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消息還沒回,拿手機出來,回消息過去。
「第一次出去,知道要帶什麼東西嗎?公司什麼都安排好了嗎?」
夏灏跟他并肩走,時不時去看他回消息。
許安一正吃着飯,見消息回過來,立馬回說:安排好了,隻需要帶自己的随身用品。
許清江:記得把卡帶上,對了,書房抽屜裡有點美金,也帶上,看看有什麼喜歡的,自己買。
許安一:知道了哥,你在那邊好嗎?很忙嗎?
許清江:不忙,我也可以看到大海,後天去浪中島,據說海也能媲美馬爾代夫。
許安一打了個歡喜的表情:真的啊,啊…要是能一起就好了。
許清江:下次我們就一起,去帕勞怎麼樣,去看無毒的水母。
許安一:好,我存錢呢,我請哥去。
許清江打了個笑臉:這麼好呢,那我等着,一路上主意安全。
許安一:好,時刻保持聯系。
夏灏等他忙活完,笑問他:“你現在,是把他當你朋友啊,還是弟弟呢?”
許清江怔了一秒,陷入一種難言的傷痛。
本來想回他關你屁事,自己卻有點想要去回答這個問題。
“是弟弟。朋友,已經不在了。”
夏灏對他的回答有些好奇:“朋友怎麼去定義的?”
“有過很多經曆,以着做朋友的感情,共同的經曆。”
“意思這兩年,你跟他是以着哥哥弟弟的感情在相處呢。”
許清江發現自己說多了,不耐煩:“關你什麼事。”
夏灏長歎一聲,把頭賴在他肩膀。
“為什麼我不能有個像你這樣的朋友,也不能有個像你這樣的哥哥呢~”
許清江肩膀甩開他的頭:“你不是有個哥哥嗎?”
“他啊,瞧我就跟瞧個廢物一樣。”
“廢物?”
許清江心裡在笑:是個廢物。
“我做什麼在他眼裡都不好,說我亂玩兒,其實他也玩呢,不過我玩男的,他玩女的多些…”
說到這裡,夏灏很不服氣地噘嘴。
“怎麼,玩女的就天經地義,就說他是風流倜傥的浪子,我玩兒男人,就成了十惡不赦的家族罪人。”
許清江被他那假無賴逗得憋了笑,忍不住說了句:“你不要跟我說你爸爸也愛玩,你是被基因控制,無可奈何。”
“對嘛,你知道我喊過多少人當我媽媽嗎?”
許清江詫異:“什麼意思?”
“十個呀,”夏灏悲傷着臉,眉毛成八字,“我3歲的時候,我媽媽就被抛棄了。我還沒到4歲呢,就有個阿姨進我家,讓我喊她媽媽。不喊嘛,我爸爸就不高興。喊嘛,沒喊到6歲,又有個阿姨進家來,說,我今後就是你媽媽了。如此循環,現在在家裡那個媽媽,跟我一般大。”
“那你哥哥…”
“他倒是不用喊,他才是原配生的孩子。”
“那…你媽媽呢?”
“她也找了好幾個爸爸給我嘛,可沒住在一起,喊不了那麼多爸爸。”
“你爸爸為什麼要強求你去喊别人做媽媽?”
“因為我哥哥不喊,他想要家裡有個媽媽的角色。”
“好奇怪…”
夏灏歪了頭,繼續去靠他的肩膀,撒嬌個沒完。
“你調查我的時候,沒調查到一條,換媽媽專業戶?”
“這個怎麼可能調查得到?主要都是查你們公司的業務跟理念,其次是你的喜好,喜歡的顔色,喜歡吃的食物,喜歡的衣服款式,欣賞藝術的眼光,其它的都是順帶聽到的消息。”
“哦哦~那你說說,我喜歡吃什麼?”
許清江這次沒把他頭給甩開,讓他靠自己肩膀,别别扭扭地走在街上。
“你喜歡吃拉面,尤其是豬骨拉面,還喜歡吃魚,蒸魚和燒魚都喜歡,還有…”
夏灏擡嘴在他臉上親了:“還有吃你。”
“……”
……
許安一刷着海獅區的地闆,想着馬爾代夫的旅行,除了沒跟自己哥哥一起去的失望以外,也滿是驚喜。
也不知道公司怎麼安排,按照海獸組去的成員,應該是兩個人一個屋才對,不會是一個人住一屋那麼奢侈。
那應該就是和林唐住一屋,對着林唐就說:“到時候肯定是我們倆住一屋,要一起去深潛嗎?”
結果林唐來了句:“我要帶家屬哦。”
“嗯?你帶誰?你什麼時候有的家屬?”
“剛認識的一個女朋友,剛剛發消息給她看,吵着要去,隻需要自己買機票,其它的費用全包,何樂不為?”
“啊?”
許安一暗自歎氣,多好的機會啊,哥哥不在。
穿了潛水服,下到池子裡去檢查池子裡有沒有雜物掉進去,再刷刷池子壁。
遊到籠子旁,海獅在裡面瞧見他,遊過來拿嘴聞他,像是要出來玩。
許安一對着水裡的林唐做了個手勢,林唐點了點頭。
于是倆人就在水裡和海獅一同遊泳,海獅學他們,他們學海獅。
倆人牽手圈了個圈兒,海獅習慣性見圈就鑽,完成以後,林唐和他拍手表示合作愉快。
許安一還是覺得這池子太小了,遊不暢快。
虎鲸海豚那邊的池子就大,不過他沒機會跟虎鲸海豚一起遊。
玩兒夠了把海獅又關回水下籠子,倆人上岸,脫腳蹼,林唐就說:“你也找個朋友一起去撒,難得的機會。”
“我沒有朋友啊,唯一一個熟悉的就是你了。”
“喔唷,我那麼榮幸呢。”林唐起身去更衣室,“你高中大學都沒朋友?”
“高中?高中…”許安一邊換衣服邊回想,“大學?我大學多是在家有老師教我,然後在大學上了幾趟課,文憑都是混出來的。”
“怎麼感覺你的過往那麼難記起來呢。”
“你的過往你記得很清楚嗎?”
“清楚啊,我都還記得小學我的同桌是誰。”
許安一換好衣服垂頭喪氣:“我好像…除了我哥哥,就記得幾個人。”
林唐奇怪瞧他一眼,這人記性是不是太差?但是做起事來很麻利,也沒見丢三落四啊。
下班出水族館,許安一騎自行車上在想,好像…記憶裡有好多人,面目都很模糊,跟自己發生的事也是沒有前因後果,是不是上次發燒,燒糊塗了呢。
到家發了個消息。
「哥,我下班回家了,你吃晚飯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