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繁星格外明亮。
直至山莊打烊,舒越仍然戀戀不舍。
向星羅在樓下把一張卡交到藥膳老闆手裡。
“今晚我帶他在這住一晚,要多少錢你随意。洗漱用品睡衣什麼的幫我們準備下。”
“放心,都是按上次你帶外婆還有胡桃過來住的時候收費。”老闆善解人意道,“上次那間屋子一直給你留着。”
“好,謝謝。”
“不用謝,你幫了我這麼多次。”
當初這間藥膳堂差點倒閉,向星羅無意間找到這個地方吃飯,資助了一筆錢修繕,還幫忙宣傳過,這才讓這家藥膳堂起死回生。
刷完卡。
藥膳堂裡已經沒有多少人。
連打掃阿姨都下班了。
舒越有點困了。
正想要回去睡覺,樓下向星羅告别藥膳堂老闆後轉身擡頭朝他揮手。
烏雲散去,皎皎明月從雲霧中露出。
銀輝灑在她身上,莫名多出幾分濃烈色彩。
她長得其實不算特别好看,不笑的時候有種冷冰冰的感覺,不易親近。
可是當她笑着望向你,好像全世界就剩下她。
還有……她眼中的自己。
舒越滿眼溫柔地望着她。
他懶懶散散地站着,雙手放在木欄杆上,用右手支着下巴,就這麼靜靜與她對視。
山風微涼。
吹起他額前碎發。
舒越雙眸明麗,隔得這麼遠,她都能感覺到他柔和的目光,沒有摻雜一絲雜質。
像山中積蓄在某處山岩凹陷處的泉水,沁涼柔緩,溢出的冷泉流淌而下,沿途清泉漱石,山花爛漫。
“今晚我們不回去啦。”向星羅看到他,心情莫名愉悅,“我們在這住。”
他笑着說好,眼眸裡全是亮晶晶的微光。
半山腰上連着藥膳堂有民宿。
她已經把這包下。
現在整座民宿隻有一個前台。
他們上了二樓。
“你的房間在那。”向星羅指向正中的大房間,“那是唯一一間能通向頂樓露台的,你等會洗完澡可以上去看星星。晚安。”
“你不和我……”舒越拉住她,才說出四個字已經止住話頭。
向星羅詫異:“你不是覺得進展太快?”
他不說話了,默默縮回手。
“晚安。”他聲音裡有些許委屈,一步三回頭朝自己房間走去。
向星羅朝他揮揮手進了房間。
他這才輕輕關門。
洗完澡吹完頭發,又是淩晨。
她睡眠時間不長,精力旺盛倒是不覺得有什麼。
趁着沒事,她抓緊切工作号去看今天發生的事。
浏覽一通發現,還好,又是平安無事的一天。
因為她的事,公司股價還漲了一波。
她又把号切回去。
看到林霖的名字。
[林霖:你去哪了?我去你家找你,你不在。]
[林霖:我們投資的那家公司你撤股就算了,沒必要連朋友都沒得做吧?]
[林霖:你在那個死綠茶家?你們究竟是炮/友還是真談上了?]
兩個人在一起時他話就多,現在找不到人話更多。
向星□□脆一劃到底。
[林霖:勸你還是離開他吧,他爸是個人渣,你搞不定的。]
[林霖:當初我們分手是我不對,我改行不行?你别跟他在一起。]
[林霖:理我一下啊。]
消息在這裡斷了。
向星羅盯着林霖發的那句[他爸是個人渣]出神。
[向星羅:桃,睡了麼?]
胡桃一向早睡早起,這個點估計已經躺在客房那張六位數的床墊上睡着。
完了。
向星羅突然想到芝麻糊還在舒越家。
臨走時……
門窗關了嗎?
正擔心,舒越那邊發來消息。
[舒越:它好像很喜歡我給它準備的玩具((~ ̄? ̄)~。]
[舒越:(視頻)]
芝麻糊呆在一個小房間裡,喜滋滋地敞着肚皮在玩從天花闆上吊下來的逗貓羽毛。
在它周圍,貓砂盆貓爬架一應俱全。
食盆裡滿滿的貓糧和水,還往裡面摻了凍幹罐罐。
[向星羅:哥們,有點寵過頭了。]
芝麻糊都快成煤氣罐了,連醫生都建議它減肥。
[舒越:那我讓阿姨回去削減下它的用度。這個牌子的貓糧是不是不好?]
[舒越:(圖片)]
向星羅點開一看。
巅峰貓糧。
巅峰貓罐罐。
名字叫巅峰,價格也很巅峰。
向星羅咋舌,這算什麼?想用她貓閨女套牢她?
那他還真做到了。
林霖那貨都做不到這麼仔細。
[向星羅:讓阿姨歇下吧,你很早之前養過貓嗎?]
那邊過了很久都不回。
反倒是林霖又追加一句。
[林霖:我睡不着向星羅,你什麼時候這麼狹隘了?那小子充其量長得帥點哪比得過我?他不會還不知道你的xp吧?直男不可能被你撅!]
[向星羅:他爸怎麼人渣了?]
她都能想象到這句話發過去林霖能氣成什麼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