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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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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岑罪果正埋首于那口大箱子裡翻翻找找,但翻出來的鞋大多皆是綠綢紅羅靴,有些上面還點綴着碩如鴿卵的彩石河珠,太過豔麗招搖,實在有些穿不出去,正在懊惱自己如此不小心将唯一的一雙鞋就這麼搞丢了,就聽到有人敲門,一個小厮手中捧着一個小包裹,說是侯爺給他的。

他謝過了來人,打開包袱一看,裡面躺着的正是兩雙鞋,一雙玄色唐草紋暗繡皮履,一雙月白色絹絲方口鞋,鞋面上有隻銀線繡的兔子,栩栩如生得讓他愛不釋手,小心翼翼地試了一下,正合腳穿,頓時心中的那個暖絨絨的小爪子又跑出來撓他的心肝了。

“這麼好看的鞋,叫我怎麼舍得穿啊。”,岑罪果将兩雙鞋抱在懷裡,像個抱着蜜糖罐子的小童,不欲與他人分享,卻想大聲告訴所有人他擁有一整罐蜜糖。除了兒時嬢嬢還在的時候,這是他第一次擁有了屬于自己的鞋啊,希望老天爺不會怪罪他偶然一下下的貪心。

破敗的城垣中,玄衣男子擎着手中的兔頭燈籠仔仔細細地查看,古井不波的眼中閃過一絲戾色,他将其中一盞的燈籠交給身邊的侍衛,再往燈籠上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個紅泥小印上一指,道:“按照制燈商鋪的商号印鑒去查!“

昨夜那人掠下城樓之時他就發現了,随即在身下已經軟成一灘爛泥的人耳邊說道:“怎麼辦呢?我的陛下,咱們好像被人窺見了,方才我倆交談間有互稱名姓,怕是早已被那兩人聽了個透徹,明日若讓護城河邊的說書人編了去,一日說上八場,這皇家的顔面可往哪兒擱?“

夏侯藹的意識本來早已昏沉,聽到他說被人撞見了,心中一驚,觳觫着徒然澆景。

仇厲在他TUN上重重地拍了一掌:“放松!陛下這是怕了嗎?“,說着一記深頂加重了撻伐。

夏侯藹眼角飛紅,随着仇厲的動作起落,口中已是喘得不成樣子,腦中又開始混沌起來,咬着牙擠出一句狠戾:“查出來,殺了他們。”

仇厲似是不滿,擒住夏侯藹YAOJIN之處,用布滿刀繭的手指不輕不重地一捏:“所謂人言,三人成狼五人成虎,陛下又能殺得了幾人?”

夏侯藹尖聲叫了出來,渾身痙攣,在昏暗的殘垣斷壁中久久回蕩。

發洩過後,他掙出幾分清明,攏起身上月華錦的袍子,眼中淨是肆意癫狂:“那你就随孤永墜無間吧。”

夜風攪得雲海翻湧,又彙聚成陰翳的一片,慢慢地蠶食掉了清澄的圓月。

這日魏瓒出門上朝之時,見岑罪果手中端了個食盅站在中庭的槐樹下,翹首以盼着似乎在等什麼人,他向來怕冷都立春了夾襖還裹在身上,日光的澄金透過老槐新葉的罅隙在他周身撒下一片炯碎,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毛絨絨的,十分讨喜。岑最果瞧見他,展顔迎了過來。

“在等我?”,魏瓒語氣雖淡,眼底卻氤出不自知的溫柔。

“嗯,傅醫師給了我幾味小吊梨湯,聽侯爺最近有些喘咳,這湯潤肺止咳,給您在路上潤嗓子。”

魏瓒心中一暖,這人倒是有點良心,得了什麼東西第一個想到他,

“好。”,他身後的随侍接過托盤,岑罪果卻不走,亦步亦趨地綴着他身後,說是要送他到大門口。

“怎這般黏人?”,魏瓒逗他,果然見這人小臉紅紅的不肯跟着走了,魏瓒笑着上了車辇,透過窗簾又往回看了一眼,隻見大門邊漏出個繡着銀線兔子的鞋尖,随即一個小腦袋探了出來,沖他揮了揮手,說道:“廚房還煨了一盅梨湯,等侯爺下朝回來喝正好。”,頓了片刻,又糯生生地說:“侯爺早些回來。”

待魏瓒散了值,惦記着岑罪果讓他早些回去,便想着往回趕,卻在宮門口得了太後的傳喚,不得不去了毓秀宮。

殿内地龍燒的正旺,青釉蓮華香爐中燃着濃郁的安息香,青煙懸浮在空中袅袅蜿蜒。甯太後倚在貴妃塌上,身披雙鳳百花雲錦绯袍,墨發半挽,隻配了一根白玉簪卻掩不住那骨子裡透出的高傲矜貴,她拿着絲帕掩嘴輕咳,道是近日春寒交接,許多人都被這乍寒還暖的天氣弄得染了風寒,她亦不能幸免。

魏瓒口中寬慰了幾句,太後也不表明召見他的意圖,隻是與他閑話家常。

一開始魏瓒還壓着性子回禀了幾句,但東拉西扯得久了,就有些坐不住,他向來不是什麼好脾氣之人,一雙鳳目便難掩不耐。

甯太後用染了鮮紅蔻丹的玉指撥了撥案上長頸景泰藍銅胎琺琅花觚瓶中插着的那支白梨,狀似無意地說道:“這梨花終是難登大雅,瓣白色單,不如牡丹傾城華麗,又比不上白菊孤标亮節,失了蘭的雅緻幽遠,也沒有寒梅的孤高不屈,總透着一股上不了台面的小家之氣。”

魏瓒見她借花喻人,話中有話,壓着火直言道:“臣愚鈍,還請太後明示。”

甯太後秋波微轉,徐徐地開了口,道:“聽說你與新夫人還未圓房。他的族父近日去陛下那兒哭訴了一番,說是你怠慢了人家。到底是荒蠻小族,此等腌臜事居然鬧到了禦前。”

魏瓒臉色驟冷,似乎被觸了逆鱗,眸中徒顯淩厲:“當初軟硬皆施地逼我娶了這門親,又把人折磨至瀕死扔在我府邸門前逼我将人收了,如今連我房中之事也要容他置喙了嗎?還是說皇家連微臣的家事也要管?”

這話說的十分不客氣,甯太後精緻的臉上罅裂了幾分,輕歎了一聲:“瓒兒你這又是何必呢,你這些年孑然一生,身邊連個知冷熱的人都沒有,如今這門親事定下來已過年餘,你也從前線回到京都,把該盡的禮數都盡了,也定定人心。”

魏瓒心中怒氣大熾:“敢問太後這要定誰人的心?我魏家為夏侯家打天下守國門,自問未負聖恩也對得起這天下,可皇家卻屢容外族奸佞之輩玷污承恩侯府的門楣家風,若大盛容不下我承恩侯府,褫奪了臣的爵位便罷,何必如此磋磨人心,平白叫臣心涼?”

太後臉色變了變,柔聲道:“瓒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有姑母在的一天,就自當為你籌謀,終有一天姑母會讓你明光金甲銀雕绶帶加身,做你父親那般威風的大将軍。“,言畢,她的美目似迷離了幾分,盛着陷入往事的陶醉。

魏瓒不想去揣測這份孺慕之情到底有幾分真心,隻道:“ 此事臣自會處理,謝過太後好意。”

甯太後慣懂得張弛有度地拿捏人心,此時也不好再說什麼,岔開話題隻說了幾句閑話家常便讓魏瓒退下了,魏瓒前腳剛走,甯太後就銜起了那枝白梨,手一揉那清雅的五瓣花便碎了,落了一地。

出了毓秀宮,皇宮内已經掌起了燈,天幕黑壓壓的像是要随時傾覆下來,狂風裹挾着細碎的雪粒撲面襲來。魏瓒胸中鼎沸,當時他幫那人在馬車中擦藥的事就被皇帝知曉得一清二楚,這次他們的閨中之事又是誰傳出去的?他府中仆役并不多,大多是他父帥還在的時候留下來的老人,已在府中伺候了多年,種種疑問盤桓在胸中,卻發現自己唯獨不願意去猜忌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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