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立行咬着牙問:“你到底是不是我父親?不分黑白就認定是我做的。”從他母親過世,這個父親就把另一個女人接進門,把他扔出國去,根本不管他,現在還有什麼資格教訓他。
雷安生就算知道雷立行沒做這種事,可他裝作不知道,因為真相是什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看起來像什麼,他繼續責罵雷立行:“你幹出這麼禽獸的事,以後别說是我兒子,我雷安生沒你這麼混蛋的兒子!”
雷立行咬着牙齒發顫,看着雷安生心裡一陣發寒,他一字一字說道:“我還沒你這麼禽獸的父親呢,你說我混賬,那也是先有你這個混賬的爹才有了混賬的我!”
雷安生氣得血壓升高,擡手又要一巴掌打下去,被旁邊的警察抓住了手,“雷先生,息怒啊,别在這裡動手。”
雷安生怒氣地甩了下手,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雷立行,接着雷安生的司機又進來了,拿了一身衣服給雷立行,恭敬說道:“大少爺,你快去穿衣服吧,老爺一聽說你出事就扔下所有工作趕過來了,别跟老爺生氣了。”
雷立行負氣地拿着衣服随司機出了審訊室。
雷安生坐在雷立行的位置上,警察拿着記錄本子對他道:“雷先生,關于你兒子雷立行涉嫌性.侵未成年女子這事,你要替他保釋嗎?”
雷先生擺了下手,“不用!他根本沒那能力做這事。”他是不願意再花一分錢為雷立行做保釋,隻見他便拿出一張皺巴巴的診斷書,遞給警察過目,還解釋道:“我兒子自八年前出車禍後就身體不行,所以,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請你們立刻放人!”
警察看着那張診斷書有些年頭了,的确是正規三甲醫院開的證明,林燕安在旁邊也瞧見了那份診斷書,上面的診斷結果清清楚楚寫着:雷立行終身喪失性.功.能。
警察隻好修改記錄本上的内容,同意讓雷安生帶走雷立行。
雷安生收回那張診斷書,藏進口袋裡。雷立行此刻已穿好衣服再次走進審訊室,林燕安看着雷立行一身黑色西裝,筆挺的身姿,精緻的五官,那一雙眼睛像風吹過的湖水,泛着光,一眨眼,又暗淡下去。林燕安心中一陣感歎:可憐啊,可惜啊,這麼帥的男人居然是個性.無.能!
雷立行進來之後,又一個穿煙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走進來了,這個男人發際線有點高,額頭又寬又亮,一雙眯眯的小眼睛随時帶着谄媚的眼神,他不是别人,正是林燕安的父親林衛國。
林衛國接到警局的電話,叫他來領走自己的女兒。林衛國先是跟雷安生和警察友好的打個招呼,然後沖林燕安罵道:“你一天到晚在外面鬼混,哪點像個女孩子,還惹出這種事,不知羞恥!”
林燕安低着頭一言不發,就知道不能指望自己的父親會體貼自己,在她家一切都是父權主義,隻要是父親認定的事,很難改變,上輩子是這樣,這輩子還是一樣。就像此刻他對自己的看法一樣,他認為她做了那種事,丢他的臉,她就是沒做便也是做了。
警察對林衛國道:“行了,你們要教訓孩子,回家去教訓,把人帶走吧。”
“好,今天謝謝你們啦。”
林衛國十分不爽地看了一眼林燕安,便帶着林燕安出了審訊室,雷安生也帶着雷立行離開審訊室,黃毛見狀,以為這事就這麼辦完了,也起身準備離開,卻被警察給他按回椅子上坐着。
“我還沒叫你走呢,你走什麼!”警察對黃毛不客氣說道,“你以前就有過誘拐年輕婦女的前科,現在是老毛病犯了嗎,對未成年下手,你要拘留十天。”
黃毛敢怒不敢言,不過好歹隻留十天,不是坐牢,十天過後他又是一條好漢。
林衛國走到雷安生面前,殷勤的拱手道:“雷先生,我家燕安給你家公子添麻煩了,是我教女無方,不過,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雷安生看了一眼谄媚的林衛國,他縱橫商場多年,隻一眼便嗅到對方想打什麼主意,就叫雷立行先走,他跟林衛國一起前往警局對面的咖啡廳。
林燕安和雷立行走在一起,林燕安用一種看稀奇動物的眼神打量着雷立行,雷立行一對上她那張‘滿目瘡痍’的臉,就移開視線,沒好氣說道:“你看我幹什麼,沒見過男人啊。”
“沒見過你穿衣服的樣子。”林燕安玩笑着回應,她正想說‘還挺帥的’,就聽到雷立行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女流.氓!”
林燕安臉色僵住,她隻不過不小心看了他的身體,就被罵流.氓,心裡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