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實際上她說話時的語調和口吻,完全是不容商榷的、鐵闆釘釘的。
周夏脫口道:“這恐怕不行,我沒空。”
萊克的臉乍然變色,隻見她從吧台下面抽出把尖刀“嗖”地紮在桌面上。
随着刀柄在那裡搖來晃去,她的狠話也撂了出來:“那可别怪我霸王硬上弓。”
再說伊曼這邊。
他被另一個女人帶回地面,送到了另一間空蕩蕩的房間。
屋裡僅有兩張椅子,一個陌生人。
那人全身都被黑袍籠罩,除了一雙眼睛,根本看不到其它部位。
黑袍黑紗通常會掩蓋人的形體,幾乎使人隐形。
然而面前的人,哪怕僅是從這個輪廓裡,他也能看出薄薄面紗下面的五官輪廓很立體。
如果這人把黑袍和黑紗拉下來,多半會是個面容姣好的女人。
伊曼繼續站着,直到對方有點不耐煩地做了個手勢,他才按照示意坐到椅子上。
對方目光顯得有些恍惚,并未聚焦在屋内任何一樣東西上,仿佛很不好意思直視面前的男人。
她半晌才道:“你們為什麼買了普通會員,是經費不夠嗎?”
果然是個女聲,隻是伊曼沒想到竟然是這種問題。
他猶豫了片刻,而對方緊緊盯着他,明顯在等一個答案。
伊曼隻好試着糊弄道:“我們不知道普通會員和至尊VIP差别會有那麼大——”
話還沒說話,那女人就立即不客氣道:“為了省小錢,結果把自己搞到這種地步,你說值不值?賭城這種地方,當然是住在豪華的酒店包間裡安全性會更大,下城區的小餐館能有什麼好事兒?”
伊曼原本要出口的話隻好收回去,差點被她的反诘嗆死。
而且她最後幾個字的聲音越來越冷,更兼目光如炬,被真把他攻得心慌意亂,内心泛起陣陣不安。
他提高聲音道:“别在這裡裝蟻族了,蟻族女人不可能私下和陌生男人聊天。你想和我談判,就先把人放了,咱們去光明正大的地方,再讓你的男人來,我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她接口道:“沒問題啊,這裡的夥計被我收買了,露露的老闆根本不知情。你随時可以出去等你的朋友,可我有一個條件。”
伊曼愣了一下:“什麼條件?”
她迅速舔了一下嘴唇,然後用明顯顫抖的聲音說:“解開你的領口。”
就像一切被漂亮女人調戲的男人那樣,伊曼嘴角露出滿不在乎的笑,把手放在衣領上:“你确定?”
見他開始動手,那女人卻道:“不,讓我親自來。”
她用饑渴的眼神望着他。
伊曼的笑意明顯帶了戲谑,夾雜着一點輕浮。
他把雙手背在身後:“沒問題。”
那女人迅速起身,來到他對面,慢慢地、仔細地将他襯衫上靠近喉結處的紐扣小心解開,同時又舔了舔嘴唇。
等到衣領敞開,露出他的鎖骨後,她明顯地大口喘了下氣。
呼出來的熱氣直接撲到他耳垂上,伊曼的喉嚨微微動了一下。
望着面前的黑袍,他之前表現出來的輕松惬意已經蕩然無存,唯有面無表情地說:“可以了嗎?我想把扣子再扣起來。”
見他舉起雙手,她卻一把抓住它們,并将它們分開說:“得由我親自來做這件事。”
她頓了一下,不容置疑道:“這是條件的一部分。”
說話間,她的手指沿着他眉毛弧度輕輕劃過,挑逗的意思很明顯。
伊曼不由稍微避開了她,語氣冰冷無情:“别這樣。”
按照他往常的性子,不管男女,這樣的行為都屬于越界,他早就動手把人劃拉推搡到一邊了。
但這次他沒有這樣做,因為那女人表現出來的病态,有點讓他相信了自己的某種猜測。
直到這個時候,伊曼才想起來以前在某本書上讀到的一句話:裸露在大庭廣衆之下的肌膚,多少喪失了一些性的本質。
不讓人随便看見的部分才是關鍵。
黑袍女突然撤下面紗,解開黑袍上的紐扣,露出裡面的白袍。
伊曼瞪大了眼望着她,仿佛看見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此刻的女人,被黑衣所賦予的隐性氣質消失無蹤。
她完全變了一個人,直直地瞪着他問:“伊曼兄弟,你通過考驗了。”
這分明是一個男人的嗓音,而且對方原先金色的頭發也變成了亞麻色。
伊曼幾乎摒住呼吸,連說話都說不出來了,很久才道:“這位兄弟,有什麼話你快點講,這裡恐怕不是聊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