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如風,悄然吹進了文靖公主李瑜的耳畔——女帝有意召公孫嘉樹為皇夫。一向冷靜自持的她,心中也泛起了波瀾。夜已深沉,月光輕柔地透過窗棂,灑在床榻之上,而她卻輾轉難眠。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可以掌控這份隐秘的情感,但當聽說女帝看上了公孫嘉樹,想要招他為皇夫時,她的心亂了,再也無法保持往日的冷靜。
公孫嘉樹,那個總是帶着溫暖笑容的男子,那個在戰場上英勇無畏的将軍,李瑜回憶着他們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他們之間的每一次交談、每一個眼神交彙,都如同烙印一般深刻在她的心裡。
她起身離開寝宮,獨自一人漫步到了後花園的一處亭子。這裡是她最常來的地方,也是她心靈得以暫時安甯之處。但在今晚,她的心情卻異常沉重。
她左思右想,輾轉反側,最終認清了自己對公孫嘉樹的情感:“我不能,也不願放任他和别人成婚,哪怕是一國的皇夫。”她低聲呢喃着,心中湧起一陣酸楚。
因為哪怕現在此事還隻是一個傳言,就已經讓她在無人的角落嫉妒成疾。她明白自己是個有血有肉、有着私心的女人,她放不開公孫嘉樹,不願意看到他成為别人的夫君,即便是女帝的皇夫,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次日清晨,金碧輝煌的大殿内,文武百官齊集一堂,朝會即将開始。晨光透過雕花窗棂,灑在光潔的地面上,映出斑駁陸離的光影。朝堂之上,女帝李澤端坐于龍椅之中,面含微笑,目光溫和而堅定,俯瞰着下方議論紛紛的大臣們。她身穿玄色繡金龍袍,頭戴九旒冕冠,威嚴莊重,卻也不失女性獨有的柔和氣質。
“陛下!”禮部尚書常兆興率先開口,他手持奏折,神色略顯為難,“臣等正在商議關于陛下選皇夫一事的具體流程。然古往今來,皆為君王納後,未曾有過女帝擇夫之先例。因此,如何制定相應禮制,還需陛下明示。”
話音剛落,朝堂之上頓時響起了一片議論聲。兵部尚書盧雲霆率先開口:“依臣之見,選皇夫不必拘泥于舊制,應當廣開言路,選拔賢能之士。既然是為了輔佐陛下,那麼學問、品性、家世都不可偏廢。”
此言一出,頓時引來群臣熱議。有的認為應當仿照曆代帝王選後的方式進行,也有人提出異議,認為男女有别,不可簡單照搬。
“依微臣之見,”戶部尚書王泰捋須說道,“既然陛下身為女子登基稱帝,那麼挑選皇夫時自當有所創新,彰顯女帝尊貴。或許可以從民間廣征賢良方正之人,不限出身門第,唯才是舉,如此既可廣納賢才,又能體現陛下開明治國之風範。”
“可是,”吏部尚書劉懷瑾接口道,“婚姻大事,關乎皇家顔面,怎能随便?臣以為還是應該從世家子弟中選拔,這樣才能保證血統純正,維護皇室尊嚴。”
正當衆臣争論不休時,魏相緩緩站起身來:“諸位大人,請聽老夫一言。陛下登基以來,勵精圖治,國泰民安。今日論及選皇夫,更應體現我大晟開明風氣。因此,老臣建議可以參照古代選妃之制加以修改完善,并邀請民間有識之士參與其中,以此彰顯陛下廣納賢良之意。”
而此時,高坐于龍椅上的女帝李澤依舊靜靜地傾聽着衆人的意見。待到嘈雜聲稍有減弱之際,她輕擡玉手,示意衆人安靜,掃視過衆臣,嘴角輕輕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諸位愛卿所言各有道理,但朕意已決——”
說到這裡,女帝頓了頓,聲音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朕要的是一個能夠與朕并肩作戰,共同治理江山的伴侶,而非僅僅作為點綴的附庸。選皇夫之事不必大費幹戈,待朕有了心儀的人選之後自會告知爾等。屆時,禮部會同其他各部詳加探讨,準備好朕成婚的具體事宜即可。”
大臣們聞言,各自心中五味雜陳。年長的魏相捋着胡須,眉頭緊鎖,顯然對女帝遲遲未立皇夫一事頗為憂慮。在他看來,女帝今年已屆二十四歲,若再不考慮國本大事,恐會動搖李氏江山的根本。然而,他深知女帝的性情剛毅,決定的事情絕不會輕易改變,因此也隻能在心底歎氣,默默退後一步。
另一邊的兵部尚書盧雲霆見女帝擱置了選皇夫的之事,在心中嘀咕,難道女帝真的看上了公孫承那個老匹夫的兒子,隻想一心一意的把人哄到手?果然女人當皇帝跟其他的皇帝不一樣的,三千弱水,隻取一瓢。
至于那些淡然處之的大臣,則是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他們明白,江山社稷終究是李家的,皇帝既然不急,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又何必過于操心呢?更何況,女帝英明神武,自有她的考量,他們隻需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了。
下朝後,李澤的心情似乎頗為愉悅,她正坐在禦書房内批閱奏折,身邊的貼身宮女錦心輕步上前,在她耳邊低聲道:“陛下,文靖公主和唐大人已經在偏殿等候多時了,說是有些急事求見。”
聞言,李澤嘴角微微上揚,低聲吩咐道:“先請唐子宸進來吧。”
錦心裣衽施禮,悄無聲息地退出了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