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直接回去嗎?”
聽見後排傳來的林卓的聲音,許檸風才回過神來、迅速地縮回了自己的手,她面不改色地回答了林卓的問題:
“或許再等等,看許桉能不能有機會跑出來。”
三人在車廂裡沉默地等待了一會,許檸風突然又問道:
“話說,何川他們呢?”
林卓聳聳肩:
“不知道啊。”
“他們說去找車了!然後就沒聲了!”
……
許桉此時正苦着臉坐在家門口望着剛才大家開車離開的方向。
“媽,你就算困得住我一時、也困不住我一輩子啊!”
許桉可憐巴巴地瞪大了眼睛試圖和許母理論。
許母完全不吃他這一套,她冷哼着駁回:
“困得住你一時就夠了!”
許桉有些洩氣,他知道既然許檸風今天來找他就不可能丢下他不管,但母親這副咄咄逼人的模樣大概率不會再讓他們靠近這棟房子了,所以他必須自己想辦法跑出自家的院子!
許桉盯着遼闊的稻田,他心裡有了主意。
他慢騰騰地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又拍了拍自己褲子上的灰塵,滿不在乎地說道:
“行吧!行吧!”
“既然他們都走了,媽、那我反正也走不成了,咱們繼續去收谷子吧!”
許母早有預料,她叉腰站在許桉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态度堅定:
“現在不用你去了,反正你也幹不了幾個活!”
“今天我就待在你身邊守着你!”
“誰也别想把你帶走!”
許桉想繞開母親往外走,卻被步步緊逼的許母擋得死死的,他有些無助地在原地轉了個圈,然後抱着自己的頭納悶地問道:
“不是、我現在就一個人在這我還能跑哪去?”
許母依舊不為所動:
“不管,反正我今天必須守着你!”
“為什麼啊?”
許母拿起自己手裡的鋤頭掂量了一下,滿臉得意地說道:
“剛剛許檸親口答應我,如果你今天走不出這個村,那她就再也不會來找你回去了!”
許桉着急道:
“靠!那我走路也得走回去!”
說着許桉就大步地向外走去,許母單手掄起了鋤頭擋在他身前、眼神裡充滿了殺氣。
許桉擰着眉頭,向後退了兩步:
“媽!你總不能連你自己的親兒子都打死吧?”
“你大可試試。”
“我打不死你,卻也有辦法讓你走不出這個房子一步!”
“啊啊啊啊啊啊!”
許桉無比難受地抱着頭又在家門口坐下,他突然間有些氣餒。
究竟要怎麼樣才能跑掉啊!
許桉焦灼地撓了撓自己頭發,他幹脆撕破臉皮、控訴母親道:
“媽,其實你根本不反對我搞樂隊的是不是?”
“你隻是單純不希望我和我姐接觸在一起……”
“你總是固執地将小弟的死怪罪在姐姐身上……”
“可你心裡一直都清楚,那其實與姐姐無關、隻不過你需要一個可以發洩的對象……”
“所以你選擇了在這個家裡始終不被重視的姐姐……”
許母像是被戳中了痛處一般,她回過頭朝許桉厲聲吼道:
“你閉嘴!”
飛濺的唾沫星子噴到了許桉的臉上,但他卻并不在乎。
“哼,就算他們今天走了,我到時候自己坐班車也能回去!”
許桉不以為然地說道。
“呵!坐班車的話你想都别想,你二舅的兒子就是班車司機!我打過招呼了,你以為他有可能會讓你上車?”
“嗡嗡——哐當哐當”
許母說話期間,有車順着崎岖的鄉野小道開進了村,許母立即警覺地望了過去。
許桉也探出了頭,很可惜,不是許檸風他們。
隻是一輛村裡平常給各家各戶送貨的三輪車。
“你就别想了,老實在這待着曬曬太陽吧!”
許母從一旁搬來了一條闆凳懶散地坐在許桉的身旁。
許桉歎了口氣,起身往裡屋走去。
母親立馬就要跟着他走進去,他連忙制止道:
“媽,我就去上個廁所不至于吧?”
許母輕哼了一聲,繼續悠哉遊哉地搖起了手裡已經有些卷邊的蒲扇。
剛剛那輛有些破舊的三輪車晃晃悠悠地路過了許桉家的大門口然後繼續往山坡上爬去,許母沒太在意。
沒一會,那輛三輪車又從山坡上慢慢悠悠地開了下來。此時許桉也恰好從裡屋走了出來,他一看到坐在車後的人就立馬撒腿狂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