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不但打不過白小喜,連李蘭成的手下也打不過。
心中生出個瘋狂大膽的想法,“不如去鬼迷澗避一避,他有地圖,待風頭過了再回來等神明大人。”
剛想将藏起來的幾卷書拿岀來,藏書處卻空空如也,隻剩一卷地圖。
原本新的院子與新添的物件,樹木瞬間消失,變成原來破敗的樣子。
心中不由又喜又難過,喜的是神明還在,許是畫被毀去,不但把書卷收了回去,餘下神明所賜的一切也不複存在,不知畫毀了,對神明是否有損傷?
那些人把這院子掘地三尺也得不到任何東西,難過的是神明一定在怪他無用。
“啊,”井邊傳來厲聲慘叫,發出荷荷聲,原來是摸到井邊的男子喝了水後滾倒在地,雙手拼命抓撓,頭臉抓得血糊糊的。
他冷笑一聲将破畫收在懷中貼身放好是,拿地圖時心中突然一動。
什麼都收回了,隻留下這地圖,是暗示他可以去鬼迷澗避禍嗎?
鬼迷澗終年毒瘴籠罩,詭植毒草遍地,就算最有經驗的獵隊也絕不敢往那裡闖。
霍狸心中發狠,點亮火折子将地圖看了一遍,他有地圖未必就不行。
這些日子練手,有不少煉好的清瘴丸,避毒丸正好得用,剛收拾好衣服,便見不遠處有人舉着火把往這邊而來。
定是那個叫李三的帶人過來了,他想起剛才二人對他的折辱,若落在這些人手中,必定生不如死。
迅速從院子後門摸黑上後山,抄近路往鬼迷澗方向奔去,身後的追兵卻窮追不舍,火光離他越來越近。
“小郎君且停步,再往前便是再無靈植護佑的毒瘴林,夜睌視物不清,若掉落懸崖陡壁可如何是好。”
火把的光照亮了夜空,李蘭成居然親自帶着人前來。
霍狸非但聽而不聞,反而往薄薄的霧霾中沖過去,身後又聽得李蘭成說道:
“隻要小郎君停下随我回去,我可助小郎君回到内城,冠上李姓,當一家之主。”
霍狸一怔在霧中停下步子,突地想起母親姓李,原來也是李家的末流分支之一。
李蘭成以為他被說動,心中大喜:“小郎君,說來你我是一家人,是手下奴仆辦事不周,冒犯了小郎君。”
霍狸心道,任你說的天花亂墜,信你一個字老子就是狗。
“既是如此,就是奴欺主的大罪,你現在立即殺了李三李四二個狗奴才,我就信你。”
“小郎君的要求合情合理,隻要你跟我回去,這二個狗奴才任你處置,冠姓時需為先人移墳安靈,若還要天芷香犀角祭祀,我也可尋得一二。”
他的聲音溫和誠摯,若非上過當,霍狸非信他不可,這會兒提他的先父,實則隐隐暗示若不聽話,便要挖父親的墳。
當下冷笑一聲:“我父親死都死了,他的墳你愛挖便挖,掘墳抛屍他還能氣得活過來不成。”
“内城李氏沽名鈎譽女盜男娼,才會有你這種道貌岸然的僞君子,真是贻笑大方,誰稀罕冠上李姓?”
“小郎君好一張利口。”聲音條突而至,竟是李蘭成蒙着口鼻沖入霧霾中伸手向他抓來。
這一下來勢突然,眼見便要被他抓住,他一隻手被折斷,萬萬逃不過,霍狸猛地順手摸岀袖中藏着的毒粉向他劈面抛去。
喝道:“功法在這,扔了也不給你。”
李蘭成一怔,揮手擋開毒粉,就見不遠處草葉上掉落紙張。
霍狸己經往前面趙壁沖過去,隻聽“啊”的一聲過後,便是摔落下去的聲音,竟是情願跳崖也不願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