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寝室表填一下吧。”錢冰把紙筆遞給衛華。
今天是出發去秋山的日子,錢冰化了淡妝,眼睛上粉粉的,眼下似乎還閃着若隐若現的白色偏光。
“你哭了嗎?”河令卓通過不通角度仔細觀察她。
“沒有,這是閃粉,就是這個效果的。”
“哦,我懂了,”河令卓點點頭:“就是要看起來像哭了一樣,好奇怪的妝容。”
“你是不是被打了?”金于詣忍不住問。
錢冰的整個眼眶都看起來很紅,像被揍了一拳,可兩隻眼睛又紅的整齊,分不清是不是化妝。
錢冰:“......”
“和你們這些直男說不通。”她沒好氣道。
“是啊,這個妝面就是這樣的,是藝術,不懂别瞎說。”衛華替她鳴冤。
“你懂我......”錢冰感激地拉住他的手,兩個人互相吹捧起來:“其實你的頭一點也不像俄羅斯方塊,造型師的塑造能力一流......”
金于詣:“......”
“填好了嗎?”潘雲實撓了撓身上的雞皮疙瘩:“這次都是四人間,我就把我們四個的名字一起寫了啊。”
“你怎麼不問問我?”河令卓挑眉。
“那你和肖至義一間吧,正好還沒人選他。”潘雲實指着表格第一行孤單的“肖至義”三個字。
“我撤回,就這樣挺好的。”河令卓想到肖至義啰嗦的樣子,就開始頭疼。
河令卓沒班裡沒什麼朋友,如果潘雲實不選他的話,很有可能就和肖至義住在一起了。
“沒問題吧?沒問題我就提交了。”潘雲實詢問兩人的意見。
“我沒問題。”金于詣眨眼。
“那我也沒問題。”衛華咬牙切齒,不斷對自己默念男子漢大丈夫,宰相肚裡能撐船。
“真的?”河令卓挑眉看他:“你小心我半夜睡不着親你。”
這話說得實在惡心,不過目的就是讓人覺得惡心。
“你真是有病,誰怕你!”衛華翻了個白眼。
河令卓滿意地笑了。
金于詣覺得他像是在逗狗。
“不舒服麼。”河令卓注意到金于詣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低聲詢問。
“沒有。”金于詣轉過頭對他笑笑,手裡攥緊了藥片。
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在緊張睡不好,他有點害怕集體生活。
想着可能會睡不好,就開始頭痛。
“大家早上好啊。”肖至義走進教室,他今天穿一身棒球服,看起來神清氣爽,年輕了不止五歲,收獲了一片調侃的聲音。
一進教室,他就重點搜索報備過要化妝的錢冰,一通掃視下來,竟然沒找到人。
“錢冰呢?”
申葉霜指了指她:“老師,這就是啊。”
定睛一看,她的五官放大了不止一倍,臉也小了一圈,長發放下來擋住臉,好看是好看,就是反差感太強了。
肖至義:“......”
“這次是去深山老林裡,你化妝給野人看啊,卸了。”肖至義沒好氣道。
“化妝是為了給自己看得。”錢冰反駁,可拗不過肖至義,隻能在教室裡表演一鍵脫妝。
“忘了和你們說了,這次的活動是純野生露營,體驗山野風味,又有亂扔垃圾的先例,所以零食一律留在教室啊。”
金于詣終于知道校長為什麼會請客了,荒野求生不比歡樂谷兩日遊,勝在便宜。
“什麼?怎麼不早說?”潘雲實的笑容凝固了:“那我們吃什麼?”
“營地會提供的呢。”肖至義笑得很官方。
金于詣直覺這笑容裡還有謊言。
來回的大巴車做得是雙層巴士,正好可以容納一個班。
金于詣上來得晚,本以為隻能去第二層,就看見了坐在一層前排的河令卓。
剛準備過去,就被後面的錢冰推了一下:“你去二層呗。”
他總不能和女孩子争,一隻腳都踏上了樓梯,無形中被前面的衛華一拽,直接安在了河令卓的旁邊。
“快走吧。”衛華推着錢冰上去,回頭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
金于詣:“......”夾在他們中間真是遭罪。
也幸好衛華把他推到了一層,在二層多半會暈車頭痛。
“上面還有座位,要不你還是上去吧。”河令卓看着窗外的大巴車說。
“啊?”為什麼?
金于詣有點沒明白。
“你看。”河令卓示意他看窗外,隔壁的大巴車是二班的,江岩正有意無意往他們這裡瞟。
“他多半會等到沒人沒攝像頭的地方動手,秋山偏僻,就是最好的選擇。”他輕聲說:“每個班的營地都是圈起來的,他進不來,也不敢直接來找事情,但他可以看到我和你坐在一起。”
上次關于江岩和河令卓恩怨的問題,河令卓始終沒肯回答金于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