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沈回軒逐漸遠去的背影,謝明禮心中五味雜陳。回想起祖母和母親的叮囑,讓他定要和這沈家宗子搞好關系,以他馬首之瞻。謝明禮重重地跺了跺腳,最終還是提步追了上去。
等幾人找到萬俟月華時,正與先前的監考教習熱切交談。萬俟淵連忙上前一步,謙恭地道歉:“抱歉,小生萬俟淵,此乃吾妹萬俟月華,因對入學考試中的雙球落地問題頗感困惑,故而欲親手驗證一番,我等冒昧,還望師者見諒。”
何平洲輕輕擺手,回禮道:“無需多禮,我叫何平洲,并非書院的教習,而是本次科舉的學子,同樣也是陛下欽點入讀嶽峙書院的生員,僅是比諸位提前入學而已。”
“原來是何師兄,失敬失敬。”幾人相互見禮,互通了姓名。
“關于這位師妹想要借實驗器材的事,需我去請示一下師長,幾位,請随我來。”何平洲引領衆人走向澹泊齋,這裡是掌院唐子辰處理公務之處。幾人到時,唐子辰正忙着編寫物理教程。
明白幾人來意之後,唐子宸滿臉欣慰,目光溫和地凝視着萬俟月華,贊許道:“萬俟姑娘,你很好,這種勇于求真,敢于實踐的精神,正是嶽峙書院所倡導的核心精神。在此,我以掌院之名,鄭重邀請你加入我們書院,成為其中一員。”
萬俟淵、沈回軒等人聞訊都大吃一驚,而萬俟月華更是錯愕不已,睜大雙眸,難以置信地問道:“如此一來,我便是嶽峙書院的學生了?不用再管入學成績是不是合格了嗎?”
唐子宸含笑點頭,确認道:“對,不用管了。”
“哥哥,哥哥!你聽到了嗎?掌院親自錄取了我!”萬俟月華興奮得手舞足蹈,迫不及待地向兄長分享這份突如其來的喜訊。
萬俟淵心中亦是歡欣鼓舞,他溫柔地撫摸着妹妹的發頂,輕聲回應:“哥哥聽到了。”
随後,唐子宸轉而吩咐道:“何平洲,我帶着他們到格物院去取些物件,你去通知其餘學子一同前來院中求真樓前來觀摩。今後,這些演示也将是你們學習的一部分。”
随後,唐子宸引着幾人步入格物院,門前的仆役見狀,迅速趨前,恭敬地迎候:“掌院大人,您來了。”
“老杜啊,”唐子宸帶着一絲熟稔,向這位年邁的守門人問候,“麻煩你開一下門,我需要拿取一些實驗材料。”
“好嘞。”老杜從腰間拿出鑰匙打開門後,門内,琳琅滿目的物品井然有序地陳列,精緻的玻璃器皿閃爍着光芒,更有諸多沈回軒等人未曾見識的奇巧物件。
“掌院,這些都是什麼呀?奇形怪狀的。”萬俟月華好奇心驅使,指向那些形狀各異的器具。
“這些都是你們之後會用到的一些實驗器材,切勿随意觸碰,以免發生意外。”唐子宸溫和地提醒,制止了萬俟月華躍躍欲試想要向前碰觸這些東西的想法。
衆人在唐子宸的帶領下,小心翼翼地選取了兩個尺寸相同的球體,便一同離開。臨行前,唐子宸不忘向老杜道别。
“好神奇,大小一緻,确是一輕一重。”萬俟月華手中把玩着這對小球,目不轉睛地研究着。
唐子宸領着衆人站在求真樓樓頂,望着萬俟月華鼓勵着說道:“你做好準備了就可以往下扔了。”
萬俟月華站在樓頂,倚着護欄向下看去,隻見樓下是一片寬闊的空地,稍遠的地方人頭攢動,原來何平洲已經通知了其他學子來此觀看實驗。萬俟月華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然後猛地睜開眼睛,萬俟月華毅然松手,任由兩顆小球從高空墜落。它們如同孿生的舞者,在空中劃出相同的軌迹,衆人的視線緊随其後,屏氣凝神。
“哥哥,看到了嗎?它們幾分同時觸地的。”萬俟月華雀躍不已,向萬俟淵興奮地宣告。
萬俟淵眼中笑意盈盈,點頭應和,滿是欣慰。
“不過,掌院,為何會如此呢?”沈回軒困惑難解,急切地尋求解答。
唐子宸雙手示意衆人安靜,然後面向衆人闡述:“這便是伽利略的自由落地運動,無論物體的質量大小,隻要空氣阻力可以忽略不計,它們在同一高度自由落下時,都會同時到達地面。”①
“此乃自然之律,宇宙之序。物理學,正是為了揭示這些奧秘,運用其規則,掌握其規律,以更為透徹的理解重構世界,從而有能力改變世界。”
一番話落,衆人陷入沉思,心中泛起漣漪。他們意識到,世間奧秘無窮,而嶽峙書院,正是引領他們探索這些未知。
最終,曆經嚴格甄選與慎重考量,嶽峙書院精心挑選了一群佼佼者,如沈回軒、萬俟兄妹等,謝明禮不出意料的落榜了。
嶽峙學院錄取的學子們,背景身份各異,但多出自顯赫世家,家學淵源深厚,有一定的文化功底,但無論是誰,他們都将在嶽峙學院接受這個時代最先進的教育與熏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