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公墓園。
清早,樹葉子上的露水還未幹透。林燕安組織全班同學來墓園祭奠蘇越辰,連同班主任也來了。
同學們對蘇越辰的死感到惋惜,他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前些天還一起高考,沒想到才幾天的時間,他就走了,走得太突然。班主任忍不住老淚縱橫,蘇越辰的品學兼優,成績全年級數一數二,他很為這個學生感到驕傲,當收到蘇越辰的死訊的那一刻都驚了好久。
林燕安看着墓碑上貼的黑白照片,忍不住又抹起眼淚。明明兩個人約好了要考進同一所大學,她好不容易考上了,可他卻沒了。這份遺憾,她這輩子都無法填補。
站在林燕安旁邊的蘇姐,動作輕柔的摸摸她的頭發,安慰她道:“别難過了,蘇越辰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老天不長眼,讓他生來就帶有心髒病,他之前就跟我說可能大限将至,我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因為他從小就身體保養得好,不常發病,可沒想到他這次走得這麼突然,我都來不及給他收屍。”
她本想安慰林燕安,結果林燕安一想起蘇越辰,眼淚流得更多。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太短暫了,短到來不及好好告白,短到她還沒來得及答應他,就已是死别。
幾個工人已挖好墓土,正要把骨灰盒放進去時,遠處傳來一個令人厭惡的聲音。
“住手!”
林燕安遠遠看到來人是雷俊賢,她抹了把眼淚,收好自己的情緒。
雷俊賢身後帶了四個保镖,一行五人穿過學生人群,跑到最前面來,看到林燕安站在墓碑前,就走到她面前質問:“林燕安!你把蘇越辰那小子的屍體弄哪兒去了?”
林燕安白了他一眼,冷冷說道:“你眼瞎嘛,他的骨灰都下葬了,屍體當然是火化掉了。”
雷俊賢轉頭看到墓碑後面,果然有個精巧的骨灰盒放在裡面,他這下想拿蘇越辰的屍體出氣也出不成了,便把這火氣往林燕安身上撒去,他狠狠盯着林燕安,語氣張狂:“林燕安,誰叫你火化的,誰讓你多管閑事的。”
林燕安嗤笑一聲,挑釁道:“怎麼,你要是看不慣他,也可以下去找他。”她對雷俊賢毫不客氣,反正班上的同學都在,班主任也在,她身邊有這麼多人,不用怕他。
其他同學在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自從雷俊賢上次在學校附近毆打學生的事傳開後,他的名氣在校園裡就已經臭了,沒有學生再會尊敬他。
雷俊賢冷哼一聲,對林燕安質問:“林燕安,蘇越辰是不是給你交代了什麼?”
林燕安冷語回答:“他什麼都沒說。”
“不可能!”雷俊賢不信她,追問道:“他最後一次見你時,分明跟你說了很多話,他給你留了什麼東西?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林燕安呸了他一聲,罵道:“雷俊賢,你算什麼狗屁醫生,自己毛病一大堆還敢給人看病,我看你不光眼睛不好使,耳朵也聾,他什麼都沒跟我說,你要真認為他跟我說了什麼,随便你!”
林燕安向來讨厭雷俊賢,尤其是從蘇越辰那裡得知雷俊賢故意對無權無錢的普通人見死不救,還打着器官捐獻的旗幟私下做見不得光的交易,她就明白了為何上一世自己明明還有救,可雷俊賢身為急救醫生卻對她見死不救。
雷俊賢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威脅道:“林燕安!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你要是不老實交代,當心我現在就送你下去陪你的小情人。”
在場的人見狀,無不倒吸一口冷氣,紛紛為林燕安捏了把冷汗,但沒有人敢上去阻止雷俊賢,大家都礙于雷家的權勢,不想因為一個同學就得罪權貴,班主任更是在這個時候裝作沒看見,悄悄縮走。
林燕安呼吸困難,看着這些呆若木雞的同學,她瞬間明白了,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為她出頭,更不是誰都會像雷立行那樣無條件的護着她。窒息的危機感激起她的求生欲.望,她抓着雷俊賢的手,一腳踹向他的褲.檔,不偏不倚正中腿心。雷俊賢吃痛的彎腰,他松開林燕安,用手捂着褲.檔,他那個部位的傷口剛剛長好,現在又挨了一腳,可别再複發了。
他惡狠狠的瞪着林燕安,恨不得立刻把她掐死。旁邊的蘇姐看不下去了,用手提包狠狠砸向他的腦袋,邊打邊罵道:“你是不是男人啊!對女孩子動手,人渣敗類!”
雷俊賢剛挨了林燕安一腳,又被另一個女人打,火氣一下子爆棚,“關你什麼事!”他狠推了把蘇姐,給她推到墓地去了,蘇姐沒站穩,頭撞在墓碑上,撞青了一塊。
蘇姐最愛美了,這下頭撞青破了相,徹底怒了,挽起袖子道:“敢打老娘,老娘不是好惹的!”她抓起地上的墳土砸向雷俊賢。
雷俊賢身上的白色襯衣滿是土灰,他叫保镖去收拾那個女人,自己則是對付林燕安。
林燕安不會傻站着讓雷俊賢收拾,她在人群中東躲西蹿,雷俊賢一時半會逮不住她,讓另外兩個保镖幫忙。學生們怕林燕安的事殃及池魚,紛紛逃走。
墓園裡一下子清淨許多,沒了人群的阻礙,林燕安很快讓保镖捉住,眼睜睜看着雷俊賢猙獰着面孔向她走來。
慘了,這下完蛋了!
就在林燕安以為今天死定了,不知從何處飛來一坨牛糞重重砸到雷俊賢的臉上。雷俊賢被人糊了一臉牛糞,臭氣熏天,他惡心的幹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