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樓道,門牌一個接着一個過,藍茵走在前頭,而幫她提旅行包的宇希走在後頭。
最後,她停在了自己宿舍的門口。
宇希也随之擡頭:“這裡嗎?”
“嗯。”藍茵點點頭,伸手正欲接過旅行包。
宇希順勢躲開了她的手,眉梢一挑,懶懶道:“就不知道謝謝我?”
“謝謝。”藍茵說着,向前一步,把自己的旅行包搶過來了。
并非是藍茵要宇希幫忙提包的,而是兩人在玉蘭樹下相遇的時候,宇希沒說兩句,就從藍茵的手裡搶過包來,說什麼都要幫她提上宿舍。
藍茵無奈,隻好讓他幫忙提了。
“你還忘記我名字了,藍茵同學,”宇希輕歎一口氣,每個正形地倚靠在一旁的牆上,又說,“真叫人傷心。”
提及此事,藍茵眼前閃過一絲心虛,立馬說道:“你叫宇希,我記住了。”
“下次又忘了。”宇希調侃。
“不會,”藍茵反駁得很快,“我又不是金魚,隻有幾秒的記憶。”
說着,她從側包裡掏出宿舍的鑰匙,插進鑰匙孔擰了兩下,開門進去了。
即将關門之際,藍茵又重新把頭伸出來瞧了宇希一眼,說道:“總之還是謝謝你。”
宇希沒有說話,倚在牆邊,沖她擺了擺手。
-
醫學專業的大二遠比大一忙多了。
過去,藍茵還有時間去參加各種社團活動,可如今,幾乎每天的滿課,讓她應接不暇,不僅如此,周末還有選修課。
藍茵感覺每天一睜眼就是專業課,周末好不容易有點兒休息的時間,卻被困于各類小組作業。
整個大二在藍茵的記憶中都是忙碌卻模糊的,忙碌是因為每天排得喘不過氣來的課程,模糊是因為幾乎沒有一個深刻的點,以至于讓人回想起來能記憶猶新。
若真要她說有什麼特别的,那便是對蘇尋安的想念。
藍茵沒有像往常那樣頻繁地找蘇尋安了,隻是偶爾在某個特别想念的夜裡,會在删改了數十次的消息之後,發送過去。
蘇尋安似乎也很忙,總是過了好一會兒、甚至第二天才回複她。
而且,藍茵發現,如若不是她找蘇尋安,他幾乎很少會主動找自己,這讓她越來越摸不準自己與蘇尋安之間的關系了。
某些夜裡,她躺在宿舍的床上,會沒來由地惆怅,反複地問自己,她與蘇尋安的感情結束了嗎?
答案好像是否定的,畢竟,蘇尋安總會孜孜不倦地回應她的請求。
然而真是如此嗎?藍茵又遲疑了起來。
偶爾,她會去學校門口的花店買弗洛伊德玫瑰花,令她沒想到的是,那老闆娘竟然認得她,還給她多送了一包養花的營養液。
“謝謝。”藍茵說着,瞄到了前台營養液的價格,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來。
“不客氣,”老闆娘大方道,“你如果喜歡弗洛伊德,要不要加個好友,等到新貨,我給你發消息吧?”
藍茵遲疑了一下。
還沒等她回話,老闆娘又說:“或者,下次讓你男朋友帶你來挑也行。”
“男朋友?”藍茵好像抓住了什麼關鍵詞。
“嗯,我記得你呀,你是安大的學生吧,之前你男朋友帶你來買過花的,也是買的弗洛伊德,你男朋友好高好帥,真讓人羨慕。”老闆娘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