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房間的門被踹開,俞快首先沖了進來。在看到眼前景象的時候,竟也一時愣在了原地。
直到文薔和丁曉曼也随後進來,俞快才上前阻止陸謙的行為,“陸謙!你在幹什麼!”
周蘊在脫離了陸謙的掌控後,迅速起身,扯起一旁的被子遮擋自己。現在的她發絲淩亂,衣不蔽體,梨花帶雨,眼裡流露出害怕和恐懼,一看就是被人欺負了的樣子。
文薔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時,像被人點了穴,全身僵硬在原地。丁曉曼也是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巴。
“大家都聚在這幹嘛呢?”季懷明明顯還帶着酒意的話語從門口傳來。卻在進門看到眼前景象時吓得酒都清醒了幾分,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是什麼情況?!”
文薔再也承受不住,看了被俞快制住的陸謙一眼,飛快轉身跑出了房間。
丁曉曼見狀喊道:“文薔,你去哪?”說着也追了出去。
季懷明看了看還在小聲啜泣的周蘊,又看了看赤紅着雙眼,臉上有着明顯巴掌印的陸謙,用力拍了拍額頭,“我再去醒醒酒。”
最終這件事還是傳到了陸永華耳朵裡,陸永華覺得是自家孫子對不起人家女兒,這天請了周岱山一家來陸家,說要當衆給一個交代。
“跪下。”陸永華義正辭嚴地對陸謙說道。
傅欣見老爺子這麼不給自家人面子,勸說道:“爸,這當着外人的面,您别這麼不給面子。”
“面子?他幹出這種事還要什麼面子!我看他是要丢盡陸家的面子!”陸永華氣得直跺拐杖。
傅欣看了坐在明瀾身邊,低着頭的周蘊一眼,又說:“這事情不是還沒搞清楚呢嗎,說不定不是您想的那樣。”
“當我老了好騙是吧?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都看到了,就是你兒子欺負人家女兒。文薔都傷心地一聲不吭自己跑國外去了,這不就闆上釘釘的事實?也别跟我說什麼酒後亂性,都是借口,人要是這點自制力都沒有,和畜生有什麼分别。”
“爸!你......”
陸紀年眼神示意傅欣,讓她别再插嘴。
“叫你跪下,你耳朵聾了?”陸永華見陸謙還是一動不動地站着,又重複一邊。
陸謙看向周蘊,漆黑深遂的眼眸中,透着徹骨的寒意,讓人如墜冰窖。周蘊感受到了,卻不敢擡頭看他。
陸謙還是跪下了。
“說,你做錯了什麼。”
陸謙一陣沉默。
陸永華見他一副死不開口,拒不承認錯誤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還犟是吧?說!到底錯沒有!”
傅欣從未見過陸永華如此生氣,為了緩和事态,便勸陸謙說:“兒子,你快先跟爺爺承認個錯誤。”
陸謙雖跪着,卻是腰闆挺直,目視前方,不卑不亢地說道:“我沒錯為什麼要認。”
“你!”陸永華氣得掄起拐杖重重地打在了陸謙的肩膀上。
這是陸永華第一次動手打陸謙。從小到大,陸謙一直是那個讓人省心的懂事的孩子,能力強有責任。但陸永華怎麼也沒想到向來讓自己引以為傲的孫子這次竟會幹出這麼荒唐的事還拒不承認錯誤。氣憤加失望讓陸永華痛心地揮出了這一拐杖。
傅欣吓得尖叫了一聲,立馬起身想上前查看陸謙的傷勢,卻被陸紀年攔下。
不隻傅欣,連周岱山也吓了一跳。他以為這次陸家找他們來,是為寬慰他們的心做做樣子。卻沒想到這老爺子是真舍得下狠手打自己的孫子。
周岱山見狀隻得開口勸說:“陸董,您消消氣,别氣壞了自己的身體。”
明瀾也附和:“就是啊,大家坐下來好好說就行,沒必要打孩子啊。”
被打了這麼一下,陸謙除了眉頭皺了一下,一聲不吭。
陸永華自知自己是用了十分的力道,沒想到這陸謙脾氣硬的很,就在他掄起拐杖,打算打第二下的時候,周蘊眼疾手快地也跪在了陸謙的旁邊。
“陸爺爺,您别打!事情已經發生了,您再打也是無濟于事啊。”
陸永華高舉的拐杖終究是沒有落下,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對周岱山夫婦鞠躬道歉:“是我教子無方,我代替他給兩位賠罪了。”
周岱山和明瀾互望一眼,又看了看與陸謙跪在一處的女兒,開口道:“不知陸董打算如何處理這事?”
陸永華深深歎了口氣,“蘊蘊年紀還小,不如現在兩家先訂下來,等孩子們完成學業後再結婚。陸謙現正打算出國留學,要不讓蘊蘊也轉國外的本科學校,兩個人一起出國,也好相互有個照應,如何?”
和陸謙一起出國?和陸謙結婚?自己夢寐以求的真的要實現了嗎?
“看我女兒的意思。”
陸永華又問周蘊:“丫頭,你看呢?”
周蘊滿眼喜悅地看向周岱山,當時的她還不懂為什麼爸爸眼裡盛滿了無盡的擔憂,可那時的她已經被喜悅沖昏了頭腦,無暇顧念其他,滿腦子與已經暢想和陸謙幸福甜蜜的生活了。
“我願意。”
“我不願意。”陸謙冷冰冰的開口。
周蘊無盡的遐想和滿心的喜悅被這一句話瞬間沖淡。
“還由得你願不願意的,就按我說的辦,你以後别再和文薔聯系了,和蘊蘊好好準備出國的事情吧。周董,過幾天我們兩家挑個日子,好好商量下兩個孩子的事。”
周岱山禮貌回複:“好,看陸董安排。”
看陸謙和周蘊還跪着,陸永華說道:“都别跪着了,起來吧。”
陸謙瞬間站起來,拔腿轉身出了門。周蘊也連忙起身跟上,奈何陸謙身高腿長的,她隻得小跑才能勉強追上。
“陸謙哥哥,你等等我,你去哪?”
陸謙毫無預兆停了下來,轉過身,周蘊差點撞了上去。
“如你所願了。”陸謙眼神冰冷,面帶譏笑嘲諷地說道。
周蘊卻伸手輕撫陸謙肩上的傷,擔憂道:“你疼不疼?”
陸謙一把抓住周蘊的手腕,将她的手從自己身上拿開,眼裡充滿了厭惡,“你别以為爺爺發了話,我就會乖乖地和你出國,和你結婚。跟我耍手段?你還嫩了些。”
手腕被捏得生疼,周蘊皺眉輕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