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栖殿那金碧輝煌的殿堂内,華美的裝飾與莊重的氣息交相輝映,彰顯着皇家的尊貴與榮耀。李澤端坐于上首,她的嘴角噙着一抹溫和的笑意,目光如星辰般明亮,凝視着眼前的唐子宸,語氣中滿是關切:“子宸,聽聞你和哀牢大皇子起了争執,甚至動了手,可曾受傷?”
“我無事,他喝醉了,毫無還手之力。”唐子宸風輕雲淡的說道。
李澤聞言,眉頭微微一挑,腳步輕移,來到唐子宸跟前,雙眸緊鎖着他,眼中閃爍着探究的光芒:“你無事就好,那哀牢大皇子幹了什麼,讓你如此惱怒?”
看着近在咫尺的雙眼含笑的李澤,唐子宸摸了摸鼻子,眼神不經意間閃過一絲尴尬,他避開了李澤直視的目光,輕聲道:“一些污言穢語,實在不堪入你的耳,您隻需知道,此人品行低劣,絕非善類。”
李澤就這樣靜靜地望着他不說話,直到他臉頰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她才輕聲笑道:“子宸,你這嘴比河蚌還緊,我算是領教了。罷了,你先退下吧。”說着,她輕輕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唐子宸像是得到了赦免一般,迅速轉身,步伐匆匆地離開了鳳栖殿,仿佛真有猛獸在身後追趕。
“錦心,你去找唐子宸身邊的影衛詢問清楚,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李澤望着唐子宸遠去的身影淡漠的吩咐道。
錦心恭敬地行禮,随後迅速離去。不多時,她帶着一份詳盡的密報返回,雙手呈遞給李澤。
李澤信手接過密封的密函,眼神淩厲如鷹,指尖輕巧一挑,封蠟應聲而落。她迅速展開卷軸,目光如炬,一行行文字在她眼中疾速掠過,猶如獵豹捕食般精準而迅捷。片刻之間,密報的内容已悉數收入胸中。
此刻,她眼中閃爍着戲谑的光芒,那是一種洞悉世事、掌控全局的智者特有的玩味。嘴角微微上挑,一抹狡黠的笑容如同晨霧中的月牙,若隐若現,卻又鋒芒畢露。她低語自嘲,聲音雖輕卻透着無比的決斷:“哀牢,呵,這可是前朝失落的邊陲明珠啊,如今,是時候讓它重歸我朝版圖了。”
她徑直走向書房中央那張泛着歲月光澤的書案。案上文房四寶齊備,墨香與木香交織,營造出一種靜谧而深沉的氛圍。她的視線越過筆墨紙硯,落在牆上懸挂的巨幅輿圖之上,用朱筆在哀牢處劃了一個醒目的紅圈。
“傳令下去,速召戶部尚書王泰至政事堂,讓他帶上他那個頗有經濟頭腦的女兒。”她的話語擲地有聲,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斷。
“是。”孫大監低頭領旨,旋即退下,身影消失在厚重的門扉之後。
政事堂内,王若琴輕步跟随其父王泰身後,眉間微蹙,她輕聲問道:“爹,您猜陛下今日宣召我倆,究竟所為何事?”聲音雖細如蚊蚋,卻難掩其中的好奇與忐忑。
王泰背脊筆直,氣定神閑,回眸對女兒微微一笑,寬慰道:“不必急于猜測,待陛下親至,一切自會揭曉。”
“陛下駕到!”随着内侍的宣告,王泰父女二人立即躬身行禮,齊聲說道:“臣等參見陛下。”
李澤大步流星的踏入政事堂的大門,徑直走向上首禦座,坐定之後,目光掃視下方,溫言道:“免禮,二位請坐。”
“謝陛下。”王泰父女二人在李澤的下首依次坐下,擡首望向李澤,“不知陛下招我父女二人前來,有何要事?”王泰恭敬對着李澤問道。
李澤輕啜一口清茶,目光凝視着茶盞中蕩漾的碧波,緩緩開口:“朕意欲圖謀哀牢,不知二位愛卿有何良策以助朕成此事?”
“陛下是打算對哀牢用兵,詢問國庫銀錢糧草是否充足?”王泰揣測李澤的想法。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李澤放下茶杯,面無表情的對着王泰父女二人說道:“如若朕打算用兵,就不會隻召見你們二人了。”
一時,殿内氣氛稍顯冷凝。
王若琴察言觀色,見機而動,挺身而出為父解圍:“陛下,臣女有一計,或可助陛下不動幹戈而收哀牢。”
李澤聞聲,目光越過王泰,直接落在王若琴身上,簡潔有力地道:“說來聽聽。”
“陛下芳辰時,哀牢大皇子曾言哀牢盛産玉石、鮮花,我等可以擡高其二者價格,讓商賈大批量去哀牢購進鮮花玉石,哀牢境内必會占據大量農田種植鮮花,奴役大量百姓去開采玉石,長此以往,哀牢的糧食産量必定大幅下降,糧庫空虛,民衆必怨聲載道,屆時我們以糧食作為武器,高價賣出,使哀牢經濟崩潰,政權不穩,我們再以兵力壓境,哀牢必滅。”王若琴條理清晰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妙!妙!妙!”李澤聽完王若琴的計策連拍三聲好,贊賞地看着她道:“若琴,你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不愧是朕科舉殿試欽點榜眼,真乃朕的肱骨之臣。王卿,你可有給你女兒取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