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那句“生日快樂”徹底噎死在心裡。

直到兩個人一起上了電梯，宋妍還沒說出來。

下電梯後，兩人各往自己車的方向去。

——

剛到工位，就聽見董執的抱怨：“姐，我真的要瘋了，我受不了了。”

宋妍好奇：“怎麼了？”

董執抓耳撓腮：“還是電銷啊，不僅電話那頭的傻逼罵我，蘇行也罵我。”

見他剛上班就在工位上擰成一個大麻花。

“蘇行罵你，你要開心，”宋妍安慰，“罵你說明你有價值，不罵你就是放棄你了。”

董執：“宋妍姐，這是什麼歪理邪說？”

“其實很正常，你看着他心狠，”宋妍邊開機邊開導，“其實也是上面逼他，他再逼我們，他也很苦逼的。”

“宋妍姐，你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哦。”

兩人正說着話。

辦公室另外兩人也走了進來。

分别是王文宏和李立剛。

“董執，你可要好好跟你宋妍姐學啊，她上個月業績可又是第一呢，”王文宏轉頭對宋妍說，“宋妍，咋不見你跟我們那麼多話呢，一個辦公室的，你還搞區别對待啊。”

“當然是因為我們是老幫菜了，董執多年輕，你還想跟小鮮肉比啊。”

說這話的是李立剛，他坐在宋妍斜對面，前段時間去外地出差，就最近才回來。

宋妍沒說話。

辦公室一時陷入了沉默。

事實上，幾人雖然是一個辦公室的同事，但關系遠比不上宋妍還在樓下做櫃員時的同事親厚。

或許是因為工作性質原因，他們有時幾個月也說不上什麼話，通常是晨會上遇見，簡單打個招呼，就忙各自的工作了。

他們既是同事又是競争對手。遙城的資源就那麼多，你多做，他就少做。

宋妍不願意和他們打交道的原因還有一點。

就是王文宏和李立剛同為男性，平時多多少少會抱團，在董執還沒進來對公部門的時候，他們更多是組成一個小團體。

現在，看宋妍和董執親近，又來說這樣的話。

隻是這樣的招，在宋妍看來實在低級。

宋妍也沒那麼多心思，之所以和董執親近，也隻是因為兩人坐對面，加上董執這孩子心性單純，兩人話自然要多一點。

見宋妍沒說話，兩人也沒再吭聲。

大概是覺得怪沒意思的，兩人收拾點資料，一前一後走出辦公室。

宋妍沒理會誰，她拿上筆記本就準備去開晨會。

董執突然出聲：“宋妍姐，你今天臉腫的好嚴重啊。”

宋妍腳步停下，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那麼嚴重嗎？”

她早上洗漱的時候就注意到，緊急用了冰袋冷敷，沒想到現在還腫着。

董執：“确實很嚴重。”

鬼知道，宋妍昨晚一晚沒睡，她一閉眼，腦子裡就都是李越在浴室的那副畫面，于是她昨晚喝了一夜的水，跑了一夜的廁所。

宋妍臨走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左右也沒有男性朋友可以問，那就隻能問董執了。

“董執，打個比方，要是你洗澡的時候……”宋妍問，“突然有人闖進來，你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吧。”

宋妍：“？”

“我跟我爸媽住一起，他們進來，我無所謂。”

“要是一個女的呢？”

“我們家一般不會出現别的女的。”

“……”

——

宋妍跑完最後一家企業的時候，沒有回到行裡，而是選擇直接回家。

說是不受影響，但宋妍心裡還是挺難受的。

自從調到對公部門，宋妍就很不喜歡這樣的工作氛圍，她還是挺懷念以前和樓下同事吃吃喝喝八卦的日子的。

别人都說她隻顧着工作，其實這何嘗不是一種逃避呢。

她一面想要改變這種現狀，一面又知道自己無能為力。

何況，現在她和蘇行的關系也已經降到了冰點。

宋妍開車的路上想起了李越。

她突然很讨厭自己喝酒的這個壞毛病。

真的是。

大白天的喝什麼酒呢。

現在她的生活工作真的是一團糟啊。

——

到家的時候不算晚，剛好6點。

很意外。

李越也在家。

宋妍原本早回家，也是避免自己碰上李越，兩人都經常加班的，很多時候，都會披着月光，在樓下遇見。

沒想到，他今天這麼早下班。

真的是避之不及。

他這次倒是沒跟個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反而站在浴室門口。

見宋妍回家。

他回頭看了一眼，倒是沒說話。

兩人自昨晚之後就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尴尬。宋妍現在對整個浴室都有一種過敏的感覺。

宋妍換好鞋後，就進了廚房喝水。

為了減少接觸。

宋妍在廚房幹站着。

想着李越回房間了，她再回去。

左等右等，也沒見李越有回去的迹象，也不知道他站在浴室門口幹嘛。

宋妍決定不等了。

她走出廚房，經過李越身邊的時候。

他正好擡頭。

宋妍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在幹嘛？”

本來也沒想着李越回答，所以她腳步也沒有停下。

“還能幹嘛？”李越倒沒急着說話，他慢條斯理緩緩來了句：“總要保護好自己吧。”

“……”

李越眼神上下掃視：“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