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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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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偷偷摸摸地詳細籌謀了幾日之後,挑在一個霧霭天的清晨,出發去了空濛山。照以往的經驗,這種天行軍打仗不易,敵軍是不會貿然行動的,但這也給進山增加了空前的難度。顧此失彼,不如一心向前,三人一路上倒也順利,岑最果對山路十分熟悉,帶着他們避開了毒瘴,剛過晌午便到達了水源附近。

可眼前如銀鍊一般,如絲如帶的瀑布水流卻将三人難住了,這水源是由山澗中流出,經由一個懸在半空的山洞,形成瀑布狀飛流直下,至山腳形成了溪流小河。

唯一能截斷水流的地方就是那個山洞口,但山洞懸在半空,四周并無可以攀爬的落腳點,人根本不可能上去安置炸藥。

封鵲不甘心地四處踱步,恨恨道:“難道老天也要幫這幫畜生?”

覃瑞瑞從數尺外的一顆樹上蕩了過來,朝他神采奕奕地一挑眉,說道:“隻要有小爺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幫不了他們。”

封鵲見他的口氣狂妄至極,皺着眉問道:“你有好主意?”

覃瑞瑞倨傲一笑,說道:“記得上次你射我飛奴的那一箭嗎?”

封鵲想起了那個叫“踏雁歸”的絕技,随即反應過來,喜道:“你是說讓我朝洞口方向射出一箭,你攜火藥包而上踏箭借力,然後将火藥包投進洞中?”

覃瑞瑞紅豔豔的小嘴一撅,嘟囔道:“傻大個不傻嘛?”

封鵲粗中帶細,又道:“但火藥爆炸會迸裂出大量的碎石,你可有把握躲過?”

覃瑞瑞望着那奔流而出的水流,眯了眯眼:“并無十分的把握,隻能盡力而為,但隻有這個法子了。”

封鵲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即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可我也不能讓你受傷。”

覃瑞瑞有點意外,随即撇了撇嘴說:“是因為怕我出事,沒法向端王府交代吧。”

封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自然地挪開了目光:“我可不怕什麼端王府,隻是我們三人一起來的,必須三人一起回去。”

覃瑞瑞綻開一抹真心實意的笑靥,說道:“會的。”,随即将手一伸:“炸藥包給我吧。”

這時岑最果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瑞瑞,你莫要逞強,我們……不如我們去山頂看看,或許會找到山洞的另一端,到時候再想辦法。”

覃瑞瑞搖了搖頭:“來不及了,待我們上去天都黑了,且不說天黑山路平添險阻,就是點個火折子都容易被山下的敵軍發現,到時候他們圍堵我們還是小事,待他們反應過來我們的意圖,派兵駐守水源,我們再想得手就難如登天了。”

岑最果緊緊拉着他的手不放,小聲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是自己散播了謠言險些害了大家,所以才想着彌補呀。”

覃瑞瑞凄然一笑:“雖說我本意并非是要害人,但也險些給了敵軍可趁之機,小爺我可不做那通番賣國的孬事兒,也從不虧欠别人。欠這綏州城軍民的那次險象環生,這次一并還上了便是。”

封鵲皺着眉彈了他一個腦瓜崩,罵道:“誰要你罔顧自己的性命去還什麼虧不虧欠的啊,你本就不是綏州城的人,到時候城真的守不住了,你早些離去便是,犯不着以身試險。”

岑最果也點點頭說道:“我看書上說人誰無過,過而能改,此為善。瑞瑞你以後不要再幫着瑞王去逼侯爺做他不願意的事啦,這次的事,侯爺也不會為難你的。”

覃瑞瑞輕輕地撥開了他的手,喃喃道:“我不想一直做個隻會聽風望勢的謠衛,我也想為國而戰,立下戰功,堂堂正正地站在陽光之下,不再是個見不得光的暗衛。那樣王爺會不會多看我一眼,那樣王爺是不是就不會将我丢在南疆了。”,他說的極輕,最後的兩句化在了口中,像是隻說給自己聽的。

覃瑞瑞表示心意已決,眼下關鍵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倆人隻能由他冒險一試,他抱着火藥包對着封鵲點了點頭便朝山邊走去。

封鵲面色凝重,手臂肌肉膨起,拉開滿弓,對着他的背影說道:“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覃瑞瑞回眸朝他燦然一笑,一雙小狐狸眼如雨後新霁,明亮又不染纖塵,長睫撲簌蝶翼般輕展,像要飛到他尖兒上一般,“好。”,他點燃火藥包的火引,單腳一點,身子便騰空而起,這時封鵲連發三箭,三支箭镞往他的腳下逐遞送去,他腳踏兩支箭身,轉瞬間靠近了洞口,借由第三支箭在空中旋身,振臂将手中的火藥包扔進了洞中。倏忽間,随着一聲地動山搖般的巨響,四散的水珠夾着碎石迸射而出,一股強勁的氣流如滔天巨浪一般将覃瑞瑞單薄的身子掀翻在空中,他整個人如一隻斷線的紙鸢一般急墜了下去,一時間隻覺得耳邊轟鳴,身子重得提不起内力,撕心裂肺的疼痛頃刻間在體裡綻開,覃瑞瑞疼得眼前陣陣發黑,在心中暗罵自己,你一個見不得光的謠衛逞什麼能?個破瀑布底下連個深潭都沒,隻有條碎石遍布的淺溪,掉下去定是摔得四分五裂,都不漂亮了……不過好在洞口已經炸毀了,被碎石堵得嚴嚴實實的,渴死這幫南蠻子,嘿嘿!

正胡亂想着,隻覺得腰上一緊,身子一輕,他睜開了眼,就看到了封鵲剛毅的下巴,他一手纏着一條手腕粗的藤曼,一手箍着他的腰,将他從半空中撈了起來。這男人好像有點帥呢,覃瑞瑞彎了彎唇,徹底陷入了黑暗。

“小白臉兒,你别睡。”,封鵲查覺到他的身子一軟就知道此人暈了,也不知道傷勢如何,心道,小白臉兒臉白,人還真的不孬,是條好漢子。

和岑最果彙合後,覃瑞瑞身上的一襲紅衣已經被血洇成了斑駁的鏽色,他倆無法子隻能脫掉了他的衣服,隻見覃瑞瑞一身白得發光的皮肉下嵌着十幾粒大大小小的碎石,猙獰地破開皮肉,深深地紮進了他的身體裡。巨大的沖擊力之下的碎石與鐵質的暗器無異,他當空被氣浪掀翻,根本避無可避。

封鵲見狀捏緊了拳頭,咬着牙關的聲音帶了幾分顫抖:“對不起,還是讓你受傷了,你放心,我封鵲拼了這條命,也會帶你回去。”

覃瑞瑞平日飛揚驕縱的眉可憐兮兮地皺着,明豔的小臉兒此刻也是一片慘白。岑最果不敢随意拔出嵌在他身體裡的碎石,隻能用随身攜帶的藥帛草草地為他包紮了一番,再往他嘴裡塞了粒他師父配的獨門傷藥,說道:“他恐怕傷及了肺腑,得趕緊下山回營去找我師父。”

封鵲将昏迷不醒的覃瑞瑞背上,與覃罪果一路在山間密林中拔足狂奔,他們一刻都不敢耽誤,敵軍聽到爆炸聲定會上來查探,到時候遭遇圍堵,他們帶着傷重的覃瑞瑞勝算太低了。

但怕什麼來什麼,在他們拼命跑了一個時辰之後,就聽見了山下傳來狗吠,不一會便聽見了吆五喝六的人聲。

三人掩于一塊山石後側耳聽了片刻,岑最果小聲說:“他們說的是南疆話,這些應該是敵軍,而且他們有狗,很快就能搜到我們。”

封鵲咬了咬牙,抽出一柄約莫五尺長的镔鐵棍,雙手一扭棍子從當中脫開鞘扣成了雙槍,若再将雙槍尾尾相連就成了一柄雙頭長槍,槍頭細長如蘆葉,精鋼淬銀而成,可破堅甲,既可近戰亦可遠攻,是封鵲家傳的武器,名為止戈。他們家族崇尚止戈興仁之道,可他的家人們都死後他才明白,對敵懷仁是一種背叛,仇恨不休,幹戈不止。

封鵲提着長槍對岑最果說道:“你和他待在這裡,我去引開他們。”

岑最果一把拉住了他,搖了搖頭說道:“不行,聽聲音至少倆隊人馬,而且有狗遲早能把我們搜出來。我們進瘴林,在毒瘴之中狗就起不了作用了。”,岑最果見封鵲眼中遲疑:“那林中的毒瘴會熏眼,隻需要将眼睛蒙上便可無礙,再将瘴中林泥塗在身上,那些毒物便不會主動攻擊。”

封鵲無奈颔首,如今隻有搏一搏了。

瘴林中岑最果用布條蒙着眼睛摸索着前進,隻能隔着布條靠着微弱的光線查看林中植物的生長趨向,從而辨别方位。

才走了沒多遠,突然一陣亂箭襲來,封鵲耳力過人抽槍斷箭,拉着岑最果,背着覃瑞瑞躲到樹後躲避流矢。他将背上的覃瑞瑞放下來抱在懷裡,在他身上摩挲了一番,沒發現有箭紮在身上,剛想松口氣卻發現手心一片濡濕,覃瑞瑞的傷口創面太深,一直血流不止,此時恐已危在旦夕。

岑最果緩了口氣,小聲說道:“看來他們發現我們進了毒瘴林了。但他們同樣也目不可視,不一定會比我們快。”

封鵲憂心忡忡地說道:“他傷得太重,撐不了多久了。”

岑最果聞言方寸一亂,随即逼自己冷靜下來,以前族人不止一次逼自己進過瘴林,沒有人比他更懂得如何走出去,他一定可以帶他們走出去的,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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