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聽力認真寫的。”
“除了學歌,我幾乎不學英語。”
走出樓道間的陸之衿扯了扯自己兩側的書包帶,她轉過身回頭看向何川,眉眼笑得如新彎的月牙:
“何川同學,那你需要我幫助你補習英語嗎?”
“大學英語挂科的人可是拿不到獎學金的喲!”
何川望着眼前正笑得明亮自然的少女,他的内心微不可察地跳動了一下,他聽見自己沒有絲毫猶豫的聲音:
“好啊。”
“那就拜托你了,小陸老師。”
——
周六上午,何川照例給陶以然補習完後打算去酒吧練會歌。
他正收拾着桌面上自己的東西,小少爺突然轉動靠椅朝向何川、表情裡帶着些無畏的興奮。
“欸!何哥,你最近……”陶以然盤腿靠坐在椅子上,顯然一副看熱鬧的神情,“在躲陶簡嗎?”
何川坦然自若地将眼睛取下來收好,冰冷的眼睛裡透着點漠然,他指了指陶以然桌上的試卷,語氣平淡:“無聊的話就給你加套卷子。”
“欸欸欸!别!别!别!”陶以然連忙拉住何川的手,十分狗腿地求饒,“何哥、何哥!我錯了,我不問了!還不行嗎?”
何川無言,跨步走出了他的卧室,隻聽見裡面的人不依不饒地大叫了一聲:
“何哥,我可提醒你了,出門記得小心點!”
何川緩緩搖了搖頭,從陶以然家的弧形樓梯上慢悠悠地走下來。果不其然,沙發上有人正在這恭候他多時了。
何川的目光熟視無睹般略過陶簡,繼續自顧自地朝大門走去。
“何川!!!”
身後穿來陶簡的大叫聲,但何川并未停下腳步。
陶簡拿他沒辦法,顧不上自己穿的還是裙子,連忙急匆匆地沖到門口堵住了何川的路。
“讓開。”何川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語氣冷得有些刺人。
但陶簡絲毫不為所動,她将手放在門把手上、背靠着門,直視何川的目光:“不讓!”
何川有些不耐煩地拿出手機,就要撥下一個電話時,陶簡眼疾手快地按下了他拿着手機的手,氣哼哼地說道:“不準找别人!我有事問你!”
何川不留痕迹地躲開陶笛的手,将手機放進口袋裡。他冷着臉側身靠在一旁的牆上,雙手環抱在胸前,他眉梢輕挑、一副聊無所謂的姿态。
陶簡知道他已經在忍耐了,便不再得寸進尺,她直白地問道:
“你最近為什麼躲我?”
“信息不回,電話也不接!在教室看到我也是轉身就走!”
“你就這麼喜歡那個叫陸之衿的嗎?就這麼非她不可?!”
何川面無表情地哼笑了一聲,他微涼的聲音毫不留情地刺痛了面前的少女:
“你心裡不是有答案了嗎?非要我親口說出來你才好受?”
“我以為你上次找過她後會有所收斂,但你要再這麼無理取鬧下去的話!陶以然、我就不管了。”
說完,少年屈着手想用手背輕輕扒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人,但沒扒拉動。
陶簡倔強的眸子仍然死死地盯着何川的眼睛,似乎想要在裡面找到一點少年僞裝的證據,她激動地說道:
“那個女生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她根本不懂你,也幫不了你!”
“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呵——”何川收回了手,随意地搭扶在玄關的牆面上,有些無語道,“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想要什麼?”
“你要想站就站那吧,我奉陪~”
說完他便轉身走到一旁的台階處慢條斯理地坐下,從包裡掏出一本專業書來看。
陶簡死死地盯着何川,心裡竄出一股強烈的不安。
那種感覺在她上次和陸之衿打過照面之後就一直存在。
她感覺到,自己不再是對何川特别的存在,有人取代了她的位置……
在樓上看了小半段熱鬧的陶以然見狀急忙跑下樓來給兩人打圓場,他一溜煙地跑到陶簡身邊,使出了自己這幾天吃零食攢下的牛勁拉着氣鼓鼓的陶簡到沙發處坐下。
正當他打算轉頭提醒何川時,他發現少年已經自覺地走到了門口。
“嘭——”
少年的背影消失在巨大的關門聲前。
“何哥拜拜!”
他大聲地喊道,也不管門外的人是否能聽見。
身旁的陶簡憤怒地朝他的胸口重重錘了一拳,她氣沖沖地朝陶以然罵道:“就你喜歡亂管閑事!你又不幫我!你這個狼心狗肺的蠢東西!!!啊啊啊啊!讨厭你!!!”
陶以然順手拿過沙發上的抱枕擋在自己面前一邊抵擋着陶簡猛烈的攻擊,一邊苦口婆心地解釋道:“欸欸!!姐!你等會你等會,你先聽我說!”
陶簡根本聽不進去,反而一下打得比一下狠。
“姐!姐!姐!我絕對是在幫你啊!”
陶簡聞言停下打擊,靜靜地看着他。
“幫你走出愛情的苦海!”
陶簡搶過陶以然手裡的抱枕用力地朝陶以然的臉上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