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嶼州把貓洗完吹幹,天色已經變暗,時間也差不多了,嘉賓們都在回來的路上。
其實還應該要給出去接客的小員工們進一步整理儀容儀表,修個毛理個造型之類的,但這就不是他短時間内能學會的,貿然上手會很災難,還是得靠“外援”紀雲厘。
他于是把三樓打掃了一遍,趁着嘉賓們還沒有到,先回房間收拾行李。
紀雲厘一路跟着孟嶼州,裡面也有她的東西,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主打一個陪伴,增加點參與感。
結果就看着他在整理衣服的時候總是欲言又止,時不時就會擡頭看看自己,抿着唇,好像想說什麼又在猶豫。
沒接收到具體的信息,約定好的暗号裡也沒有這個,紀雲厘反而更疑惑了,眼睛緊緊盯着孟嶼州,在他身邊打轉。
直到看見他手裡拿了一套幹淨的衣服。
孟嶼州走到浴室門口,伸手拍了拍現在身上穿着的衣服,“有點髒了,我去洗個澡。”
“你先自己玩一會兒。”
“哦、哦!”
紀雲厘立刻停下腳步。
門被關上,紀雲厘還愣愣坐在原地。
她眼睛在房間裡看了一圈,整個卧室的布局很簡單,除了衣櫃、桌椅,就隻剩下一張大床,沒有多餘的空間。
也就意味着,節目錄制的這幾個晚上,他們都要在這個房間裡一起度過。
雖然到睡覺的時間她肯定保持着貓的狀态,但孟嶼州還是人呢,他會在這個屋子裡洗漱起居,遮擋直播鏡頭隔絕的是屏幕外的觀衆,那她這個房間内的呢。
在同一個空間裡,就算對方的隐私不會直接暴露在自己面前,也很尴尬,就比如現在,哪怕沒有刻意去聽,隻是一門之隔,裡面衣物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是傳了出來。
紀雲厘耳朵裡聽得分明,衣服脫到哪一步她似乎都能感覺到,根本不敢細想。
她強迫自己放空大腦,想捂住耳朵。
于是接下來的直播畫面就從奶牛貓殷殷切切蹲在門口等主人出來變成了她突然犯病,各種怪異的姿勢頻出,甚至一言不合開始了跑酷。
彈幕原本還在看似埋怨實則炫耀各自毛孩子的怪癖,比如說上廁所也要在一旁蹲守之類的,卻在看見奶牛貓之後的行為,畫面突變。
【是不是到點該驅魔了啊?】
【之前找的哪家奶牛貓驅魔機構?建議發出來讓我們避雷一下哈。】
【我還想說怎麼他的奶牛貓我的奶牛貓不一樣,哈哈,想多了,一樣的奶牛一樣的颠。/比心】
【差點以為我在透過監視器看我家那個逆子,血壓都上來了,發現是别人的貓哈哈哈那就沒事了。加油!跑快點!】
【它跑酷還知道避開床和桌上的東西,換成我家的那貓,隻會身體力行教你你什麼叫“無一幸免”。】
【你懂什麼,人家在練障礙賽!】
【你們說它動靜要是鬧大點,直播間會不會有幸看到帥哥出浴圖啊。/流口水】
【前面這位朋友,你不如期待奶牛貓跑到浴室門口,“不小心”把門給打開呢~】
【要是這樣的話,我宣布,貓貓!你!是我的神!】
紀雲厘不知道彈幕在說什麼,她隻知道把頭埋進爪間蓋住耳朵,反而會讓她更留意裡面的動靜。
她隻是想檢測一下到底有沒有用,就正好聽見了沐浴露滑過身體的聲音。
No!!
這聲音可聽不得,總感覺好對不起孟嶼州。
她真的是良民的啊!
浴室裡的水聲還在繼續,紀雲厘已經放棄跑酷,轉去在房間門口跳來跳去,試圖抓住門把手把自己放出去。
可惜抓住門把手不難,難的是就這樣把門打開。
彈幕在恨鐵不成鋼。
【不是這道門!貓貓神你找錯門啦!】
等孟嶼州出來,就看見小貓正挂在門把手上,腿還在努力蹬着門邊的牆,扯開一個縫隙,貓咪又很快脫力落下,慣性再把門給關上。
孟嶼州見狀,走過去幫她把門打開,“要出去嗎?”
紀雲厘就地躺平露出雪白的肚子,就這樣吧,累了,她尾巴搖了搖,在說“不”。
門還沒有關上,樓下傳來人的聲音,是嘉賓們回來了。
在咖啡店打工的侯程帶回來了咖啡店提供的飲品和蛋糕,寵物大廚豐嘉實也把他做的第一批寵物小餅幹打包了投喂别墅的小動物。
該下去了。
第一天晚上節目組為四位嘉賓準備了吃的,一個小小的歡迎晚餐,不過之後的日子就要嘉賓自己動手解決了。
孟嶼州把頭發擦幹,下去前先把給紀雲厘帶的吃的拿出來,“現在想吃東西嗎?”
紀雲厘搖搖頭,跑酷累過頭了,沒什麼胃口吃幹巴巴的肉幹,等會出去變成人随便買點的墊一下算了。
“真不想吃?”孟嶼州反複确認,得到的答案都是拒絕。
“好吧。”
他這才帶上小貓下樓,和要一起錄制七天的夥伴們見面。
紀雲厘跟他一起下去。
聰明乖巧的樣子和之前判若兩貓。
【那啥,驅魔機構還是分享一下吧,好像真的有用。/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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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侯程正在把蛋糕打開放在桌上,拿回來的都是老闆大力推薦的口味,四塊都是不同的口味,飲品也是咖啡奶茶都有,大家可以選自己喜歡的。
豐嘉實則上樓把寵物餅幹喂給小動物。
侯程是機緣巧合拍了一部網劇才進入的娛樂圈,非科班出身但表演挺有天賦,履曆比孟嶼州還新;豐嘉實童星出身,算是這四個人裡名氣最大的那個。
見孟嶼州下來,侯程樂呵呵地擡頭,“我帶了喝的,有喜歡的自己拿啊!”
“都是我自己做的,不要嫌棄啊,來嘗嘗!”
全程見證了侯程做飲品的觀衆。
【嗯,怎麼說呢,味道不保證,但是衛生肯定是一等一的!】
【在現場,這哥謹慎得好像比配料表多加一滴就會爆炸一樣。】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