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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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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回朝魏瓒帶回了各城邊軍的一部分老兵,他們大多家在中原,戍守邊關半輩子已是多年沒歸過家了,大多身上都有在大小戰役中留下來的不同程度的傷殘。

老兵們本想着此次守城有功,可以留在京都安穩地度過下半輩子,可沒想到他們一入京沒有受到該有的禮遇不說,以封鵲為首的幾位副将和兵長都被下了獄,罪名是毀城和不受君令。

魏瓒則被軟禁在府中,夏侯藹甚至都不願意見他,直接就在城門口就将人帶走。

過了幾日宮裡來宣旨,酌令他即刻前往述州剿匪,魏瓒心中明白,夏侯藹怕極了他擁兵自重,此舉隻是離心之計,遂接了旨。述州離京都不遠,魏瓒讓岑最果留在家中,岑最果也明白當前處于多事之秋,便保證會乖乖的待在府中不亂跑。

魏瓒前腳剛出了京城的城門,那一衆邊軍就被放了出來,魏瓒事先安排了人将他們安置在了京中。

岑最果将傅堅的藥廬和藥圃收拾了起來,每日在藥圃種藥草,在藥廬整理藥材日子倒也過得充實。

這天他不知不覺地忙到日中,肚子有些餓了便去了後廚。魏瓒在家時他倆一起用餐,如今岑最果也不願意麻煩人送過來,他還是習慣自己跑到後廚用飯。

說來也反常,可能是來得晚了後廚竟空無一人,竈台上連絲熱氣都沒有,“是沒做飯嗎?”岑最果奇怪得嘀咕着。

找了一圈發現竈台上的蒸籠裡有兩個白面饅頭,雖然冷了點倒也還算軟和,他以前連長毛的饅頭都常吃,這種程度自然不在話下。拿着饅頭咬了一口就看到籠屜旁還放着一個精緻的醬料瓷瓶,他拿起來打開聞了聞,發現這醬濃香撲鼻,忍不住拿筷子挑了一點兒嘗了一口,“哇—這是什麼醬,竟如此美味。”,本來今日來晚了,沒飯吃的他還頗為懊惱,沒想到給他找到了如此絕妙的蘸醬配饅頭,瓶子裡的醬料所剩不多,他刮刮蹭蹭地吃得喜不自勝,心想定要讓廚娘多做幾瓶,等槐之哥哥回來讓他也嘗嘗。

吃飽了美滋滋的出了後廚,一路走來竟一個人都沒見,心下不由有些不安,忽聞前廳人聲嘈雜,他忙過去一看,就見馮管家及一衆家丁正在與一隊皇家侍衛對峙,他下意識找了個屏風匿了身子。

“衡陽帝姬駕到!”,太監尖利的嗓子報着門。

衆人瞬間跪了一地,衡陽帝姬一襲碧色浮光錦五彩團繡宮衣,由侍婢攙扶着聘婷而入,徑自來到暖廳主位落了坐,馮管事忙迎了上去,行了個大禮,畢恭畢敬地說道:“老奴是侯府的管事,鄙姓馮,見過帝姬。不知帝姬大駕有失遠迎,還望帝姬恕罪。”

夏侯嘉柔眼皮都沒朝他擡,扶了扶發髻上的步搖,跟在一旁的嬷嬷開了口:“你們家側夫人呢?”

馮管事心中咯噔一下,怎麼這宮中的女眷都和他們家這位小夫人過不去了呢,上次太後傳喚就沒撈到半分好,這回可要好好應對才是。

馮管事斂了心神,應道:“少君他身子有些不爽利,正歇着呢,怕病氣沖撞了貴人,就不出來請安了,待痊愈後定讓侯爺領着到宮中向帝姬請罪。”

那嬷嬷的三角眼一橫,剜了馮管事一眼,肥碩的身子挪近了突然一巴掌狠狠地扇了過去:“帝姬親臨,就是還剩下一口氣,爬都得爬出來請安,你這刁奴休要在此搪塞推诿。”

可憐馮管事已是花甲之年,被這胖婆子一巴掌扇到地上,口鼻處立刻就有血流了出來,掙紮着卻無法起身。

岑最果見狀,連忙從屏風後跑了出來,将年邁的老管家從地上扶了起來,然後跪在夏侯嘉柔面前說道:“帝姬請恕罪,是臣怠慢了您,管家隻是代為傳話,帝姬若要罰就請罰臣一人。”

“罷了,莫要在本宮面前玩兒這套主仆情深的戲碼。今兒本宮前來是聽聞候府有人私吞禦賜之物,你身為侯府的當家人,可有此事?”,夏侯嘉柔端起了茶盞,刮了刮杯口的茶沫,才撩起眼皮不鹹不淡地瞟了岑最果一眼。

岑最果聞言心頭一驚,魏瓒這次臨行前将府中庫房的鑰匙和賬目都交給了他,還讓他跟馮管事學習管賬,日後便交由他來當家。當時岑最果還想推卻,他一個大字都認不全的人怎可擔此重任,可魏瓒卻笑着問他:“萬一家産被你敗光了,本侯沒錢了,果兒可願陪着我過苦日子?”

岑最果本來就一無所有,根本不求過什麼窮奢極欲的好日子,便答:“隻要和槐之哥哥一起,便怎樣都不算是苦日子。”

魏瓒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那這個家你就放心大膽的去當,大不了将來落魄了,我們就去過男耕男織的平凡日子。”

岑最果當時紅着一張小臉,将東西接下了,可這才不過幾日,侯府由他當家的消息竟然連宮中都知道了,實在是匪夷所思。這幾日馮管事确實有帶他去清點過庫房,但那麼多名貴古董,字畫藏品,玉器翡石,光各類兵器就堆了整整三個庫房,他哪記得住哪個是禦賜之物。

正想着怎麼開口才不會被捉住病腳,馮管事顫巍巍地爬了過來,聲音有些孱弱:“我家夫人才當家不久,這些年都是由老奴代為經辦,既然是禦賜之物,那定當是妥善保管的,以免疏漏帝姬可否告知是何物,老奴也好去核實一番。”

夏侯嘉柔朝旁邊嬷嬷使了個眼色,那老婆子得令,拿出個帶着明黃封條的精緻瓷罐,岑最果見了一晃神,心道這瓶子為何如此眼熟?就聽見那婆子開了口:“便是這太祖皇帝禦賜的韶春醬。”

岑最果不明所以,便轉頭看了看馮管事,馮管事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徑自開口道:“侯府庫房内卻有此物,平靖十八年太祖皇帝體恤百官,将親手釀制的一批韶春醬賜給了大臣們。侯爺與先帝情分深厚,得了此物一直沒舍得品嘗,太祖皇帝崩逝後便将此物珍藏,以作思悼。當年禦賜六瓶,現應當還在庫房内。”

嬷嬷森然一笑,那臉上的橫肉都在抖動,陰恻側地說:“那便取出來瞧瞧,也可堵住悠悠衆口。”

馮管事也是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老管家了,聽這人嚣張得态度就知道對方定是有備而來,這次恐怕也是沖着他家小夫人來的。便在地上磕了個頭說道:“想必帝姬也知道我家侯爺現在不在府上,這庫房好歹是侯爺的私庫,帝姬如果想要打開驗證的話,是不是應該等侯爺在的時候,由他定奪……”

馮管事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人高馬大的胖嬷嬷當胸一腳踹翻在地,這婆子應當是個練家子的,這一腳踹得極重,這個歲數的老人家哪經得起如此折騰,當即就吐了一口心頭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岑最果慌了神,連忙去查探馮管事的傷勢:“馮伯,馮伯,你怎麼樣?你怎麼亂打人呢?”,岑最果氣憤地瞪着那動手的婆子。

“你這個當家的管不了自己府上的奴才,我家主子衡陽帝姬代為管教侯府的刁奴便是你們的造化。”

“那你們也不能亂打人啊,這裡好歹是承恩侯府,你們趁侯爺不在,上門來欺負我承恩侯府的人是何道理?”,岑最果雙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心中默念自己不能怯場,槐之哥哥不在家,他就要替他撐住這偌大的侯府,定不能平白讓人欺辱了去。

“你這蠻族小奴倒是牙尖嘴利,那本宮就讓你心服口服。”,夏侯嘉柔盯着岑最果的目光中似能淬出毒來。

這時一名皇家侍衛走了進來,手中捧着個小瓷罐,:“啟禀帝姬,這個罐子是在侯府後廚内搜到的。”

那胖嬷嬷接過了罐子,鼻子湊近瓶口嗅了嗅,朝衡陽王姬點了點頭。

夏侯嘉柔将手中的茶盞往地上一砸,驟然發難:“侯爺不在,這罐禦賜的韶春醬卻已經見了底,還說無人私吞?”

岑最果看着那個熟悉的罐子,這分明就是中午他吃饅頭蘸醬的那個,隻是他不明白随意擺在後廚竈台之物怎麼會成了這禦賜之物。

“這醬是一人吃的,還是你們侯府衆人一起分享的?”,夏侯嘉柔明豔的眸子環視着衆人問道,“都不說嗎?将廚娘帶上來。”

廚娘從一衆奴仆中被拖了出來,懷裡還抱着今日來府中找她小孫兒,那小孩兒見自己奶奶被人押着拖出去了,便哭鬧起來,大聲嚷嚷着着别打他奶奶。侍衛見狀上來将小孩兒撕開,這下廚娘也哭喊了起來,讓他們别動她的乖孫。一時間場面亂成一團。那胖嬷嬷一臉兇神惡煞的就要上來動手,岑最果見狀連忙跑過去将孩子抱了過來,安撫道:“别哭了,你奶奶不會有事。”,這小孩兒驚恐萬分地張口還要嚎,被岑最果一把捂住了嘴巴,死死地箍在了懷裡。

這些皇家侍衛們可是人人都帶着刀,眼前這個衡陽帝姬更不是好相與之人,多年夾縫中求生存的經驗讓他明白,此時此刻還是讓孩子閉嘴為好。

夏侯嘉柔不堪其擾,再也沒了方才端着的那股勁兒,蹙着眉滿臉厭惡道:“你可是侯府廚娘?”

廚娘戰戰兢兢的應了句是,眼神不住地往岑最果懷中的小孫子這邊瞅。

“我且問你,後廚是由你在打理,這瓶禦賜的韶春醬是從後廚的竈台上搜出來的,如此顯眼之物你不會不知道吧?”

“回禀帝姬,這麼貴重之物,怎……怎會在竈台上,奴……奴婢确實不知。”,廚娘低着頭,聲音顫抖,說得磕磕巴巴的。

“你每日使用這竈台,怎會不知?分明是有所隐瞞。”

“奴婢今日休沐,本就是準備帶小孫子出去玩的,可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而……而且日中奴婢并未去竈台開火呀。”

“午時已過,你道今日未開火,那你們侯府的衆人午膳吃的什麼?”

“奴婢今兒清早做了幾籠屜饅頭,伴了些涼菜,他們便打發一餐。”

“這韶春醬用來蘸白面饅頭倒是個美味。所以爾等一衆就将這醬分吃了?”

“我們沒有,我們沒吃。”,跪了一地的仆役們已經有人在為自己叫屈。

“會不會是這個小孩兒吃的呢?”,夏侯嘉柔笑盈盈地将目光鎖定了岑最果懷中的小孩兒,她臉上雖然笑着,但不懷好意的眼神卻讓人遍體生寒。

胖嬷嬷來到岑最果面前,一把将孩子從他懷中奪了過來送到帝姬面前,夏侯嘉柔用塗滿蔻丹的手指刮蹭着小孩兒幼嫩的白面皮,一把卡住小孩的倆頰,又長又尖的指甲掐進肉裡,問道:“小孩兒,可是你吃的?”

這孩子不過四五歲,平時家中寵的很,哪受過這樣委屈,頓時嘴一扁就要哭鬧起來。

廚娘見狀膝行幾步,爬到帝姬面前,口中不停地懇求她放過她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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