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内。
庫瑞茲不知不覺間已經喝光兩瓶酒了,第三瓶也馬上見底,身邊的管家勸了又勸,還是沒勸住。
管家最終無奈歎了口氣,松手勸道:“鎮長,你已經喝了三瓶酒了,不能再喝了!”
庫瑞茲此時像極了小孩子,推開對方的手,醉醺醺道:“你少管我!賢侄失蹤後,我寝食難安,現在他平安回來了,我難道不能把之前落下的補回來嗎!”
管家:“……”
“可以是可以,但是鎮長,您的身子好不容易才調養回來,可不能因為這樣再弄垮了啊!”
阿奇沃樂:“鎮長身體怎麼了?”
管家又無奈歎了口氣,說:“鎮長上任以來,一直盡心盡力處理鎮子裡大大小小的事務,導緻身體過度勞累,各方面都出現了問題。”
管家說:“這些年來,鎮長一直在治病,陸陸續續請了很多有名的醫師,可是身體就是不見好。”
他說着停頓了一下,“不過,大概是幾年前吧,也不知道鎮長從哪裡打聽到雪山另外一邊住着一名巫師,說是可以治百病,就連夜派人過去,把人家請了過來。”
管家說:“一開始我是不相信的,巫師治病除了用巫術還能怎麼治?但是沒想到過了幾天,鎮長的氣色還真就比之前好了很多!之後,鎮長就安排巫師在鎮子裡住下,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巫師家裡調養身體。”
“……算下來,再過幾天鎮長就要去調養身體了,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趕上冬月祭。”
蔔特尼思特:“什麼是冬月祭?”
管家說:“冬月祭是鎮上的一個娛樂活動,每年冬月初一都會舉辦。”
許久沒說話的鎮長在這時開了口:“冬月祭?管家!快扶我起來,我要去鎮上演講!”
管家頭疼道:“鎮長,冬月祭還沒開始呢!”
“沒開始?噢……還要再過幾天。”他搖了下頭,“不對!我的演講詞還沒寫好呢!管家!”
管家先生此時此刻一個頭兩個大,他好聲好氣地安撫好庫瑞茲,“鎮長!您喝醉了!來,我扶您起來,咱們回房間休息好不好?”
庫瑞茲往管家那邊擡了下頭:“休息?對!我要休息!巫師說我隻有好好休息了,才能更好治病!管家!”
“在呢在呢。”管家吃力地扶起不省人事的庫瑞茲,面向五人低了低頭說:“抱歉讓你們看笑話了。我扶鎮長回房休息,你們用完餐後放着離開就好,我會派人來收拾的。”
說罷,他便快速扶着庫瑞茲回了房間。
二人離開後,阿奇沃樂轉過頭,饒有興緻地問餐桌上的四位:“要不到時候我們去鎮上看看?反正列車自我修複還要時間,正好消遣一下。”
俞白擡起眸子,清冷的嗓音再一次澆滅了大家剛燃起來的火苗——
“你們帶錢了?”
四人:“……”
對哦,身上沒錢。
阿奇沃樂塌了塌肩膀,正沮喪着呢,忽然抖了一下身子,嚎道:“不對啊!我有錢啊!”
四人聞言疑惑地看向他,就聽見他說:“這裡是我家!我身上沒錢,不代表家裡也沒錢啊!”
……是哦。
阿奇沃樂來了興趣,美滋滋地說:“我等會兒就回房間找找,說不定藏了好多錢呢!”他說着拍了下胸脯,“到時候我來買單啊,你們看中什麼隻管拿。”
蔔特尼思特和奧缇斯特對視一眼,忍不住笑了。
房間内。
靈瞳正靠在窗邊望着小鎮,忽然,房間門“咔哒”一聲被人打開,他轉頭看去,就見俞白關好門走進來。
靈瞳站直了身子,才看見對方濕漉漉的頭發,“你洗澡了?”
俞白“嗯”了一聲。
“怪不得怎麼都找不到你。”
俞白靠近,動了動手,從管家送來的衣服口袋裡掏出一枚木牌遞給靈瞳。
“這是什麼?”靈瞳垂眸看了一眼木牌,伸手接下來後舉起來,前後左右翻看了下。
俞白說:“剛才找管家的時候,他給我的,說是通行令。”
“通行令?”
俞白“嗯”了一聲,接着說:“管家說,有了這塊木牌,我們在鎮子裡吃喝玩樂就可以不用付錢了。”
靈瞳:“???”
俞白補充:“都算在鎮長賬上。”
靈瞳有那麼一瞬間不想要這塊木牌了,因為……
“那到時候我們是不是還得還錢?”
俞白:“不用,因為這是庫瑞茲給管家的。”
靈瞳:“不愧是鎮長,出手真闊氣。”
俞白又動了一下手,看樣子是想把衣服帽子套到頭上,但他卻在中途轉了個彎,塞進了衣服口袋裡。
“走吧。”
靈瞳收好木牌看他:“走去哪裡?”
俞白漆黑的眸子擡起來,似乎在說:你在逗我?
“不是你說要去逛街的麼?”
靈瞳這才想起來還有這茬:“……噢!走吧。”
正午時候的街道總是熱鬧的,車水馬龍、行人如織。陽光灑下來,遠遠望上去,似乎為萬物披了一層耀眼的金色。
街邊的小店熱鬧開張,店主們熱情地招攬着顧客,空氣中彌漫着各種美食的香氣,孩子們在人群中嬉笑玩耍,銀鈴般的笑聲在街道裡回蕩着,為這熱鬧的正午增添了一抹活潑的色彩。
兩人并肩走在一起,從街道尾巴逛到了街道中心。
“锵——锵——”
鍛造時特有的響聲猝然響起來,俞白和靈瞳二人都愣了一下,然後才順着聲音轉頭看過去。
就瞧見一位光着膀子的大漢,正用力揮着手裡的錘子,敲打着鐵砧上已經成型的劍身。
“呲——”
大漢迅速用鉗子夾起已經鍛造好的劍身,放入旁邊的水缸中,滾滾白煙一時間争先恐後地湧上來。
“那裡。”俞白擡了擡下巴說。
靈瞳視線收回來,轉頭看着俞白,真誠發問:“鐵匠鋪裡會有獵槍嗎?”
俞白:“……”
鐵匠鋪裡當然不會有獵槍,但是一路走來,街道兩邊的店鋪幾乎都是吃的玩的、用的穿的,像獵槍這種小衆的東西,似乎比在路上撿到錢的幾率還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