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瓊的遺體安放在靈堂之中,覆蓋着黃色的龍紋錦被,他頭戴皇冠,身着龍袍,神态安詳,仿佛隻是在沉睡一般。
文武百官依次向李瓊的遺體行三跪九叩之禮,禮畢,李澤悲痛地向天下發下訃告祭文:“某謹以沉痛之心,謹撰此文,以悼先皇陛下之逝,國之大不幸也。
昔先皇陛下,天縱英明,生于盛世,長于憂患,幼承庭訓,早懷壯志。及至龍袍加身,未嘗一日忘百姓之苦,未嘗一刻怠國家之興。仁心廣被,澤被蒼生;治國有方,政通人和。
然天不假年,先皇陛下崩逝,舉國哀痛,吾等肝腸寸斷。陛下之逝,不僅是吾失父,國失君,更是天下蒼生之失。陛下生前,常懷憂國憂民之心,夙夜匪懈,勤政愛民。吾等雖不才,亦願秉承陛下遺志,竭盡所能,以報國家之恩。
今君雖乘風而去,遺愛猶存。宮牆之内,群臣扼腕,淚灑龍袍,誓承遺志,續寫輝煌。市井之間,百姓痛哭失聲,街巷皆白,感懷君恩,口碑載道。山河雖靜,草木含悲,天地同哀,日月無光。
嗚呼!山河無恙,斯人已矣。願先皇陛下在天之靈得以安息,願國家昌盛,人民安樂。”
盡管身為皇室貴胄、一國之君,李瓊卻以仁愛之心行事,未嘗沉溺于奢華享受,亦未濫施刑罰。他始終将國家繁榮、百姓安居樂業視為己任。此刻,他的賢良品德和深厚恩澤得以盡顯無遺。
宮外,百姓們紛紛自發前來祭奠,嚎啕的哭聲遍布街頭巷尾,哀鴻之聲彌漫整個都城。李瓊生前雖貴為皇子,卻出生冷宮,幼年時期飽嘗艱辛。後來雖登基為帝,亦不忘幼時饑寒之苦,對百姓之苦,更能感同身受,執政期間,體察民生,愛民如子。
靈堂之内,沉香的袅袅輕煙與搖曳的燭火交織,營造出一種既莊嚴又哀婉的氛圍,李瓊的面容在光影交錯間更顯安詳。王璇立于一側,目光凝固在那沉睡般的容顔上,仿若時間在這一刻停滞,她的生命力随着李瓊的離去悄然消散,如同離開枝丫的花兒,瞬間失去了所有生機。
李澤看着眼前一瞬間蒼老了不少的王璇,心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母後這些年來,無微不至地照料着長期纏綿病榻的父皇,事必躬親。現在父皇的逝去,讓她好似斷線的風筝,失了主心骨,心神都飄忽不定。
“母後,父皇生前最放心不下便是你,請你節哀,保重身體,莫讓他走得不安心。”李澤輕聲安慰道。
王璇仿佛從遙遠的思緒中被拉回,她望着李澤,愣怔片刻,随後勉強扯出一抹微笑,那笑容背後藏着難以言喻的苦澀。“澤兒,你來得正好,你父皇有一物要交予你。”
她珍視地從懷裡取出一封信,那雙握信的手微微顫抖,滿是不舍地摩挲了幾下,最終還是遞到了李澤面前。随即,她轉過身,以袖掩面,聲音略帶哽咽:“拿好它,去處理你的處理
政務,不要辜負了你父皇的一片苦心”
李澤接過信,望着那熟悉的筆迹,眼眶不禁濕潤。她對着王璇的背影深深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退出正殿。
李澤來到靈堂的偏殿,對着殿内侍候的宮人道:“你們都出去,沒有朕的吩咐不得進來。”随後,待宮人們逐一退出,她獨自坐在書案前,小心翼翼地把那封信打開。
澤兒,吾身體日衰,恐不久于人世,仍憂心忡忡。勿以父言之冗贅為忤,皆因慈父之心。
憶汝幼時,在吾懷中牙牙學語,猶如昨日。歲月流轉,吾女已長成玉立之姿。汝水泥推舉成功,禁足纏足,召集醫者盛會,雖女校未果,但仍救治收養無數棄嬰,種種作為利國利民,為父深感欣慰。
吾昔年于冷宮之困,飽嘗人間疾苦,饑寒交加,深知黎民不易。得王氏之恩,方得逆天改命,登上帝位。
今将江山社稷交付于汝,望汝以“仁愛”為本,善待百姓,視民如子,以蒼生福祉為重,如此方能赢得民心,國家長治久安。
吾半生飽受病痛之苦,若得解脫,實為至幸。勿以吾之離去為悲,生離死别,終歸自然。關于吾之後世事宜,澤兒,切勿過于奢華,陶制器皿足矣,一切從簡。
吾之妾妃,無子者,可放返歸家。汝之親母,鄧氏,亦可尊為太後,位與王氏同。
吾妻王氏,吾之摯愛,望吾兒善待之。
父力衰,筆無力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