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氏瘋族一脈,乃位于藍田鎮西北方,由于這藥較為特殊,故很多年前,先祖便建了一座城池,特供其脈世代居住。
同時,裡面有其守值制度,隻不過近幾十年族長相繼暴斃,還有最近一個族長,滿門慘死,這裡的進出就更為嚴格了。
“小夥子啊,我看你們還是别去那了,聽說啊,最近又瘋了幾個,還會拿刀亂砍人哩。”
慕容紫站在一旁,不得不佩服沐柒隽的社交能力,不論是男女老少,他總能很自然的搭一張嘴過去,毫無違和感。
沐柒隽此刻正在撥着花生,有一顆沒一顆的塞進嘴裡。
“他們不是自己會造藥嗎?難道這毒自己還不會給自己解了?”
老翁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解藥的配方,都是單傳給族長的,這不上一任族長不是被滅門了嗎?”
沐柒隽聽着一驚:“那就無藥可解了?”
“也不是,聽說上一任族長膝下有位千金,年僅三歲還是四歲,在滅門那一夜,并沒有被害。”
三四歲?沐柒隽腦海裡突然閃過小花那童稚的臉,委屈卻乖巧。
“也就是說,那女孩身上有解藥?”隻是藍田鎮也不大,那麼多人,怎麼可能連個小女孩都找不到呢。
要不就是被害了,要不就是離開這裡了,要不就是,被人藏起來了……
“不知道,隻是她可是唯一的希望。”
老翁的聲音充滿着歎息和惋惜,曾幾何時,瘋族一氏獨占城池,可以說是風頭最盛,甚至比其他氏族都要重要。可就在近一百年來,眼看着它沒落,現在就連裡頭出來活動的人也很少了,更别說進去的人。
聽說上次有兩個從魔界來的妖魔,進去之後,就沒能出來,發瘋了,就被關在地牢裡了。
“小夥子,你們當真要進去的話,裡面的食物和水,千萬不能随便喝,聽說啊,裡頭的水已經被污染了,情況不太好哩。”
沐柒隽皺了皺眉,倘若真的從水源上就動手腳,那絕不可能是村民自己做的,可如果是許青尤做的,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逼出解藥?
不管怎麼說,看來這一趟,是該走走了,他和慕容紫對了對眼神,便謝過老翁,往藍田鎮的西北方向走去。
……
那座破舊城樓,仿佛是一位曆經滄桑的老者,靜靜地伫立在時光的河流之中。它的牆體斑駁,仿佛在訴說着過往的輝煌與落寞。
能看出來,這城樓,有厚重的曆史感。
也許久,不曾有人打理過了。
城樓底下有扇門,其上有淡淡的紫色結界,顯然不是自由出入的。
沐柒隽走在前面,嘗試走進城牆,然而他發現,那個結界似乎沒有任何功效,畢竟,他能自由出入。
慕容紫見狀,便也往前,将通過城牆,可砰!
他一頭撞上了那個結界上,堅硬如牆。
沐柒隽眉毛挑了挑,難不成,這結界防仙不防魔?正愁着該怎麼解釋這結界,轉念一想,不對,他已經用了符咒壓制體内的魔氣,起碼在他未解開前,他身上應當沒有魔氣的。
若是不是仙魔的區别,那應當是他身上有些什麼特别的東西。
他突然想起有小花精血的吊墜。
莫不是,小花當真是藍田鎮之人?就跟外人要進入藍田鎮一樣的,要有藍田鎮氏族的精血。
他将脖子上的吊墜扯了出來,一把抛給了慕容紫,示意他試試能不能進來。
慕容紫半信半疑,捏着吊墜往前走去。
果然,隻見慕容紫順利的走進了那結界,看來小花果然是瘋族氏人。
可大叔說這已經許久不曾有人出來了,哪怕是餐飲所需,也是由專人送到城門前,再由專人接收,送到各處。
那小花為何流露在外呢?況且她還那麼小,三四歲的千金,大叔的話,讓沐柒隽略略有些思考,莫非,小花便是那遺孤?
他進來前,為防止小花受傷,給她設了一個護生圈,應當能保平安無逾。
“你怎會有這精血?”慕容紫有些詫異問,他原以為沐柒隽隻是一個三流散仙,可後來他卻進去了珍珠湖,還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隻是,這些天近距離觀察後,他還是覺得沐柒隽修為不高,靈力也一般,那他是怎麼離開珍珠湖底的呢。
大概,是另外那個中了靈箭的仙人吧,若是他沒認錯,那大概是昆侖山的大弟子,那個在百年前,為一個魔擋劍之人。
仙魔殊途。
也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我?路上撿來的,别說了,趕緊進去吧。”沐柒隽言簡意赅,似乎并不想細說,小花的身份,他是存疑的,自然也不想讓旁人得知。
尤其是,慕容紫亦正亦邪,他與許青尤,确是有共同的目标,他也不能全然盡信。
城樓内部荒涼一片,雜草叢生,蜘蛛網密布,與城牆外的人聲鼎沸,車水馬龍截然不同。
分明就隻一牆之隔。
而且,恰是午後,本就荒涼的街道上,居然空無一人。
“慕容兄,這城裡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比如說走着走着,會有發瘋了的人拎着大刀在路上砍人?
又比如說,會有一群像在癡村那樣的人,突然跑出來吓人。
雖說大白天的,可也是詭異的很。
如今街道上就是彌漫着一股奇怪的氣氛。
慕容紫擡起手,在眼前輕輕拂過,片刻後,他沉吟道:“鎮裡的人都在北方,很多的人圍着火光,還有幾個人被綁在了柱子上,似乎,要燒死那些人。”
沐柒隽都還沒來得及驚訝慕容紫的這些特殊功能,就被他所看見的内容所震驚,這個村子,居然還有這麼令人駭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