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克好像猜到了他的想法,道:“露露從來都是單身主義者,也沒和現實中的男人談過戀愛。”
這話,歧義很多。
周夏問:“那麼那個遊戲中的男主角,也算被追的明星?”
萊克瞥來的眼神令周夏覺得自己受到了責備,他說錯了話?
露露很溫柔地予以糾正:
“不,和追星不太一樣,遊戲中的男主角更像若幹年後依然存在于記憶裡的白月光。
他們永遠皎潔,所以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用心感受為他的一次次心動。
但從我生病前起,那款遊戲就關服了,他也永遠的被困在灰色的圖标裡。我上線就是為了找到他,結果誤用了算力币,變成現在的模樣。
萊克是覺得我時日無多,很想賺錢請到高人為我提供一次幻境,讓我再和他見一面,從此無怨無悔。”
接下來的細節,周夏便沒有詳說,而是問伊曼:“你呢?”
伊曼咳嗽了一下:“我被關押到另一個單獨的房間,聽那邊的夥計閑聊,說這次嘉年華來了很多蟻族和高頻區的大佬,特别是蟻族,他們不惜成本,志在必得。”
說完他便看着周夏,好觀察他的臉色:“僅是為推廣疫苗,都會變得很艱難,如果你要升級成至尊VIP後去參加嘉年華決賽,想獲勝恐怕會更難。但如果你也志在必得,即使不告訴我具體原因,我也願意一起參加。”
周夏聽出來這句話的重點在于“具體原因”,他沒有立即回答。
那麼接下來,他們必須去趟地下賭城。一局定輸赢,赢的人能當天升級為至尊!
伊曼疑惑地問:“内城守門人不是說加錢也不給升級?”
周夏分析,應該是原點的系統裡有BUG,内部管理人員利用這個漏洞,坐莊幫人升級,誰赢了并不重要。
于是臨近中午的時候,三個人輾轉來到地下賭場。
位置算鬧中取靜,四周都是商業綜合體。
保安首先驗證了邀請碼,确認無誤後,又拿出探測儀查看他們的真實長相,最後才放他們進門。
進門的時候能看見一面巨大的全息鏡,供人整頓衣冠。
奇伊望着鏡子裡自己的立體圖像,忍不住試着伸手摸了摸。
當他的手穿過鏡中人時,影像的手也刺入他的真實身軀。
他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後才有點不好意。
一樓大廳内的落地窗都垂着窗簾,牆面都貼着原木色的木飾闆,正中間擺着一張紅色大理石桌,它紋理鮮豔,特别像懷石料理中,牛排那紅白相間的紋路。
除此以外,大廳再無别的家具和飾品。
奇伊道:“原來地下賭場并不是真在地下室。”
一個自稱管家的男人出現了,還手持托盤端上三杯清茶,輕聲道:“三位稍等,我們老闆女男爵大人,待會也會來觀看。”
奇伊茫然問:“什麼?”
伊曼為他解釋:“男爵是爵位,這位老闆是女性,大概這個意思。”
管家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奇伊追着問:“為什麼沒有男女爵?”
管家面無表情地退下,于是奇伊的靈魂拷問,連一個白眼都沒得到。
等到管家再登場時,手裡多了簡易的頭盔,要說和尋常頭盔哪裡不同,就是它正當中有一個類似于時鐘的東西。
管家指着紅色的指針:“這個叫腦表,戴上後能監測到客人使用算力的實時流量,你動用算力越多,它就走得越快。賭局結束後,我們會進行數字核算。”
原來算力數值超乎尋常的話,赢了也不作數!
管家解釋:“算力值在一定刻度内的移動都被定義為‘正常’,超過就‘異常’。這是避免有人作弊,拿着各種特異功能來取勝。女男爵希望這是純粹的賭局,客人們可以動用知識,揮霍運氣,潑灑膽量,但不可利用外挂破壞賭博的公平性。”
見周夏沒有異議,他才繼續說:“這也是為大家好,否則很多人難免作弊,即使憑借外挂混到通天塔的決賽現場,一旦被發現,不是取消資格就是遭到驅逐。”
等到管家走遠,周夏才抱着頭盔對伊曼他們說:“我覺得這個腦表更多是為了篩選,把特異功能太強的賭客拒之門外,畢竟它屬于地下賭場,不見光的那種,如果不想令局面失控的話,客人最好都是守規矩的那種,不能是刺頭。”
這時,門口傳來說話聲,又有新的客人來了。
萬沒想到的是,這回出現的兩個人,一個穿黑,一個穿白。
奇伊小聲說:“是咱們在内城門口看見的那兩個嗎?”
周夏搖搖頭:“這袍子一穿,誰還分得清是誰啊。”
問題是蟻族大亨那麼有錢,必然早有了至尊VIP身份,怎麼還到地下賭莊來和普通會員過招?
沒想到蟻族的身份還有豁免權,保安僅驗證了他們的邀請碼,都沒用探測儀對他們面部進行掃描。
伊曼說:“蟻族的本質是AI,我猜探測儀主要是針對人類或者其它動物。”
所以即使掃描也會得到無效數據。
周夏心想,那自己的讀心術也無效,因為它僅針對人類才有用。
等到管家又一次出現時,見穿白袍的蟻族也戴上了腦表,周夏這才松口氣。
隻要這玩意能發揮作用,大家公平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