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偏偏還要來問:“還行嗎?顧客?”
周夏不服道:“怎麼不行,你還小看顧客了?”
那人壞笑道:“呦,那我要上大招了!”
隻見陸世風直接把周夏的雙腿交叉,用力趴在他腿上朝下一壓——這下對方的盆骨縫都被自己帶到了。
從女技師的角度來看,眼前兩人好像正在進行一場極其深入的相撲運動。
整個包廂,不,整個走廊都充滿了顧客的喘氣聲。
到後來,無論顧客再怎麼央告“輕點輕點”,“少爺”也隻是笑笑說:“我根本沒用勁兒啊?”
全程目睹兩個人在那裡旁若無人地過招,女技師看得又面紅耳赤,又心服口服。
“少爺”的勁好像用不完,招更猜不透,好像非得在按摩床上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将對方征服,有種不聽到顧客叫喚不罷休的執着。
總之這兩個人的動作,不管是進攻的,還是反抗的,都帶着着雄渾剛猛的氣勢,她确實很難做到。
後來,女技師大約也覺得不好意思,踮着腳離開了包廂,還不忘輕輕把門給關好拉上。
她歎口氣,感慨地想:裡面進行的,真是一項古老、殘忍、但卻無法被禁止、讓人熱血沸騰的運動。而且越是大開大合的運動,還越适合男的和男的搞,女人的力道還是不夠哇!
兩個保镖見她衣衫整齊地走出包廂,滿臉都是沮喪,連忙側耳仔細去聽,喘氣聲仍沒斷,原來剛才那聲音是兩男人弄出來的!
他們頓時露出大驚失色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什麼,齊刷刷地朝後退了好幾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包廂裡傳來布料被撕開的“刺啦”聲,然後又是翻箱倒櫃的聲音,好像有人在搏鬥。
一個保镖很想敲門進去瞧瞧,另一個搖頭示意不可,兩人隻好靜待“運動”結束。
終于,裡頭漸漸安靜,應該是完事兒了,可始終不見人出來。
保镖們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連忙破門而入——地上有一套被扯破的“少爺”制服,落地窗敞開着,窗簾被撕成布條,一頭拴在床頭,一頭撂在窗外,兩個男人早就沿着它溜之大吉!
而床上的被褥枕頭卻還被拾掇得整齊,床單上連一絲褶皺都沒有,彷佛之前的“搏鬥”根本不存在,一切都是錯覺。
“此地無銀三百兩,”陸世風一邊開車,一邊這樣評價着周夏逃跑前還非要鋪床疊被子的行徑。
周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望着陸世風身上的睡袍,啧啧稱贊道:“你從衣櫃裡翻出來的這袍子還可以,比制服合身,喂你下面又套了條西裝褲嘛?真是驢頭不對馬嘴。”
陸世風不甘示弱道:“剛才你從窗戶跳下來,是左腳先下來還是右腳先下來的?”
周夏沉默片刻,隻好老實回答:“是臉先下來的。”
陸世風哈哈大笑道:“沒在臉上磕出個疤?”
周夏“哼”了一聲:“看你那狹隘的小心思,看不得别的男人比自己帥對吧!”
那麼,接下來怎麼辦呢?難道為躲避錢先生,需要再換個地方住?
陸世風剛說了句“要不先去我另外一套房子住幾天”,立刻就被周夏否決了。
“總不能躲一輩子吧?再說既然錢先生要和騎手合作,就不會真的想和人鬧僵,否則以他的實力,真想囚禁我的話,不會這麼容易被我跑掉,”周夏分析道。
他覺得應該找個中間人去調停一下,畢竟雙方沒什麼恩怨,犯不着樹敵。
他正為下一步的計劃犯愁,突然聽見陸世風喉嚨裡發出幾聲奇怪的聲音,好像有什麼卡在氣管裡想拼命咳出來的樣子。
周夏緊張道:“你怎麼了?”
陸世風緩緩把車子停到路邊,指下喉嚨,費力道:“你今天吃芒果了嗎?”
周夏這才想起來,之前在夜總會桌上是有一個大果盤,自己見裡頭有芒果,吃了好多。
糟糕,陸世風對這個過敏!
這時的陸世風已經開始像孫悟空似的抓耳撓腮,脖子上很快就凸起一道道的抓痕。
他先是翻出一片藥放嘴裡,然而好像沒用,很快臉就開始變腫,脖子也粗了。
周夏明白他這種情況,必須立刻注射腎上腺皮質激素類藥物,否則即便飛速趕到醫院,也必然延誤時機。
陸世風這麼謹慎的人,身上平時都帶着針劑。
果然,不等他發問,那人便用手指指褲口袋,周夏把手先後伸進他兩隻褲兜裡,總算摸到了針劑。
隻是周夏實在太緊張了,推藥水進去時,兩隻手不停顫抖個不停。
幸好是肌肉注射,操作起來并不困難。
打完針的時,那人意識還算清醒,可眼皮都腫得僅剩一條縫隙了,根本沒法說話。
周夏擔心自己漏了什麼藥,又掏了幾遍他的褲兜,把裡面所有東西拿出來看看,沒用的又再放回去。
沒想到陸世風這個西褲口袋那麼深,幾乎要到大腿中部了,翻起來還挺費勁。
他正在這裡翻來翻去,就聽見那人用可憐巴巴的聲音道:“别掏了,再掏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