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衛國陪着林燕安坐在後座,前面的司機一出城區就直奔高速。
一路上,林燕安一直在打探林燕楠的下落,林衛國卻清楚的告訴她林燕楠住在C市的軍區别墅裡,他為了打消林燕安的疑慮,甚至連别墅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詳細說了出來。
林燕安看着這條高速的确是通往C市的方向,便暫時放下戒備,問道:“外公家在C市哪裡?”
林衛國頓了一下,尬笑道:“就在C市青宴街。”其實他并不知道林燕安的外公家具體在哪裡,多年未聯系,早就斷了來往,至于他說的這個地方,就是他真正要帶她去的目的地。
林衛國一路陪笑着安撫林燕安,從一個謊言扯到另一個謊言,生怕她看出點端倪。
林燕安問道:“陳嫣然呢?江憲呢?該不會他們也在外公家吧?”
林衛國笑道:“沒有,他們不去。”
“哦,家裡生意怎麼樣?江憲給你管理得好嗎?”
“好,好得很啊!連帶分院也開起來了。”林衛國說出這句違心的話差點沒把自己噎死。
“看來你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好女婿啊!”林燕安說這話帶了點諷刺的意味,林衛國臉色一變,心裡一股無名的火氣正在胸腔裡灼燒。
一提到江憲,林衛國就十分窩火,這個江憲給一個中年婦女做微整形時出了意外,送到别的醫院急救時,因搶救無效死亡。死者的家屬不肯罷休,把悅美整形醫院告上法庭。誰知江憲為了保全自己,把這一切都推到陳嫣然頭上,陳嫣然也是運氣太背,剛好參與了這場整形手術,背了這口鍋,進了牢房。江憲立馬跟她離婚,離完婚就拍屁股走人,去一家頂級美容院做了院長。留下他一個人給醫院善後,他給死者家屬賠了一筆錢,才暫時堵住家屬的怒火。
那段時間醫院名譽受損,很多訂單全額退款,又接二連三出了幾起醫鬧,很多客戶都因為用了醫院裡的劣質美白膏,皮膚敏感起紅血絲,有的還冒出很多痘痘和斑點,客戶拿美白膏去檢驗出重金屬超标,硬吵着要退錢,隔三岔五就來醫院鬧事。他一個人抗下所有的事,處理這些糾分搞得焦頭爛額,寝室難安,更遭殃的是,銀長的貸款卡着放不下來,最後還把醫院抵押給C市一家銀行,王行長才勉強答應給他辦貸款,但他有個條件,就是給他找個媳婦。
因此,林衛國才想到了林燕安,本來想着讓陳嫣然去聯姻,但她在坐牢,人出不來,而且人家王行長也不會要一個坐過牢的女人。可是林燕安不同呀,林燕安雖說跟雷立行辦過婚禮,但他們沒有結婚證,法律上她還是沒有結過婚的。那麼,隻要林燕安沒有辦結婚證,他就是把林燕安再嫁十次,她也是未婚,法律也管不着他。既然能嫁林燕安一次,就能嫁第二次,反正雷立行是雷家棄子,無權無勢翻不起浪的,等他知道林燕安再嫁他人又能怎樣,他一個性.無.能,給不了林燕安幸福生活,還不是隻能眼紅看着。
林燕安看着窗外一排排後退的叢林,完全沒注意到旁邊的父親在打她的鬼主意,她這段時間埋在學習裡,兩耳不聞窗外事,信息閉塞,根本不知道林衛國發生過什麼事,還天真的以為這躺旅程是去找她的親弟弟。
上午十點,寶馬車停在C市青宴街對面的帝豪酒店門口,這裡熱鬧繁華,門口還停着十幾轉清一色的寶馬婚車,無數賓客進出酒店。林衛國先下車,林燕安看了看周圍,不是林衛國跟她說的什麼軍區别墅,她下車四下看看,發現這家酒店有人在辦婚宴,而林衛國還跟幾個賓客打招呼。
林燕安察覺到不對勁,便質問林衛國:“林燕楠呢?”
林衛國已經把她連騙帶哄送到婚禮現場了,眼下也不跟她裝了,露出猙獰狡黠在目光,說道:“燕安,你馬上去換禮服,把這婚結了,我就告訴你燕楠在哪裡。”
“你瘋了!”林燕安激動地朝他吼道,“我跟雷立行結過一次婚了,你還要我跟誰結婚。”
林衛國陰險一笑,說道:“你跟雷立行隻是辦過婚禮,又沒有結婚證,你還不算結婚,趕緊去換衣服,别讓人家王行長等太久了。”
“我管你什麼王行長,張行長的,林燕楠呢?你把他藏哪兒了?”
“你跟王行長辦完了婚禮就知道了。”
林衛國一把拽住林燕安的手腕,強拉着她往酒店的化妝間裡走去,有兩個年輕力壯的保安守在化妝間門口。林燕安出不去,她想給雷立行打電話,可是電話手表昨晚忘記充電,此刻已是低電模式無法打電話,這下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她身上的衣服被幾個化妝師扯爛,給她強制換上厚重繁瑣的白色婚紗。
林衛國還在門口給林燕安做思想工作:“燕安,你别怪我,你弟弟被軍方的人扣留了,人家王行長說了,隻要你跟他結婚就立馬托關系把你弟弟弄出來,爸爸也是迫不得已,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你放心,隻要乖乖辦完這個婚禮,跟王行長成了一家人,燕楠就會平安無事的回來。”
林燕安根本不想聽門外林衛國的屁話,在裡面大發脾氣地摔杯子,但她一個人根本敵不過化妝間裡十幾個人,她幾乎是被人按在桌子上梳妝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