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強笑笑:“不用,我們沒有做什麼。”
他都意亂情迷成那樣,還沒有做什麼?
她眼睛又不瞎,耳朵更沒問題。
于是,向星羅在雷區上蹦哒第二次:“我沒睡過明……”意識到有物化他的嫌疑,她忙改口,“十萬夠不夠?”
睡一次,十萬。
舒越竟不知道自己還有當鴨子的潛質。
他苦笑着說不出話。
胸口像被捅進一把冰冷的刀,兇手還嫌不夠,用力把刀柄轉一圈,任憑他鮮血直流,痛不欲生。
氣氛正僵,手機突然響起。
“抱歉,等我會。”向星羅徑自打開落地窗,接起電話。
是胡桃,提醒她下午三點要參加人家訂婚宴。
一看時間,現在已經快要下午兩點。
她一覺睡了這麼久?
“你昨晚幹什麼了?聲音這麼啞?”胡桃在那端好奇道。
“沒事,我來接你,你在哪?”向星羅不想被胡桃知道這件事。
“還在夜店呢,他們給我開了個房睡。累死了,昨晚打一通宵麻将,先不跟你說了,我先化個妝。”
“嗯,你去吧。”
挂了電話。
向星羅折返回房。
舒越已經洗漱好,換了身衣服。
他看向她,聲音依舊溫和,微微沙啞:“我能,跟你談一談嗎?”
他似是下定什麼決心一樣。
向星羅鬼使神差,應了聲好。
她時間其實已經不多。
從這裡出發到達訂婚宴現場需要半個小時,中途還要接胡桃。
她醒的太晚,已經來不及吃午飯。
餐桌旁。
他們相對而坐。
舒越給她拿了甜品和牛奶墊肚子。
“我等會就要走,你有什麼話想說嗎?”向星羅擔心他誤以為自己不想給錢,忙補充一句,“如果是昨晚的事,我會盡量補償你。”
補償……
他不需要補償……
舒越用右手捏緊左手無名指指骨。
躊躇片刻,他終于問出那句話:“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我們好像,才認識……”向星羅說到這,自覺閉嘴。
才認識幾天她就醉酒跟人家玩車/震。
“我,喜歡你很久了。如果你拒絕……”酸澀爬上喉間,他強打起精神,笑道,“也沒關系。但……希望我們還是朋友。”
朋友。
一個不遠不近的稱謂。
紅色越野車駛離原來的車位。
車後那灘她吐的液體已被小區内保潔阿姨清理幹淨。
今天是周末,車流量比想象中要大上不少。
向星羅心煩意亂開車到昨天的夜店接胡桃。
“我給你帶了酸奶和vc,還有一些面包,你等會吃點。我聽你外婆說今天參加的訂婚宴,準新娘以前還是我們同學,家裡在政府工作,你投資小鎮的那個項目跟人家有關系,喝酒免不了。星羅?向星羅?”胡桃剛上車就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見她晃神,喊了幾聲。
末了,胡桃聞到車裡有股熟悉的香水味,好像是向星羅以前喜歡的那款。
“你又換回以前的香水了?”胡桃使勁聞了聞,“這個香水是不是停産的那個?好像有點不太像。”
“謝謝。”向回南接過胡桃手裡的食物,放進置物盒裡。
胡桃問出的問題是一個都沒回答。
“你怎麼了?”通宵和帥哥打麻将,才睡了兩個小時的胡桃仍然神采奕奕。注意到向星羅有點不對勁,胡桃狐疑問,“你沒把哪個男模睡了吧?他敲詐你?”
“他沒敲詐我……”
話一出口。
兩個人都愣住。
向星羅揉揉太陽穴:“先不談這件事,等我想清楚再和你說。”
車内兩人沉默。
詭異的安靜。
導航啟動,預計要晚五分鐘才能到。
胡桃努力去想昨天到底哪個鴨子這麼能趁人之危。
夜店經理?
太老了,長得也一般,pass。
男公關?
清清秀秀,帥歸帥,沒到讓人羨慕印象深刻的地步,也不是向星羅喜歡的類型,pass。
昨天。
昨天最異常的事是什麼?
最後端上來的那杯酒?
胡桃趁着紅綠燈,艱難地問:“你,昨天不會……被那什麼,不好意思說?要,報警嗎?”
向星羅本來盯着紅綠燈在發呆。
從記憶碎片裡依稀想起,舒越昨夜似乎也曾帶着她等在燈下。
沒等她想清楚究竟是幻覺還是真實存在,就聽到胡桃說出的那些話。
“在這裡,還沒人敢對我用強。”向星羅有點心煩,“你不用瞎想,我沒事。”
有事的是舒越。
她說是這麼說,但舒越昨天出現,又被她那樣,總覺得兩人之間是趕進度條一樣。認識以來到現在,一切都發生的太快。
他像一滴水,無聲無息融入自己生活。
不論做什麼,都太過合自己心意,簡直像為她量身打造。
正想着似乎哪不對勁,胡桃忽然指着前方說:“诶,那輛車跟你的好像,是不是同一型号?”
小鎮上開牧馬人的車主五根手指都數得出來。
這輛車價值百萬注定不是工薪階層能承擔的價格。
加上耗油量大,俗稱“油耗子”,平時壓根不會有人把它當普通油車開。
每個月光是加油就要上千。
誰會跟她開一個型号的車?
向星羅疑惑。
那輛車還和她們是同一個目的地。
度假酒店半山腰停車場。
車門打開。
她們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
——是林霖。
正疑惑他怎麼會來這,第三輛牧馬人駛入。
三人同時看了過去。
車裡的人也略微驚訝地看着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