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心裡有些打鼓。
因為他說這話是有私心的,如果面前的人和何滿是大學同學,那他話裡隐含的“我們認識很久了”就會成為一種小小的可以炫耀的資本。
然而下一秒,秦蕩的話給了他當頭一棒。
“你好,秦蕩,何滿的男朋友。”秦蕩如沐春風地和燕濯握了握手,絲毫不顧燕濯呆滞的表情,嘴角翹的能釣兩條魚。
“男……男朋友?”燕濯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何滿,你……你什麼時候談的戀愛?”
何滿摸了摸鼻尖:“昨天……”
燕濯:?
“那我這是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嗎?”燕濯一個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
秦蕩:?
何滿:?
在場所有人:?
秦蕩看向燕濯的眼神帶了幾分探究的意味。心裡想,還好他動作快。
這京城簡直是虎狼環伺啊。
燕濯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問題,尴尬地摸了摸頭發。
“那我們就先走了。”秦蕩攬住何滿的肩,對燕濯笑着說。
那姿勢怎麼看都有宣誓主權的意味。
燕濯的視線像是被膠水黏在秦蕩的手上,直勾勾盯着何滿被覆住的肩膀,直到何滿和他告别:“拜拜,我們先走了。”
“哦哦哦,拜拜!”燕濯趕忙揮了揮手。
一直到出了餐廳,秦蕩的手還沒放下來。
何滿抓着他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拿下來:“差不多行了噢。”
秦蕩故意問:“怎麼了?為什麼不讓我搭在你肩上?是怕更多的人發現我們的關系嗎?”
何滿聽到這話,烏亮的眼睛裡盛滿不可思議。
這才戀愛第二天,秦蕩的戀愛腦就已經這麼嚴重了麼?
之前也沒人告訴她秦蕩談戀愛會變得這麼……茶啊?
何滿眼睛一轉,挽上秦蕩的胳膊,聲音甜的像夏日冰激淩:“不是呀,是因為我想挽着你。”
果不其然,秦蕩一秒破功,原本委屈的表情立馬消失不見,隻剩下一臉蕩漾。
古麗夏提和施語曼紛紛表示這和傳言裡的秦蕩一點兒也不一樣。
……
秦蕩把何滿送到宿舍樓下,問她:“晚上有課嗎?”
“第一節要上課,怎麼啦?”何滿問。
“明天我要去滬市,想走之前再陪一陪你。”秦蕩摸了摸何滿的頭發,說,“那我來接你下課。”
“好呀。”何滿答應下,問他,“那你去滬市,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國慶之後吧。”秦蕩摸完頭發,又去捏何滿的臉,“估計一直到過年我都得兩地兒跑。”
“好吧。”何滿癟了癟嘴。
畢竟任誰剛談戀愛就要分開也高興不起來。
“行了,你快去休息休息吧,要不然接着上課太累了。”秦蕩扶着何滿的肩膀,讓她轉向宿舍大門的方向。
何滿又縮回秦蕩的懷裡和他膩歪了幾秒,這才告别:“拜拜,那你也要好好休息。”
“好。”秦蕩點頭,目送着她消失在樓梯拐角處。
兩個人都沒注意到,三樓某個窗戶後面一直有人注視着他們。
……
何滿走到二樓拐角處,被一個人堵住。
她被迫停下腳步,擡頭一看,發現是荊妙。
“借過。”何滿沒什麼溫度地說。
“你繼續裝啊,不是挺能裝麼?不是最喜歡用那副惡心人的語氣說話麼?怎麼不說了?”荊妙雙手環胸,嘲諷道,“還是隻把那副樣子擺給秦蕩看?”
何滿眯了眯眼。
她沒想到荊妙能過分到這種程度。
如果隻是普通的小打小鬧,那還能說是心智不成熟,沒有經曆過社會的毒打,但要是惡意中傷,甚至造謠,那就隻能說是心思歹毒了。
“這是第一次,荊妙,我警告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兒。”何滿平日裡溫柔好說話的語氣盡數斂去之後,就帶了耳濡目染的上位者的威壓感。
荊妙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再一再二不再三。”何滿聲音不高,“我不希望下次從你嘴巴裡聽到更離譜的話、或者謠言。”
荊妙本來以為何滿是個軟柿子好拿捏,想嘲諷她的,沒成想被她反過來警告一番,一時有些難堪。
但她不甘心自己沒讨到便宜,索性有些死纏爛打般說道:“你有什麼好驕傲的?不就是和秦蕩談了個戀愛麼?真以為能走到最後啊?”
何滿簡直要被氣笑了。
“走不走得到最後就不用你操心了。”何滿懶得和荊妙再糾纏下去,臨走前“好心”提醒道,“對了,就算我和秦蕩分手了,也輪不到你。”
荊妙氣得跺腳,卻隻能看着何滿一步步離開。
她眼底閃過一絲陰翳,拿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見一面吧。」
對面很快回:「現在就有空,怎麼啦?」
「去我們宿舍樓下面的咖啡廳。」荊妙發完,把手機揣進口袋,朝咖啡廳走去。
……
荊妙等了一會兒,面前出現一個男生。
“怎麼啦?”韓梁在荊妙對面坐下來,問。
“韓梁,你願意幫我一個忙嗎?”荊妙直直看着韓梁。
韓梁本就喜歡荊妙,被她這麼一看,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更不必提分辨能力,直接應下來:“行啊,有什麼事兒你說。”
荊妙抿了抿唇,看起來有幾分委屈:“你也知道,我被我原來的宿舍趕出來了嘛,而且我們班現在的班長還是我原來宿舍的,所以我想着緩和一下關系嘛,但是我怕我直接去被拒絕,所以我想托你幫忙,替我給何滿送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