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靖愣住了,林燕安轉身走進檢查室,幾分鐘後,等到她出來時,司靖還沒走。
他看林燕安的眼神變得有幾分憂郁,淡然說道:“有沒有空,請你吃個飯。”
“吃飯可以,但你不要跟雷立行說見過我。”
司靖眼珠子一轉,道:“可以。”
林燕安把檢查報告拿給醫生過目,醫生說她沒什麼事了,她便和司靖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家中式餐廳。
兩個人在包房裡吃飯,司靖果然沒有跟雷立行透露半點林燕安的消息,林燕安放心的吃着晚餐,她好奇問道:“今天好巧,你怎麼也在那家醫院?”
司靖苦笑一聲,說道:“托你的福,我才知道了這麼殘酷的真相!”他把自己的檢查單扔到林燕安面前。
林燕安盯着檢查報告看了好久,再擡頭看看司靖,司靖早已沒了最初見他時那般如沐春風的潇灑,眼裡隻剩下一片蒼涼,他喝光了一瓶紅酒,臉上微微泛紅,苦笑一聲,語氣有些激動:“你說的都是真的,原來我早在五年前就不孕了,我去了好幾家醫院檢查,都是同樣的結果,你知道嗎,我還真的去找個算命先生看過,我命中隻有一個孩子!可惜啦……”司靖激動的拍着桌子,眼裡流下悔恨的眼淚:“我當年親手害死那個孩子,這是我的報應!”
林燕安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當時聽到他說未婚妻懷孕,他不得已要結婚,她隻好憑着上一世對司靖的了解旁敲側擊的提醒他,現在他知道了真相,雖然痛苦,但也無可奈何。
“你别老往壞處想,也許有上天眷顧,他還活着呢?”林燕安道。
司靖搖搖頭,“不可能還活着,你别騙我了。”
林燕安低頭不敢看他,司靖抹了把眼淚,又喝光一瓶酒。兩個人一直沉默許久,司靖才開口道:“林燕安,你和雷立行是怎麼結婚的?”
“我們?”林燕安皺了下眉頭,說道:“我們是父母包辦的。”雖然當時沒有結婚證,兩個人心不甘情不願,但婚禮确實是兩邊的父親一手操辦的。
“真好。”司靖用羨慕的眼神看她,說道:“有父母祝福的婚姻才會長久。”
長久嗎?林燕安有些怅惘。
司靖看她不高興的樣子,索性跟她說點其他的事,他用調侃的語氣說道:“我以為你隻是個賣化妝品的,不曾想,你還個是老闆,真是小看你了,你是怎麼接手湘影這個公司的,又怎麼知道這公司是個潛力股?”
一說到湘影公司,林燕安臉上滿是洋溢着自信的笑容:“這家公司是我媽媽創立的,當時我爸要賤賣了,我賣了祖傳的相思琴,從我爸手中把公司買過來了。”
一說到賣琴,司靖笑了,問道:“你可知相思琴的買主是誰?”
林燕安搖搖頭。
“是雷立行!”
林燕安吃驚的看着司靖,司靖又道:“不用懷疑,我當時跟他一起競價呢,最後讓給他了,要不是你老公給你的第一桶金,你能接手到這個公司嗎?林燕安,你是個女人,女人是不适合創業的,我還從來沒見過一個女人創業不要男人扶持的,我要是你,我才不把自己搞那麼累,我要讓男人給我做牛做馬!”
司靖的話,林燕安聽進去了前半部分,的确如他所說,若沒有雷立行給她的錢,她根本拿不到湘影,隻會眼睜睜看着公司被紅蔻收購。可是後面的話就不贊成,反駁道:“誰說女人不能創業了,女人不靠男人不也一樣活得挺好嘛。”
司靖笑了,點了根煙吸一口,吐了個煙圏,然後說道:“林燕安,整個亞洲都是男權社會,女人想上位不靠男人行不通的,事業上的奮鬥還是要交給男人去做,女人在後面收結果就行了,你也學過曆史,曆史上有那麼多位男皇帝,唯獨隻有一個女帝,你覺得你是那萬分之一的概率嗎?聰明的女人都知道尋着曆史的軌迹順勢而為。”
林燕安不說話了,司靖知道有些話不能說得太直白,就點到為止。他想了想,又說道:“至于你說雷立行出軌,這事我不太信,說是有其他女人勾引他,這個倒有可能。”
“是真的,我都看到他們的……作案工具了。”林燕安不好意思的說道。
司靖挑了挑眉毛,說道:“隻要不是你捉.奸在床,有些事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是女人跟你說的他出軌,那就更不要信了!女人天生喜歡說點小謊,她們的話是不可全信的,你别被人耍了還不自知。”
林燕安仔細回想一下,她的确沒有親眼看到雷立行和慕湘兩個人XX的畫面,隻是慕湘留個包在車裡,還有那個用過的避.孕.套,難道也是慕湘故意留下的?
“我也不跟雷立行說見過你,你玩夠了自己回去吧,免得他擔心你。”
司靖起身離開包房,走到服務台去結賬。林燕安跟在他後面,在他結完賬後,去車庫提車時,她突然問道:“司靖,你當年為什麼對那個女孩那樣……”
司靖停下腳,歎息一聲,說道:“因為年少的時候太軟弱了,經不起風雨,不敢跟父母抗争,害了她也害了自己。”
林燕安多少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一分别就成永遠的痛苦,她也經曆過,這世上有再好的藥都難以治愈這種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