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是第一視角，所以畫面會伴随聖馬當時的眨眼而黑屏瞬息，好在事件主人公親自解說，不至于看得太吃力。

胡娜因目光如炬天賦找出網上視頻中湖面下的關鍵信息後，魯麗和聖馬就一起下湖底探查。

他們一頭一尾，用尋迹咒在湖底全面搜尋異常的能量，但是一圈下來，什麼都沒感知到。

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湖面下的陰影不具備威脅，要麼那東西藏在了湖底更深處的淤泥或什麼地方，畢竟尋迹咒隻能排查表面能量物質。

水下沒信号，魯麗出湖打電話給自然資源綜合管理部長，問飛石湖的生物狀況。

部長明确表示各任校長都對飛石湖這片湖泊非常重視，嚴令每三年對湖中的地質構造、生物多樣性、湖水成分等各方面進行細緻的勘測和研究，形成彙報總結。

這項工作去年剛進行過，湖中最大的生物是飛石鲟魚，這片湖泊獨有的魚種，飛石湖中的霸王，具體出現的年代已不可考究。最大的一條十二米，他确定以及肯定，湖中不可能出現二三十米長的生物。

于是他們更加确信隐匿在湖中的東西有問題。

部長還提供了一個信息，飛石湖底有一片無人敢入的斷崖，之前他們在那裡損失了一位高級研究員。

當年出事的時候，魔法司的人下崖底探查過，沒查出問題，自那之後，那裡被列為研究禁地，布了封印咒，照理來說不可能有東西從裡面出來。

兩人本着甯可多看不可錯過的想法，還是決定前往探究一番。

剛下斷崖沒發現特别的東西，隻有一片籃球場大小的平闊淤泥地，本來兩人都要折返了，魯麗發現崖壁底部黏附着一片白色花瓣。

深湖之下，這片花瓣完好無損，沒被淤泥掩埋也沒被水流帶走，她好奇地捏起來放入防水袋，想帶回學院給托弗特教授研究。

誰知一條花斑環形蛇從泥裡彈射出來，一口咬在魯麗的手臂上。

聖馬本想捉住那條蛇，但它遊走的瞬間，地面陡然顫動，整塊地竟然急速下沉。

更糟糕的是兩人身上的魔力不受控制，沒法使用速行咒、縮行咒一類控制空間距離的咒語。

聖馬情息之下胡亂用了一擊魔法，雖然打中了毒蛇，但同樣将其推遠，助它飛上了斷崖。

随着斷面下沉，淤泥在黢黑的湖水中散開，兩人進入了水質更加冰冷的地底，地下的空間似乎更加廣闊。

奇怪的是，他們明明在水裡，但是卻像在陸地上一般，被一股神秘的引力往更深處牽引，不論聖馬怎麼努力，都無法向上遊。

底下是一片靜谧的石柱群，像被掀了頂的古神廟。聖馬背着魯麗轉了一圈，沒找到通往湖面的路，反倒找到一條通往更深處的小路。

魯麗手上的毒素遊走太快，手部并不紅腫，但很快出現呼吸困難的并發症。

在神廟中，他們可以使用除飛行咒和空間咒以外的所有咒語，意味着如果不能自行攀爬上去，就隻能等待别人救援。

“是限制封禁嗎？”鮑蘭博特問。

“看樣子是的。”即使現在是回憶，看聖馬的樣子仍無法放松，十指交叉扣得很用力。

貝爾莎靠近羅洢道：“限制封禁的意思是在那個場合會限制某些魔力的施放，無法使用咒語。還有一種叫無限封禁，限制全部魔力咒語。”

羅洢遲疑道：“可是我們下去時，你二位好像并不受限制封禁的影響。”

“親愛的，你消滅深淵能量的同時，下面的封禁同時破了。”

聖馬繼續往下說，他想着反正不能再糟糕了，心一橫就往通向地底更深處的小路去。

接着就到了半圓形的岩石壁，看見了滿崖壁的枯木幽靈蘭，和插在崖壁中供蘭花寄生的腐木。

他回想起湖底沒塌陷時，猜測崖底的那片花瓣應該就是枯木幽靈蘭。

抱着試一試的想法，他摘了半片花瓣讓即将神志不清的魯麗吃下，中毒的症狀果然有所緩解，又歇了幾分鐘，甚至恢複如初了。

兩人返回石柱大殿，想在水下攀岩回到斷崖之上。畢竟在那種地方，多待一秒都要消耗魔力，否則身體根本無法承受水下的壓強和零下冰冷的溫度。

岩壁太光滑，且無法浮遊，這條路走不通。

兩人商量一番，決定下山城。他們并非沒有根據地胡亂消耗體力，考慮到一座城市能在這種地方保存完好，應當要借助非自然的力量，說不準建築體内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

他們回到圓形石壁山道上，先放出兩隻魔眼下去探查。

羅洢不懂這是什麼東西，小聲請教貝爾莎。

“魔眼是傀儡師從他們煉制的傀儡上摘下來的眼睛，這東西在魔法師的操縱下，能去指定的地方替魔法師本人探路，甚至決鬥。魔法師想要得到魔眼，要付出高昂的費用，或者用傀儡師認為等價的東西交換。”

“魔眼的材質可以是木偶、貓眼、人造眼珠，甚至真人的眼珠子。”

羅洢隻覺眼睛癢絲絲的，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不過，用真人煉制傀儡是犯法的，要被處以極刑，除非傀儡師得到了魔法司的準予，可以用罪大惡極的死刑犯煉制。”貝爾莎補充道。

聖馬的魔眼派出去後，記憶畫面分成左右兩半，一半是聖馬的第一視角，另一半是魔眼的第一視角。

魔眼快速前行，在幾處比較莊嚴肅穆或高大的建築前定格了幾秒。随着視角的潛行，羅洢發現這座城市的奇怪之處。

沒有牌子，沒有雕字，全城的任何建築、道路或其他需要說明的地方，不具備任何文字說明。

聖馬也特意提到了這點，好在憑借标志性的物品和大門，大概能判斷出一些地方。

魔眼沿城中主街道飛了一圈後回到聖馬手裡，魯麗的從另一方向回來。

他們認為即便有傳送陣，也肯定在重要的場合，所以居民樓、醫院、商場等地方就沒有探查。

為防後患，聖馬摘了兩朵枯木幽靈蘭随身攜帶。

受加速和折疊空間的封禁影響，兩人沒法快速行動，花了約半三十分鐘的時間跑到城中的行政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