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WeWellooo樂隊在網絡上的知名度越來越大了,林卓的社交平台甚至一夕之間漲粉了幾十萬。
這對于他們這種在酒吧裡混迹起來的小樂隊來說算是不錯的成績。
許多人慕名而來觀看WeWellooo樂隊的演出,酒吧内一時間客流量比以往增加了好幾倍。雖說是好事,但這其實與許檸風最初預想的情況有所不同。
她原本搞樂隊就是個人興趣加上想帶動一下酒吧的氛圍,而且也沒想過要接待如此大的人流量,所以酒吧整體布局與配套設施差不多是按照小酒館的模樣設計的。
意料之外的走紅給酒吧帶來了可觀的營業流水,同樣也帶來了很多的麻煩。
也不能說全是麻煩吧,好壞參半。
起初來酒吧玩樂的大多是一些武大的學生或是附近上班的年輕人,樂隊火了之後,酒吧裡那叫一個魚龍混雜。
如果酒吧當晚沒有WeWellooo樂隊的演出,那麼來酒吧的客人裡基本十個裡有七八個就要追問前台、甚至還有人投訴叫罵的;如果有WeWellooo樂隊的演出,那麼不用說了,許檸風最近在酒吧見過的人感覺比她前半輩子見過的加起來還多。
除此之外,還有好幾家娛樂公司的音樂制作人找上門來問他們要不要簽約。
許檸風一個頭比兩個都大。
本來樂隊全員一個月能有時間出演一次她都謝天謝地了,現在她盡量讓樂隊每周上一次表演,還有很多狂熱的樂迷不滿意。
這一個月來,樂隊成員可謂是忙得團團轉。尤其是何川和林卓,白天要在學校上課、晚上要麼酒吧表演要麼樂隊排練、深夜還得補作業……
加上何川這學期還從許檸風那邊接手了她的吉他私教課,陸之衿也隻能在周末偶爾才見得到何川、其他時候就得在校園裡憑運氣偶遇了。
晚上演出前,陸之衿和何川打趣道:
“萬一你們以後要是火起來了,開演唱會什麼的話,你還會給我留個位置嗎?”
因為人流量實在太大,許檸風摸索了一下,最終決定限制每天晚上的觀演人數,如此一來酒吧的情況才緩解了不少。
陸之衿每次來看演出都是何川給她特地單獨留的票,許檸風那邊也都心照不宣了。
何川毫不猶豫道:
“當然。”
陸之衿點點頭,又追問他、口吻裡帶着少女獨有的嬌俏:
“不過、萬一到時候,你火起來了,然後就看不上我了,你還會記得今天自己說過的話嗎?”
何川輕笑一聲,扯開手裡的棒棒糖糖紙、遞到陸之衿嘴邊:
“我會記得我說過的話,但不會看不上你。”
陸之衿輕咬下糖果、抿唇笑了笑,她果然很吃這一套!
何川笑着揉了揉她的頭發,在陸之衿擡起頭氣鼓鼓地看向他時,他無辜地移開了手轉身走上了舞台。
演出正式開始了,陸之衿依然坐在舞台正對着的8号桌,她前不久才知道這個座位原來一直是樂隊成員的專座。
正當她認真欣賞着WeWellooo樂隊新歌的時候,突然聽到隔壁桌有人譏諷地說道:
“嘁、不就是一個有媽生沒爹養的野種嗎?”
“真是搞不懂,這種人有什麼好追捧的?”
剛才陸之衿注意到的時候,那台桌上還沒有人,她轉頭循聲望過去,隻見一個身材微胖、打扮粗俗的男人坐在台桌旁,他臉色陰沉地盯着舞台的方向、眼神裡滿是鄙夷。
那人身旁的人好奇地問道:
“哥們,你說的誰啊?”
那人翹着二郎腿,拿起酒杯得意地晃了晃:
“哼——還能有誰,不就台上那個彈吉他的玩意嘛——”
“别看他在台上風光,背地裡不知道是什麼惡心貨色呢!”
陸之衿狠狠吸了兩口氣,她終于忍不下去了,她敲了敲桌面,不太大的聲響卻足夠吸引周圍那桌人的注意。
陸之衿揚着下巴對上他的眼睛:
“這位先生,麻煩你言辭放幹淨一點!”
那男人聽完她的話,反而笑了,他一邊笑着一邊要朝陸之衿走來:
“喲!這位美女……”
“怎麼,是那小子的迷妹啊?”
“長這麼好看,眼光不行啊……”
“不如你來喜歡哥哥我?嘿嘿嘿……保管讓你大開眼界!”
陸之衿聞到一股惡臭,她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步,不屑地看着那人、一字一句認真說道: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
“您的嘴臉、就已經讓我大開眼界了。”
“如果您繼續在這對别人出言不遜的話,那我就要找酒吧的工作人員來處理了。”
周圍的人明顯也聽到了這邊的争執,有不少人看過來。
對方明顯有些氣急敗壞,用力地拍着桌子罵了起來:
“你TM個賤貨,老子給你臉了!!”
說着那人就要來抓陸之衿的手,好在陸之衿提前意識到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她迅速地從座位上溜開了。
男人還想要再追上去,有人擋在了他的面前。
從舞台上跑下來的何川擡手站在陸之衿的身後,他垂着眼低頭看向被自己攔住的人,吊兒郎當地說道:“想搞事?”
“不好意思各位觀衆,剛剛場内出了一點狀況,還請大家稍安勿躁、馬上就能繼續演出!”
舞台上的林卓控制着場面,但還是有不少人朝這邊看了過來。一時間,這塊區域被不少人圍成了一圈。
那男人見形勢不太對,他換上一個假笑,用力拍了拍何川的肩、語氣谄媚了不少:
“何川,你小子現在混得這麼好了,也不知道提攜提攜你兄弟?”
何川一把拍開他的手、然後輕輕掃了掃被那人碰過的地方,語氣又拽又欠:
“兄弟?”
“呵——
“你不覺得你在我面前提這個詞是在侮辱你自己嗎?”
那人聞言憤怒地看向何川,似乎想要動手,但在看到周圍圍着的人群,他悻悻地退了幾步,邊朝酒吧外走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