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眯着眼不說話。
紀雲厘咽咽口水,轉移話題,“對了,你們的傷是怎麼弄的?”
這下換獅子貓不說話了,黑貓嗆聲,“還不都是人類幹的!”
說着還剜了一眼在門外聽着喵喵喵的孟嶼州和工作人員。
它對着獅子貓,“都跟你說了人類不可信,你非要去看那個人。”
“那就是個兩條腿的,本來就不像我們這樣走路穩,你管他幹嘛,你好心上去,結果呢?”
黑貓看了看獅子貓的尾巴,聲音又委屈又氣,“把自己弄一身傷。”
“還根本沒辦法去找他複仇!”
它說了一大堆,好像憋很久了,現在才終于說出來。
獅子貓低着頭,小聲嗚嗚着,“都怪我,還讓你也變成了這樣。”
小貓咪當然會傷心,但是它們并不會出現像人類一樣悲傷流淚的情況,有眼淚一般都是生理原因,這是紀雲厘變成貓之前知道的。
在她變成貓之後,她還發現貓貓很多情緒不用過多表達,甚至不用聲音和動作她也能感知得到了。
就比如現在,白色獅子貓外表看起來挺正常,隻是微微低着頭,其實在紀雲厘她看來它是一顆哭泣貓貓頭。
還不是哇哇大哭,是在啜泣着,眼淚珠子一顆接着一顆,眼眶根本留不住,難過傷心直接這樣淌出來了。
它根本不想哭的。
黑貓不動聲色地挪挪,靠在獅子貓身邊,“又不是你把我弄傷的。”
它像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倔強不讓眼淚掉下來但牙齒已經緊緊咬住嘴唇,并在内心發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的貓貓頭。
餅幹毛才剛長出來,非常能理解它們,也心有餘悸地轉頭看着自己的身體。
紀雲厘看着它們身上的傷口,語氣肯定,“你們得擦藥。”
黑貓不屑,“我就算是……”
開口就是“真香”系列句式,紀雲厘沒給它以後再打臉的機會,“你難道想自己舔,然後再把沒有好全的傷口舔裂開嗎?”
黑貓語塞,氣鼓鼓的,傷口有多痛它又不是不知道,它也想要趕緊好啊!
人類碰到傷口也痛,不碰也痛。
都是人類的錯!
獅子貓勸道:“那幾個人類不一樣的,你看,我們都好很多啦。”
餅幹更是深知擦藥的重要性,跟着勸,“要擦藥才不會死啊!”
“……死?”
餅幹:“是啊,我以前就差點死啦,還好擦了藥。”
它走過去,被它們看自己之前得貓癬的地方,“你看,現在藥擦完我就活着了,毛毛也重新長出來啦!得擦藥啊!”
餅幹一直還覺得貓癬是個要貓命的大病,紀雲厘也沒想到它開口就把生死挂嘴邊,但此刻反倒讓黑貓态度松動了。
餅幹繼續道:“你要是不想讓其他人碰,等厘厘變成人了,讓她給你上藥就好啦!”
“我當時也是厘厘幫我擦的,不癢也不痛哦!”
不僅不會痛,毛還會長回來,更不用死了!
黑貓心動了。
隻剩下一個問題。
“那你也要把我的尾巴剃掉嗎?”
貓Tony·紀雲厘:“我會給你剪一個時興的造型。”
晚上。
紀雲厘吃掉孟嶼州給她扒的玉米,再給三樓的三隻小貓送完飯就溜出去變人了。
外援要有外援的覺悟。
她在工作人員多次溫馨提示下英勇地打開了“關押”黑貓的房間門。
門一開,黑貓的頭立馬從碗裡擡起來,沖到餅幹和獅子貓前面擋着,“煩人!”
紀雲厘看着它,“你再看看呢。”
以為人貓大戰,觀衆也沒有缺席。
【外援老師:(笑眯眯)(嗓音甜甜)你再看看呢。】
【威脅!這是威脅吧?!】
【警長呢?警長快來把他們拉開啊!】
【警長:你們不要打了!】
餅幹忙裡偷閑,擡起頭提醒,“是厘厘!”
獅子貓小鼻子動動,“味道是一樣的!”
“還有一股香香的氣味!”
黑貓也聞了聞,挑刺道:
“怎麼貓不貓人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