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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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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春初四月,春色正中分。

春分當日,岑罪果準備去看狼吻開花,他沒有忘記當初與傅堅的約定,起了個大早就在傅堅住的醫廬門口等着,等到巳時初都沒見傅堅出來。他不敢貿貿然闖入,跑去問了馮管事才知道傅堅昨晚出門義診至今未歸。岑罪果無法子,隻能自己先去守着狼吻,以免錯過花期。

正要去藥圃,就有小厮來傳,說是毓秀宮來了人,太後召岑罪果入宮。馮管事雖心有疑窦卻不敢怠慢,帶着岑罪果去了正廳,就見一個身着绛紫色蟒袍,胸戴孔雀補子,手持拂塵的大太監端坐在太師椅中。馮管家畢恭畢敬地向他行了禮,岑罪果也欲行禮卻被馮管家一個眼神給制止了,那太監形容頗為傲慢,掐着嗓子道:“你便是岑罪果?”

岑罪果看了一眼馮管事,馮管事朝他一點頭,他回到:“正是。”

“太後召你入宮觐見,随咱家來吧。”,說罷便先行擡腳就要往外走。

岑罪果不敢貿貿然跟上去,馮管事稍稍側身攔住那公公,躬身問道:“敢問這位公公貴姓?”

那太監一臉輕蔑之色,拿鼻孔對着人,将腰牌往人臉上一怼:“咱家姓翁,是毓秀宮新晉的掌事。”

馮管事不卑不亢地說:“我家侯爺上朝去了,側夫人是新入門的,不懂宮中規矩,怕沖撞了太後,能否勞煩公公向太後娘娘通禀一聲,就說等侯爺回來再親自領着側夫人去給太後娘娘請安。”

“放肆!”翁公公喝到,“你這狗奴才竟敢想讓太後娘娘等?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馮管事眼見攔不住,咬牙道:“我家側夫人年紀尚小,又第一次入宮,可否讓小人陪同。”

翁公公橫眉倒豎:“皇宮禁地豈是你一個家奴随便進的。”,說完又瞪了一眼傻站在原地的岑罪果,不耐煩地道:“還不快随咱家來,太後娘娘要見的人,可是一刻都容不得等的。”

馮管事無法子,隻好将岑罪果送上了大内的馬車,并小聲囑咐他入宮後需謹言慎行,小心答話。岑罪果雖心中忐忑卻也乖巧地點了點頭,還讓他别擔心。

馮管事怎能不擔心,思前想後都覺得這事兒蹊跷,便套了輛馬車遠遠地跟在後頭,而後确實見那馬車進了宮門,他才稍稍松了口氣,但為了謹慎起見還是托了宮中的熟人去找魏瓒,自己就在宮門口候着。

毓秀宮内,岑罪果惴惴不安地跪在勃豔牡丹富貴圖案的波斯地毯上,珠簾圍避後的甯太後,端着茶盞狀似閑話家常般的開了口:“你與承恩侯大婚翌日哀家曾見過你,年餘未見,你竟出落得靈秀了幾分。”

“多……多謝太後娘娘誇贊。”,岑罪果磕了個頭,心道,教習嬷嬷曾說過,在宮中回話多謝恩總是沒錯的。

“你道是哀家在誇你?”,甯太後徒然變了臉,聲音冷了下來:“你可知今日傳你進宮所為何事?”

岑罪果心中直打鼓,心下緊張便說得磕磕巴巴:“臣……臣不知,還請皇後娘娘明……示……”

“臣?你一個荒蠻小族的奴隸,也配在哀家面前稱臣?”

“奴……奴該死!”,岑罪果不知道那麼高高在上的人為何要為難他,趕緊跪伏在地上磕頭謝罪。

“你是該死!且是萬死難辭其罪!“,甯太後勃然大怒,将手中茶盞從珠簾圍避中擲了出來,那玲珑瓷粉彩茶盞在岑罪果面前被摔得四分五裂,瓷片濺起劃傷了岑罪果的額頭,他感覺一陣刺痛似有溫熱的血流了出來卻不敢去擦。

宮婢馬上又奉上了新茶,甯太後似痛心疾首,喝了一口才順過氣:“你以微末之身嫁入侯府,這本是你三生修來的福氣,是哀家與陛下賜給你的莫大殊榮,可你竟然不思感恩,為已私欲,爾敢戕害我大盛的侯爺?手段如此下作,簡直千刀萬剮都難洩哀家的心頭之恨。”,甯太後氣得又要摔杯子,卻被翁公公勸住了。

“娘娘,您可别為這麼個下作不堪的玩意兒動了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值當了。”

岑罪果見他們就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地定了他的罪,連忙膝行了幾步:“皇後娘娘,奴……奴不曾害過侯爺,還請……請您明查。”

“還查什麼,那日你假意獻媚送了膳食給侯爺,侯爺吃了之後就中了毒,然後你就趁機……”,翁公公以手掩住口鼻,滿臉厭惡:“咱家都難以啟齒。”

“奴沒下毒……真的沒有下毒……飯菜中沒有毒的,皇後娘娘請您相信我。”,岑罪果心中委屈極了,又不知如何辯解,連喊冤都不會,隻是一個勁的說着自己沒有下毒。

“那事後你是否得逞?”,甯太後一雙美目中淬着毒,隐隐洩露出某種狂亂之色。

岑罪果下意識覺得羞恥,就算他從小無人教導,也知這閨房之事不能拿到台面上來說,支吾着不知該怎麼回話。

“瓒兒他有沒有碰你?”,甯太後并不放過他,陰森如鬼魅的話音如影随形。

“有……有的……但那是為了解……解毒。”,岑罪果說完覺得難堪極了,跪在地上臉憋得通紅。

“恬不知恥!你還敢狡辯不是你下的毒?不下毒你如何得逞?我瓒兒的品性哀家最是了解,他潔身自好,心氣高遠,從不屑被這些人欲天倫所困,若不是你下毒,他會讓你爬上他的床?”,甯太後一個高高在上的,國之典範的身份,此刻嘴裡卻說着污言穢語,實在有失身份,可她眼中癫狂之色大盛,已是不管不顧。

“娘娘——”,翁公公見主子失态至此,趕忙出言提醒,以防她繼續胡言亂語。

甯太後恨極了眼前之人,也嫉妒極了他。她深知魏瓒心中所願,故而唯恐他得了貴妻,借由女方的勢力達成心願,才和皇帝不謀而合撺掇了這樁婚事。原以為魏瓒會對這個身份低微對他毫無裨益的小奴棄如敝履,不料魏瓒卻與他相處得不錯,讓她嫉妒得發狂又無可奈何,畢竟這樁婚事是她一手促成的。于是當她得知他倆實際還未圓房之時,她深知魏瓒脾性,越是逼迫他去做的事越會引起他的反感,故而才有了那一出自導自演的好戲。原以為魏瓒會在盛怒之下将這個小奴除去,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好好的在侯府住着,聽說魏瓒還将府裡最好的藥材都拿出來給他補身,這怎能不讓她感到恐慌?這麼多年以來,從未見他對任何人感過興趣,她原以為徹徹底底地斷了他的前程,讓他深陷塵泥之中,就不得不來依附于她這個姑母,到時候任由她拿捏,她就能得到他,沒想到這個蠻族小奴的出現,卻徹底打亂了她的謀劃,這怎叫她不恨?

“娘娘,奴才見這蠻荒賤奴一直在砌詞狡辯,看來不給他點苦頭嘗嘗他是不會招認的。”,翁公公聲音帶着太監慣有的陰柔尖厲,口中的話尤顯瘆人。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沒下毒,求娘娘相信我。”,從小挨得打多了,岑罪果最是知曉何謂給他點苦頭嘗嘗,這苦頭代表着頭破血流,皮開肉綻,肋骨開裂,手腳折斷,代表着他如果挺不住在什麼地方失去了意識,就有可能在亂葬崗醒來甚至永遠都醒不過來了。求生的本能,讓他不停地朝着可以輕易拿捏他的生死之人苦苦求饒。

可從來就沒有人願意放過他,他身在微末,猶如蝼蟻,任誰都可以過來欺淩他一番,看他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中似乎能取悅到他們,人們朝着他吐唾沫,扔石頭,連他的哀求都能換來更兇狠地拳腳相加,但如果不求饒他們便說他不怕疼,于是就更加變本加厲地淩虐他。

事實上也并沒有出現例外,下一瞬翁公公猙獰的嘴臉便逼到眼前,他用力攥着岑罪果的發髻帶着他半個身子被拉起,厚實手掌挾風而來,打得他耳中轟鳴,眼前直冒金星。這老太監還是黃門之時在掖庭當過差,執行起這鬓撻之刑是個熟手,一連五個巴掌,打得岑罪果險些失了神智,他将人掼在地上,厲聲喝道:“還不從實招來?”

岑罪果顱内昏聩,側伏在地上半天動彈不得,隻是喃喃地重複道:“我…...不曾下毒。“

翁公公見他在自己的逼供下不肯松口,頓感失了顔面,心中歹念叢生,他谄媚地一躬身:“禀太後,老奴曾在掖庭當過差,見慣了此等卑賤之人,這種人身賤骨頭也硬,不用點猛藥怕是就給他含混了過去。“

甯太後往軟榻上一倚,道:“那便給哀家瞧瞧你的猛藥吧。“

“奴才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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