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秦绾被人帶下去。
走前叫嚣着。
“徐南珩!你這般無法無天,嚣張不了多久的,我且在牢裡看着!”
樓下的叫罵聲斷斷續續,不一會兒全都消失了。
孟豎警惕地擋在宋今身前。
徐南珩睨他:“孟豎,這便是你當初執意要離開本宮的原因?”
他竟是不知,今今如此有魅力。
還是說,孟豎與他離心,有今今的手筆?
徐南珩不去看他,“今今,以前你做過什麼我都可以不計較,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宋今如比洪水猛獸猛地後退,“不必了七殿下,我想七殿下很清楚,我們之間絕無可能。摘月樓清者自清,我們以後見分曉。”
宋今走的決絕。
徐南珩眼神陡然陰翳,氣結于心,反手就是一劍劈斷圓桌。
“是因為崔懷寄對麼,我得不到的,誰也别想得到!”
*
摘月樓被查封,驚動的不隻是盛安的百姓。
徐觀臨身子漸漸康複,聽聞這個消息,立馬趕過來,卻還是慢了一步。
摘月樓衆人已被收押。
事已至此。
徐觀臨轉身欲離開。
“殿下!”
熟悉的聲音蓦然傳來。
徐觀臨立時停步,愕然望着不遠處的嬌俏身影。
這幾日他從常玥口中知曉昏迷的這段時間,東宮發生的事。
他沒想到楊朝雪居然對他下毒!
“殿下。”楊朝雪小跑撲過來,緊緊抱住他,哭得撕心裂肺,“殿下,我真的是被逼的,我對殿下的真心日月可鑒,是七皇子以家人脅迫我的!”
“太子妃讓我和離是我罪有應得,我原以為自己還有家可回,但我的父親……他不認我這個女兒,覺得我給他丢臉了。殿下,我已經無處可去,不求殿下憐我,但我想告訴殿下,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害死殿下!”
昔日的愛人被世人痛罵,落得人嫌狗憎的下場。
徐觀臨面無表情推開她:“你會落得如今的下場,難道不是你咎由自取的嗎?”
他的眼神冷漠無情,看不見一絲愛意。
楊朝雪掐緊手心,咬唇道:“我知殿下不會再相信我的,殿下若信得過我,我可以告訴殿下七皇子下一步的計劃!”
徐觀臨反問:“你于他已是棄子,如何還能得知他下一步的計劃?”
“我……”楊朝雪眼神閃躲,支支吾吾開口,“是在青州,我故意接近他套出來的,說出來怕是殿下又要嘲笑我,我不想敗壞在殿下心裡的形象。”
“呵。”
不鹹不淡的笑聲。
楊朝雪摸不清他的态度。
“殿下……還願意信我一回麼?”
徐觀臨倏然掐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她擡頭注視自己。
那雙眼睛,很美,澄澈如一汪海洋。
當初他就是因為這雙眼睛陷進去的。
從前種種如走馬觀花閃過。
徐觀臨内心一歎,“朝雪,孤會給你添辦一處宅子,你便住那裡吧。”
他不會把人接近東宮。
楊朝雪喜極而泣:“殿下願意信我就是極好的!”
*
夏風清涼,吹着單薄的衣衫,無端有些冷。
宋今忍不住瑟縮。
青霧抱怨起來:“娘子也是,走的匆忙都沒來得及拿件鬥篷出來,被侯爺知道我少不了要挨罵的。”
“有我在,他不敢罵你。”
好在已經到了侯府。
宋今正欲會屋裡去,冷不丁在院子裡看見崔懷寄,下意識緊張起來。
“扶季……”
崔懷寄細心替她披上鬥篷,沒有責備什麼:“下次記得帶上鬥篷,你身上有傷,吹不得風。”
宋今莞爾:“我記住了。”
身後的兩人識趣離開。
崔懷寄牽着她進屋。
離開前屋内的熏香并未點燃,地龍也未開,現下進了屋,淡淡熏香浮于鼻尖,周遭也是暖烘烘的。
宋今知道,是崔懷寄提早來了她屋裡準備的。
熱茶送至手邊。
宋今端起來小抿一口,“扶季不問我出去做什麼了嗎?”
“摘月樓出事,我知道攔不住姩姩的,萬幸沒出什麼事,下次不允許這樣了。”
宋今笑嘻嘻的,是吃準了他不會對自己怎麼樣。
回來幾日,也不知盛安現在怎麼樣了。
宋今問起他這些,崔懷寄眼神晦澀,有些事說的模糊不清。
他們離開盛安那幾日,虞欽被調離去了邊境禦敵,朝中可用之人越拉越少。
肅離王一黨和徐南珩合作,借他之手暗中插進自己的人,朝中大半人被替換成他們的人。
形勢于太子一方很不利。
“太子現下如何想的?”
崔懷寄猶豫幾息,“北狄已來盛安數月,是該啟程回北狄了。太子的意思是,借給北狄設宴的機會,暗中鏟除部分逆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