋友。”
何滿小心記着路,還要分出神來聽駱鵬雲說了什麼。
駱鵬雲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加上你的話咱們這次一共選出來了七個人參加競賽,49班除了你還有一個,叫聞博,你認識嗎?他應該就做你旁邊的那個位子上。”
何滿仔細想了想,好像不記得她旁邊有人,便尴尬地笑了笑:“我沒怎麼注意到。”
駱鵬雲一拍手,說:“我記起來了,他今天一直在自習室,應該沒回教室。”
他帶着何滿來到一間自習室前面,門上挂了一個牌子,寫着“五縣聯合數競自習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