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何滿,荊妙開口道:“恭喜你呀何滿,我們的大班長。”
何滿聽到這話,眉頭皺了皺,心裡有些不舒服。
她總覺得這話裡有點陰陽怪氣的意思。
也不怪她多想,荊妙這次落選,而她和古麗夏提都成功當選班委,按古麗夏提放假前的說法,荊妙心裡肯定不高興。
她回敬了一句:“是啊,為什麼選我當班長呢?我競選的也不是班長啊。”
荊妙果然按捺不住,徹底抛去那些粉飾太平的漂亮話:“何滿你能别裝了嗎?你要是不想當班長你競選軍訓負責人幹什麼?裝的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那你直接和語曼一樣别參加競選好了!”
何滿挑了下眉。
什麼叫“語曼”?
她們兩個關系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何滿正要開口,施語曼先說道:“我可沒說要和你一條線啊。”
何滿更不解了。
古麗夏提也舉了舉手,說:“我也沒有。”
何滿叉着腰,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後被氣笑了。
合着荊妙這是準備孤立她啊。
先是施語曼,接着又是她,下一個是誰?
當别人都是傻子呢?
何滿直接毫不客氣地開口:“行啊,我說一進寝室怎麼感覺這麼怪呢,原來這是準備讓提提和語曼站隊啊,怎麼着,沒成功,難受嗎?”
荊妙“蹭”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說:“你有什麼好了不起的?不就是當了班長嗎?你怎麼不裝了?”
何滿雙手環胸,笑道:“我裝什麼?這話你怎麼好意思問出口?誰裝沒數嗎?我那一票誰沒投誰心裡不清楚嗎?”
她用的是問句,卻是肯定語氣。
聲音不高,卻莫名有一股壓迫感。
荊妙臉上是被戳穿的尴尬,更多的是惱羞成怒:“你别張口就咬人!你自己得罪了誰自己不清楚啊,随便一口鍋都往我頭上扣!”
古麗夏提沒想到荊妙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她和荊妙的桌子挨着,因此一站起來之後就是和荊妙面對面站着:“我都親眼看見了,你怎麼還有臉狡辯?荊妙,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眼看着荊妙就要和古麗夏提吵起來,施語曼提高了音量,說:“你這麼不服氣去找導員啊,問問他憑什麼讓何滿當不讓你當,在這演給誰看啊?你不說話有人care你嗎?”
她實在是聽夠了荊妙的聲音。
“行啊,去就去!”荊妙說着就要離開,走到何滿身邊的時候,她一把拉住何滿的手腕,說,“你也去。”
何滿一把把她甩開:“我憑什麼聽你的?”
“你要是不心虛,為什麼不去?”荊妙有些胡攪蠻纏。
何滿才不會陷入自證陷阱,她直接說:“我不去也不心虛。”
“哦,對了,我不喜歡幹損己利人的事情。”何滿勾唇,沖荊妙笑了一下。
她是準備去找導員的,但絕不是和荊妙一起去。
荊妙被何滿氣得不輕,“砰”的一聲摔門而去。
何滿慢悠悠地走到自己書桌前,把書包放到凳子上,又把手裡一直提着的一箱酸奶打開。
“喏。”何滿摸出兩盒,遞給古麗夏提和施語曼一人一盒。
“謝謝。”古麗夏提看起來還有幾分生氣。
“謝了。”施語曼朝她舉了一下。
“那現在就算是徹底鬧掰了呗。”何滿靠在桌子上,說,“那咱們開完年級會後去找導員吧。”
“行。”古麗夏提毫無疑議。
她從最開始認為每一個人都是善良的,到現在被現實重重打擊,短短幾天,她感覺自己經曆了許多。
……
年級會的時候,荊妙沒和何滿三人坐在一起,獨自一人坐到了最後面。
“那咱們還要找她一起去嗎?”古麗夏提低聲問。
“她愛去不去。”何滿無所謂地說,“反正她肯定已經找過導員了。”
“嗯。”施語曼贊同地點了點頭。
“那在群裡說一聲吧。”古麗夏提說,“免得她又說我們不和她說。”
施語曼主動道:“那我說吧。”
她是寝室長,這種事情理應她來做。
說完,她在群裡艾特了荊妙。
「散會後去導員辦公室商量換宿舍的事兒。」
……
散會後,何滿等人跟在導員後面進了辦公室,荊妙和她們幾乎是前後腳。
“怎麼了?”導員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了四個人一眼,問。
下午的時候荊妙剛來他辦公室據理力争了一番,包括質問她為什麼不是班委,以及為什麼把何滿選為班長,等等等等。
所以現在再次看到荊妙,他有些頭疼。
“兩件事兒。”何滿主動開口,“換宿舍和班委,前者是我們宿舍的公事兒,後者是我自己的私事,老師。”
導員揉了揉眉心,不着痕迹地歎了口氣,說:“先坐下,說說怎麼回事?”
施語曼作為寝室長,以極其平淡如水的語調把來龍去脈都講了一遍。
其實她說的非常客觀,然而人往往有一種心理,就是隻要對方不偏袒自己,就認為這個人有失偏頗。
荊妙也不例外。
她認為施語曼這麼說完全是站在她們的利益立場上,便道:“老師,您是不是也該聽一聽我的想法?”
“你說。”導員點了下頭,心裡對荊妙已經有了一絲不耐煩。
“她們三個現在抱團,要把我趕出寝室,這對我名聲不好吧?到了新寝室,人家會怎麼想我?而且凡事有果必有因,要不是她們先幹了過分的事兒,我也不會幹出那些事情來。”荊妙叽裡呱啦說了一通,卻沒有任何值得采納的理由。
“我們幹了什麼?你又幹了什麼?”古麗夏提問。
荊妙“哼”了一聲,說:“你不用管我說了什麼,你就說現在要是我出去的話,是不是有損我的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