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這小子沒有情根呢,現在倒好,指不定是個情種。
他把酸奶和飲料擺桌上,對何滿說:“看你喜歡什麼喝什麼吧。”
“謝謝寇哥。”何滿擰開一瓶酸奶。
“牌洗好了嗎?”寇萬鴻又問秦蕩。
“嗯。”秦蕩把牌遞給他。
“來來來,那開始。”寇萬鴻說道,“先分地主,地主坐這個單人沙發,農民坐雙人沙發。”
三個人石頭剪刀布,第一局是何滿的地主。
“會打嗎?要不我來當地主?”寇萬鴻貼心地問。
畢竟秦蕩從小跟着他混,什麼棋牌麻将都會個七八分熟。
何滿一看就是好學生乖乖女,摸沒摸過牌還不一定,讓她一個人當地主,可能有點欺負人。
孰料,何滿右邊眉毛輕輕一挑,她笑:“覺得我不行?”
莫名地,寇萬鴻覺得她身上那點兒若有若無的痞氣和秦蕩也很像。
“沒有,會打就行。”寇萬鴻說道。
“那就來吧。”何滿雙手分别拿起一摞牌,利落地洗了一次,“輸了的臉上貼紙條。”
寇萬鴻已經被她熟練的手法驚了一驚,他朝秦蕩看了一眼,試圖在他臉上找到相同的神情。
很顯然,他失望了。
秦蕩波瀾不驚,像是早有預料。
畢竟,他和何滿朝夕相處這麼久,深谙她并非表面看起來那樣隻會學習。
……
一個小時後,寇萬鴻的臉上已經貼了六張紙條。
秦蕩和何滿臉上各一條。
“天理難容。”寇萬鴻難以置信。
何滿雙手一攤:“承讓。”
“肯定是我今天穿的衣服顔色不對,影響了氣運——話說小滿你手氣也太好了——還有,你打牌這麼厲害,跟着誰學的啊?”
何滿眨了眨眼,被寇萬鴻這番話逗笑了。
今天她的手氣确實好,相比之下,寇萬鴻的牌似乎有些慘不忍睹。
至于是跟着誰學的——何滿眉眼一彎,說:“之前在京城,我經常跟着我的哥哥姐姐出去玩兒——寇哥,我可不是什麼乖乖女。”
“你還有哥哥姐姐啊?”寇萬鴻的注意力顯然跑偏。
“不是親生的,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和親生的也差不多吧。”何滿幾乎毫無猶豫地脫口而出。
于她而言,辛凱元和童蘊都是她的家人,是比父母更重要的存在。
秦蕩的神色黯了黯,又想起“青梅竹馬”四個字。
好巧不巧,寇萬鴻又往他心上紮刀子:“哦,青梅竹馬啊。”
“嗯。”何滿點頭。
秦蕩更郁悶了。
他開了一罐啤酒,寇萬鴻詫異道:“還沒吃飯呢,這麼早就喝了啊?”
秦蕩把啤酒罐磕在桌子上,輕描淡寫地說:“渴了。”
“行吧。”寇萬鴻不再追問,看了眼手表,說,“诶,要不讓承懿他們一起過來吃吧,阿蕩,你問問他們有空沒——小滿,問問你外婆要不要過來。”
兩個人領了任務,分别拿起手機發消息。
溫樂繁和溫緻繁剛起床沒多久,可以馬上過來;裴承懿還在水果店幫忙,可能得晚點兒才有空;任素英則稱這是他們年輕人的聚會,她就不摻和了。
“行吧,待會兒給任奶奶送一些過去,天這麼冷,她不出門也行。”寇萬鴻道。
“那咱們吃火鍋?夏天吃燒烤冬天吃火鍋好像更合适一些。”寇萬鴻提議道。
秦蕩和何滿都沒有異議。
寇萬鴻站起來,四處環顧了一圈,說:“去樓上吧,這兒太小了。”
“好。”何滿和秦蕩異口同聲道。
兩人跟在寇萬鴻身後,手裡拿着吃的喝的,從小隔間裡踩着木質樓梯上樓。
寇萬鴻的房間很簡單。
除了一間卧室和一個洗漱間被牆和門隔開,客廳、餐廳、廚房都在一個空間内。
“行了,何小滿,你先坐一會兒吧,阿蕩,你來和我準備食材。”寇萬鴻吩咐道。
“诶诶诶不行,我幹什麼?我不能閑着不幹啊。”何滿急忙舉手。
“你坐着就行。”兩人同時出聲。
“不行不行。”何滿義正詞嚴地拒絕,“這樣會讓我很沒有參與感。”
寇萬鴻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那行吧,你把這個桌面收拾一下,然後——呃,然後把那個調味料都弄到這個盤裡,方便大家舀。”
何滿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寇萬鴻又朝秦蕩招了一下手:“阿蕩,你過來。”
秦蕩跟着他進了廚房。
沒一會兒,寇萬鴻重新走出來,說:“我再下去買點兒東西。”
他正說着,門口處又探出兩顆腦袋。
“嗨!”
溫樂繁和溫緻繁給兩人打招呼。
寇萬鴻立馬招呼道:“诶,你倆來啦,緻繁,你跟我下去一趟,樂繁,你去和小滿收拾一下桌子。”
“好嘞。”
……
十分鐘後,何滿和溫樂繁站在門口處晃悠,看着正在擇菜的秦蕩和溫緻繁,以及正在切肉的寇萬鴻,互相對視一眼,何滿開口道:“寇哥,還有什麼我們要幫忙的嗎?”
“沒了,你倆玩兒去吧。”寇萬鴻把肉收進盤子裡。
“诶,我們也擇菜吧。”溫樂繁對何滿說道。
何滿還沒出聲,廚房裡的三個人已經同時拒絕:“你們兩個女孩子不用幹這麼多活兒,我們馬上完事兒了。”
見兩人仍然不走,寇萬鴻絞盡腦汁地想了想,說:“要不你倆把碗筷擺出去吧。”
“行。”何滿和溫樂繁應下來。
兩個人把碗筷碟擺好,又把飲料、啤酒在桌子兩側都放上,溫樂繁還搬了三個凳子過來。
一切都被收拾地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