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局。
這一次仍然是亞曆山大先手。
周夏盡管有些焦慮,還是控制住情緒,不停思考對策。
亞曆山大因為之前赢了一個回合,有些飄,笑道:“我有個建議,咱們改變賭注如何?赢了錢都給你。可你要是輸了,也不用死,安排你去病房陪伴一位叫霍華德的人。”
說完這話,他哈哈大笑。
奇怪的是,周圍沒人吭聲接茬,甚至有人對他怒目而視。
周夏察言觀色,瞬間秒懂:多數軍官還是有良知的,多少都同情霍華德,對上峰的殘忍安排有些不滿。
歐文原本想起身離去,聽見亞曆山大的話,他臉上迅速起了陰霾,說:“上将,你不能拿霍華德開玩笑,他不是敵人,是大家的兄弟,是為國捐軀的同僚!”
周圍的人紛紛點頭,或是悲痛,或是不屑。
亞曆山大知道觸犯了衆怒,臉色雖有些不豫,也并不敢抵觸戰友們的群嘲。
周夏想:這人實力很強大,卻沉不住氣,輸了一個回合就忍不住對我用催眠術,可見心術也不正,不配我尊重。
佩姬輕聲道:“你能反擊催眠,不過最好要快速增加實戰經驗。 ”
周夏拿起一張牌,上面寫着一句話:不管有多少個版本的宇宙,它們都是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上次在版本1、2的虛拟世界裡有那麼多經曆,不都成為自己人生閱曆中的一部分嗎?
如果虛拟出不同版本的宇宙,把自己設定為魔法牌的資深牌友,不就能吸納各類實戰經驗,速成為海量玩家、資深牌手了嗎?
線上線下的時間差,足夠支撐眼下的牌局。
想到這裡,他問佩姬道:“你的算力能充當量子計算機用一會兒嗎,隻要幾分鐘,幫我運行創世軟件。”
對方沉默了幾秒鐘,估計是去征求意見了,然後才用種懶洋洋、不甚熱情的語氣說:“我盡量吧。”
那就行,接下來周夏又要登錄上線了!
海面
矮個男人看着電腦屏幕,通過對講機對同伴說:“局域網波動得厲害,裡頭的那些玩意兒,聽話嗎?”
高個男人的聲音通過對講機傳來:“挪了個籠子而已,難道它們還能越獄不成?”
矮個子憂慮道:“我不是說它們跑出來,我是說說有外來物入侵,比如黑客?”
高個子不屑道:“你真是有迫害妄想症!放心吧,塔克集團的星鍊,安全級别是全球領先的,就算是路詩客的親兒子,也攻破不了那架衛星。”
矮個子沉思片刻才問:“路詩客有兒子嗎?”
高個子沒想到話題轉到八卦上,頓時被問住了,半晌才道:“我記得首富是絕後的?”
突然,潛艇内的一個喇叭裡傳來阿群的大嗓門:“快幹活!外頭的人要挨個檢查,看看中繼器、網橋、路由器和網關,倒底哪裡出了問題。這才是今天的重頭戲!”
空軍基地圖書館
這一局,兩人構造牌面都很慢,尤其是周夏。
每次出牌前他都緊閉雙目,睜眼後,仿佛剛才魂遊天際,去找什麼得道高人取經。
幾個回合下來,亞曆山大損失15分,丢了10張牌!
局面已定,除非下一局他能拿到秘稀牌翻身,否則必輸無疑。
少将臉色晦暗,說:“總有一天,有人會勝過我。但那不是今天,那個人也不會是你。”
最後一個回合開始前,裁判問:“你們要不要增加補充包?”
這就意味着花錢加牌,補充包裡一旦有秘稀牌,亞曆山大便能絕境逢生。
他當然願意加牌,立即說:“好主意,有來有往才好看。”
周夏看下手邊的錢,差那麼一點。
亞曆山大冷笑道:“你赢了,我把錢都給你。”
周夏道:“我不為财,赢了就放我走!”
加牌就加,反正他不怕打不過。
亞曆山大笑意徒增:“就看你本事了。”
周夏在餘光裡,瞥見歐文朝廁所方向走過去。
他攤手道:“我需要先上個廁所。”
“你跑不掉的,”亞曆山大沖他揮揮手。
“我知道,”,周夏一邊說,一邊起身離開位子。
沒幾分鐘,他繼續回到之前的座位上,道:“我願意繼續加牌。”
這話正中亞曆山大下懷,他笑道:“可你的錢不夠啊,要不要剁掉一個指頭,管我借錢?”
這句話毫不掩飾他夾雜着狡詐的惡意。
周夏不由感慨:某些人身上太過純粹的動物性,再加上人類特有的語言和智能,隻會顯得額外惡毒。
突然,一個響亮的男聲道:“我出錢給他買牌。”
此人正是歐文。
少将愠怒道:“你胳膊肘朝外拐啊,少校。”
歐文說:“我是在幫您,不然您和誰玩呢?将軍難道怕他赢,想直接斷掉他手指疼得直接輸掉?将軍要是這麼想,我就太沒眼色了。但我不能用自己的惡意去揣測堂堂少将,大家覺得呢?”
軍官裡發出陣陣笑聲,雖沒人敢像他那樣說實話,笑聲說明了一切。
亞曆山大隻好點頭同意,說:“來人,把補充包拿過來。”
裁判又拿來一個紙箱,同時用眼色示意同僚選左邊的牌包。
亞曆山大本來手都放到上面了,臨時又改了主意。
他想,剛才歐文起哄時,裁判的嘴角明明也泛起了笑意。
這些人都嫉妒我成為近些年唯一被提拔的少将,沒人真心想幫我!
裁判肯定提前看過補充包了,現在想故意誘導我,讓我錯失秘稀牌。
哼,我偏不選他推薦的。
海底
阿群仍然在水下繼續着和雙頭髻的躲貓貓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