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灏跟在他身後,全程助理,上車給他開門,下車給他開門,到酒店給他推門,辦理好入住,進房間了…
又把人壓床上咬着脖子,聞着味道。
“怎麼出的汗都是香的呢,什麼體質啊,好想把你這層皮膚劃開看看,血是不是甜的…”
“能不能停下!”許清江拿腳踹他,“你當我是什麼萬能材質做的,弄不壞嗎!”
夏灏才不管,又把他上衣脫了,咬呐吻呐,一個勁地聞,最後拿手放他心房,聲音沒了戲弄,好似他感知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物。
“知江,你的心跳,好喜歡。”
“别叫我那名。”
許清江頭偏在一旁,面目冷得可怕。
“我就喜歡叫,”嘴湊到他耳朵旁,“知江,知江。”
許清江轉頭咬了他一嘴:“我說了,别叫我那個名字!”
夏灏瞧他神情,像是觸碰到他什麼底線,不再玩鬧,躺他身旁,摸自己被咬的嘴,委屈巴巴地瞧着他。
許清江瞧他眉眼,搞得是自己怎麼着他了似的,不耐煩坐起來準備去洗澡。
“那叫你什麼?老許總許總的叫,多沒情趣啊。”
“我管你什麼破情趣!”
進浴室洗澡,看了眼浴缸,蹲下檢查有沒有頭發,打掃幹淨不幹淨,猶豫要不要泡個澡,緩解緩解疲倦和疼痛。
夏灏站在門口:“潔癖?這麼怕髒。”
許清江把水打開,等着浴缸的水注滿。
“再髒都沒你髒。”
“?”夏灏訝異,自己在他眼裡意思比廁所還髒了?不爽,“我怎麼髒了。”
許清江一時嘴快,不想解釋,進淋浴間,把玻璃門關上,脫衣服洗澡。
夏灏抱着手臂倚在門框上,愁緒在他臉上遊走,擡眼去看正在洗澡的人。
那流暢感極為罕見,總看不夠的身體正在被霧氣模糊,被那扇玻璃模糊。
直到許清江推門出來,要進浴缸泡澡,他都沒能從愁緒裡走出來,晃了眼在浴缸裡人,也脫了衣服要進去泡。
“去洗幹淨。”許清江皺了眉。
夏灏去淋浴間,許清江往下躺,讓浴缸的水淹沒自己,嘴一張一合,弄出些水泡泡,張着眼去看泡泡往上跑,破掉。
他和周天成,從小就愛玩兒這個遊戲。
雖然是鄰居,也有那麼大個院子,可他爸爸媽媽在院子裡種滿了花和樹,根本沒有地方給他弄個遊泳池。
他就跑周天成家的泳池裡遊泳。
尤其是夏天,泳池的水在夏天,最涼爽最舒服。
遊了泳,累了,就潛在水底下,看誰先憋不住。
氣泡從鼻子邊跑出來,從眼睛周圍跑出來,從嘴巴邊跑出來。
周天成故意張嘴,造出個巨大的泡泡,指着那泡泡,得意地沖他笑。
他也想弄個泡泡出來,最好比他的還要大,結果嗆水,輸了比賽。
周天成冒出頭,笑他不完。
最後遊泳變成了打水仗。
小時候多愛玩兒啊,還特地去買了水槍,買了水炸彈。
整個夏天,泳池就是他們的歡樂場。
搭個簡易的台子跳水,弄個氣墊躺上面曬太陽,在水底漫步,比賽誰遊得最快。
他們還以為,就光泳池裡能玩的這麼多遊戲,可以一直玩兒到老。
許清江憋不住氣,從浴缸坐起來,将頭發往後一攏,看了眼自己的雙手,淚忽從眼眶裡跑了出來,忙捂住臉。
該死,就該在那個時候,掐死他。
那種孩子,當他是家人?
死在路邊都不會有人可憐他,就你可憐他。
那就是個魔鬼!
可憐一個魔鬼,怎麼可能有好下場。
夏灏淋浴完出來,站在他面前,俯視着他。
許清江察覺他的視線,手離了臉,擡頭看他一眼,垂眼繼續泡澡。
夏灏進浴缸,水溢出大半,浴缸不大,塞兩個人有點局促,許清江見狀要起,被抓住了手肘。
“我想好叫你什麼了。”
“……”
“老婆~”
“我是個男人!”
“那叫親愛的?”
“你叫個玩具叫親愛的?什麼毛病。”
“玩具?”夏灏不解,“什麼玩具。”
許清江甩他手甩不開,又坐回浴缸,捧一把往脖子上澆。
“先前調查過你,你最大的樂趣,就是把人當玩具玩兒不是嗎?最短的兩天,最長的兩周。”
搓了搓他在自己脖子上留下的痕迹,嫌棄的意味太明顯。夏灏瞧見,心裡不是滋味。
“你爸爸罵你不務正業,遲早會出事,就給你找了個老婆在家,想你收收心,結果你玩兒更瘋,差點沒氣死你爸。”
許清江搓了脖子不夠,沒忍住抓了抓。夏灏嘴角微扯,心裡翻騰。
“所以,我作為你新鮮的玩具之一,擔不起你親愛的名号,你既然有老婆在家,就不要随意亂叫。”
“哦~”夏灏恍然,“原來說我髒,是這個意思。”
許清江往後仰頭,靠牆垂眸去看他,在夏灏的視角看起來,就是在藐視他,全是瞧不起他。
夏灏也就把頭往後,也這麼看他,不過不是藐視,有點憤悶。
“好玩兒嗎?”許清江問。
“你嗎?好玩兒。”
“比其他人都好玩兒?”
“沒錯。”
許清江還有問題想問,又覺着沒意思,起身準備去睡覺,夏灏快速伸手攬他腰,掙脫不開的力氣使得他又跌回水裡。
“被一個這麼髒的人這麼玩弄,你心情如何?”
許清江手抓緊浴缸邊沿,姿勢艱難。
“髒嗎?哈哈…那你現在不也一塊兒髒了嗎?嫌棄誰呢,啊?”
許清江忍着他的故意,咬了嘴。
“知江,”夏灏身體力行地告訴他作為玩具該有的态度,“就算這麼叫你,你能怎麼樣?打我,殺了我?然後坐牢去嗎?你辛辛苦苦養的弟弟不要了?既然知道自己是玩具,怎麼沒點玩具的覺悟?哪有嫌棄主人髒的。”
浴缸裡的水掀起了浪,水花濺得到處都是。
許清江沒承受住身後的巨大力量,頭倒在浴缸裡,嗆得滿口是水。
夏灏見狀,收了攻勢,慌忙扶他起來。
許清江咳了幾聲擡手打他:“滾開!”
跨出浴缸,地上滑,沒抓到扶手,跌倒在地上。
夏灏上前又扶他:“撞到哪裡沒有。”
“用不着你管。”
找着力要站起來,臉色發青,他現在氣在頭上,惡心到想要動手殺人。
夏灏勾了他腿,抱起放他在床邊,拿了浴巾給他擦幹,使勁擦着他的頭發,又拿吹風機給他吹頭。
許清江盯着地上發愣,沒了靈魂,活像個玩具,最後倒床上,繼續出神。
夏灏躺他旁邊,伸手摸他臉,咧着嘴笑。
“知江,知江…玩具…我的好玩具。”
許清江開始絕望,腦子裡盤旋着這幾天能不能找機會把這狗瘋子推到車輪底下,或者有沒有什麼意外事件發生在他身上。
兩個人來,一個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