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秦蕩見她表情不對勁,問。
何滿咬了咬牙,說:“你去看他們兩個最新視頻的評論區,甚至把我們的賬号都扒出來挂上了。”
她平時不在抖音發自己的照片,隻是偶爾發一些旅遊風景視頻,大多數時候是用來看别人的,秦蕩更是一個作品都沒有。
按理說,他們兩個的賬号,除了互關好友,很少有人能認出來。
而現在荊妙能公然挂出來,說明她一定用了見不得人的卑劣手段。
何滿腦子裡募地閃過一道光。
韓梁也是計算機系的。
無論他的人品如何,他的成績、能力都一定不會很差。
而現在,她的私信裡已經被不堪入目的詞彙充斥。
視頻裡的秦蕩顯然也已經明白過來,他沉聲問:“你準備怎麼辦?”
何滿眼睛裡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少見的完全的冷漠:“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好,要我做什麼随時告訴我。”秦蕩道。
“你到時候直接轉發我視頻就行了。”何滿很快拿定主意,說,“我先挂了。”
“好,拜拜。”
何滿行動力一向很強,有了大緻思路之後,她便着手準備開始錄視頻。
視頻沒露臉,是對着她公寓裡的玩偶娃娃拍的。分為兩部分,那天見面的完整錄音和何滿自己的陳述。
她邏輯清晰,從開學第一次見面講起,到最近的糾紛風波,可以說一次性完成了所有自證。
秦蕩第一時間轉發了這條視頻。
因為荊妙剛發評論,所以順着過來的網友不在少數。
有一部分看完的再度倒戈,還有一部分卻質疑何滿為什麼不發露臉的視頻,甚至懷疑錄音的可信度。
何滿不會陷入自證陷阱,她在抖音發完之後,又在微信上建了一個四人群,包括她、秦蕩、荊妙和韓梁。
何滿:「明天早上八點來這裡@荊妙@韓梁」
何滿:「位置」
她發完後,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人回複。
何滿并不在意,這是給兩人的最後一次機會,抓不住就不能怪她了。
她重新退回抖音,發現秦蕩在兩分鐘之前發了一條圖文。
是他反追蹤韓梁入侵的記錄。
「算侵犯他人隐私麼?」
何滿眼睛彎起來。
……
第二天八點,何滿準時到她發的咖啡廳。
荊妙和韓梁已經挑位置坐下了。
何滿不急不慢走過去,拉開凳子坐到兩人對面,說:“看來還是怕的哦?”
荊妙和韓梁沒說話。
因為經過一晚的發酵,倒戈的人已經越來越多,哪怕兩人買再多的水軍也壓不過。
“你想怎麼?”韓梁先開口。
何滿沒理他,側身對服務員說:“一杯卡布奇諾,謝謝。”
說罷,她才重新看向韓梁,微微笑道:“讓我想想啊。”
她指尖敲在桌子上,說:“出爾反爾,壞我名聲,引流,侵犯隐私,網暴,還有什麼?”
她每說出一個詞,荊妙和韓梁的臉色就更差一分。
“注銷現在的賬号,永遠不準在公衆平台提起我和秦蕩。”何滿自顧往下說,“還有,要不了多久,你們應該會收到何氏的律師函,相關取證都已經完成了。按我說的做,也許可以和解。”
“何氏?”韓梁下意識驚呼。
他來京城将近一年,自然聽說過京城大名鼎鼎的何氏。
何滿,何,何氏。
他腦子裡轟然閃過一道驚雷:“你是……”
那他那天在何滿面前說的那些話算什麼?
“我要說的就這些,至于要怎麼做,是你們的選擇。”何滿說完,起身離開。
荊妙和韓梁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面前又坐下一個男人。
深藍色西裝,金邊眼鏡,看起來嚴謹又闆正。
他從公文包裡掏出兩份律師函,推到荊妙和韓梁面前,“這是受何小姐委托的律師函,兩位可以看一下。”
韓梁和荊妙也就是隻敢嘴上說說,哪見過這種陣仗,兩人怕把事情鬧大,便說:“何滿剛剛說可以和解,怎麼和解?”
“按何小姐說的做,看後續輿論情況,再決定是否和解。”律師說完,也起身離開。
“都怪你!給我出的馊主意!要不是你先在評論區發那些話,還去查他們兩個的賬号,也不會有現在這種事情!”荊妙埋怨起韓梁來。
韓梁自顧不暇,還要承受荊妙的怒火,心裡自然也不舒服:“那這事兒你就沒做錯嗎?是不是你讓我去給何滿道歉的?是不是你先在論壇發的帖子,又慫恿我也發?”
這是荊妙第一次被韓梁反駁,覺得難以接受,就和他吵起來:“你這人到底有沒有擔當啊?你看秦蕩,怎麼就能堅定的維護何滿呢?你什麼意思啊?現在怨起我來了?當時不是你心甘情願的?我逼你了?”
韓梁聽到秦蕩的名字,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好意思提秦蕩?不是你現在還維護秦蕩你幾個意思啊?你不會喜歡秦蕩吧?所以才弄這麼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