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談的間隙,蘇尋安的手機鈴聲猝不及防地響起。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遲疑了片刻,便把電話接起來。
“什麼事?”蘇尋安一改平日溫和的說話方式,聲音變得低沉而嚴肅。
也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隻見蘇尋安面無表情地回道:“你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這個不必問我。”
“我說了,這個事情不歸我管,”蘇尋安又說,“以後也不要再打電話來了。”
說完,他直接挂斷了電話。
一旁的藍茵雖沒轉頭看他,但她的耳朵敏感地接收着那邊的信息,心中不免猜測,到底是誰給蘇尋安打的電話。
“尋安哥。”藍茵忽然喊了他一聲。
“嗯?”
“如果你忙的話,要不你先回去吧。”藍茵說道。
她想,蘇尋安本身就是個大忙人,自己也占用她一個晚上的時間了,人家有事要忙,也不好意思再多留。
蘇尋安思忖了片刻,最後還是應下:“那我把你送回體育館吧。”
“嗯嗯。”藍茵點頭時心中也跟着确認下來,他确實有事在忙。
蘇尋安把藍茵送到體育館門口。
恰逢這時,裡頭是倒數第二個選手在表演。
這個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後台的門口鮮少有人出入。
蘇尋安把人送到門口,與她道别:“藍茵,你進去吧,一會兒要頒獎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得獎。”藍茵自嘲了一句。
“能。”蘇尋安本身就好看,一笑起來就更加好看。
藍茵點點頭,又再次向他道謝:“今天謝謝你能來看我表演,還有……”
她舉了舉手中的花,接着說道:“謝謝你送給我這束弗洛伊德玫瑰花。”
眼看就要分别,她很想伸手去捉住蘇尋安,想跟他多說兩句話,可她卻想不出理由。
原來,就算一個人平時能說會道,在喜歡的人面前,也會變得束手無策、異常笨拙。
但蘇尋安像是會讀心術一般:“你好像……還有話要對我說,對吧?”
藍茵猛然擡眸,蘇尋安到底還是比自己年長一些的哥哥,好像自己的所思多想,在他眼裡透明的。
“我在想,”藍茵頓了頓,“下次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
“争取去研究所見習。”蘇尋安言簡意赅。
他沒有說具體的時間,而是直接告訴了她一個辦法。
“還有幾次作業和最終的考試呢,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
藍茵還沒說完。
蘇尋安就打斷了她:“可以的。”
藍茵抿了抿唇,捧着花束的手收緊了幾分,随後點點頭:“好。”
-
藍茵在十大歌手的舞台上拿了第三名。
頒獎的時候,蘇尋安已經離開了。
她笑着接過獎杯、與學生會的工作人員拍照,然後沖向自己的舍友,又和她們拍了好幾張。
曹清清開心得像自己也得獎了一眼:“茵茵,我就說你能行吧。”
“是我先看好的藍茵,你少來啊。”劉伊敏還是一如既往地嘴貧。
散場的時候,還見到了在中控室的林可,她也出來幫忙收拾場上的垃圾。
藍茵見到她,便熱情地打起招呼:“林可。”
林可本沒有朝她的方向走來,但聽到了藍茵的聲音,便調轉了方向,走了過來。
“藍茵,恭喜你啊,得了第三。”林可笑着說道。
“僥幸啦,”藍茵自謙,“幸好梁學長給了我一把吉他,不然真要清唱了。”
“你的吉他是跟梁學長學的嗎?”林可冷不丁來一句。
“不是,”藍茵擺擺手,“我中學的時候學的,其實也有好幾年沒練了,現在就隻會那幾個和弦。”
聽罷,林可的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會幾個和弦……也夠了吧。”
兩人沒閑聊太久,林可就忙去了。
反倒是曹清清,在兩人聊天結束之後,把藍茵拉到一旁問道:“茵茵,你跟她很熟嗎?”
藍茵怔了怔,回答道:“還行,我們選修課同一個學習小組,還一起完成過作業,她做事挺靠譜的。”
“額……”曹清清幾次欲言又止。
“你們是學生會裡同一個部門的?”藍茵這才反應過來,曹清清之前說過,自己也是文娛部的。
“是的沒錯,”曹清清說道,“不過,诶,總之,我覺得她也……沒那麼靠譜。”
這話說得彎彎繞繞的,藍茵聽過就算了,沒怎麼放在心上。
倒是一旁的劉伊敏,終于吧實現鎖定在了她手中的花束上。
“诶诶诶,”劉伊敏揚了揚眉毛,“茵茵,你從實招來,這花兒從哪來的?”
藍茵垂眼看了看手中的花,咬了咬下唇,故意模糊地說道:“一個朋友。”
“哪裡的朋友?”
“額,就是,我爸爸的一個朋友,正好今天來我們學校,給我送了一束花,加油打氣。”
“藍茵,你騙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