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不知道,隻是無力地搖搖頭,暗暗在心中祈禱兒子能平安度過此劫。
邴家這麼窮,邴四郎的個人衛生也好不到哪裡去,況且這幾日邴家已經把存糧吃光,邴家人隻能每日上山挖野菜充饑。這麼熱的天,每日都累一身熱汗,身上能有好味就怪了。
晚上衣服一脫,鞋一蹬,那股汗臭混合着腳臭的酸腐味道,差點沒把邴溫故送走。
邴溫故此時此刻真心感謝老天爺沒讓他自己的身體跟過來,用的是邴大郎的身體,不然就憑這酸爽的味道,以他原來哨兵五感的發達,估計能直接去逝,威力堪比臭氣彈。
不過邴溫故還真不能說什麼,這朝代條件就這樣,家家戶戶都是如此。
邴溫故能做的就是往旁邊挪挪。
邴溫故一動,邴四郎就戒備道:“你要幹什麼?”
邴溫故如實道:“你有味,我離你遠點。”
邴四郎上上下下聞了聞自己,那味道确實有點鮮亮,邴四郎自己都給熏的翻白眼,差點沒過去。
邴四郎摸索着上床,并不服氣,小聲嘀嘀咕咕道:“合着你從不幹活,每天就舒舒服服的躺在家裡,身上可不沒味道。”
邴大郎常年以讀書為由,逃避一切農活和家務,弟弟弟媳們心有怨言在所難免。
“哎呀,你幹什麼,今天怎麼一個勁擠我,都要把我擠牆上去了。”邴五郎道。
邴四郎撇嘴,“沒聽到你的好大兄嫌棄我有味道嗎?”
邴五郎嘀嘀咕咕道:“可是我也嫌棄啊。”
邴四郎卻不管,就貼着邴五郎,以至于他和邴溫故之間都隔了一條銀河出來。
邴四郎白天在山上找了一天野菜,晚上躺下沒折騰一會兒就睡着了。
到了半夜,梁氏又起來煮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柳樹皮水給邴溫故送來。
梁氏摸着邴溫故的額頭發現沒有起熱才松了口氣,“謝天謝地,沒有起熱。大郎,晚上你要是不舒服了,就叫四郎。”
邴溫故看着睡得死豬一樣,他們這麼折騰都沒醒的邴四郎,沉默地點點頭。
梁氏又囑咐兩句才回去睡覺了。
翌日日出時分,邴家能幹活的都上山挖野菜了,家裡隻剩下兩個還不能勞動的孩子。
邴溫故知道邴家人走了,可他為了盡快養好精神和身體,并沒有起來,就在床上養着。
邴三郎的妻子錢氏懷孕,正好借照顧邴溫故為理由,留在家裡中,做做飯幹一些簡單的活。
錢氏期間又給邴溫故煮了柳樹皮水喝。
晚間梁氏挖野菜回來,第一時間就跟邴父過來看邴溫故,看見邴溫故沒有再熱,兩人大松口氣。
梁氏道:“晚上我省些野菜給你,你現在可得多吃東西,身體才能恢複得快。”
“謝謝娘。”邴溫故知道邴家的條件,但是沒辦法,他現在确實需要食物恢複體力。隻有身體恢複了,他才能想辦法改善邴家的經濟條件。
就在這時候,外面響起錢氏熱情的聲音,“二姊來了,來串門就來串門,怎麼還拿東西,這不外道了嗎,快把東西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