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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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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岑最果的精神好了一些,魏瓒就帶着他回到了侯府,并将所有人都召了回來。廚娘帶着她的小孫子也來了,見了兩位主子連忙拉着孩子一起跪了下來,嘴裡喊着她陷害了岑最果也是情非得已,一時糊塗才釀成了大錯,并懇求回到侯府,保證今後一定會盡心盡力地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魏瓒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她說道:“如今這侯府是由夫人當家,是去是留,但憑他發落。”

廚娘挪動着發福的身體去扯岑最果衣袍的下擺,岑最果還在病中,短短幾日人就瘦了一大圈,身上穿着一襲暮雲灰鈴蘭草紋綢杭直裰,更顯伶仃,被她一扯身形微微晃了晃,聲音有些嘶啞,說道:“你起來吧。”

那廚娘見他态度溫和心中便覺得有望,連忙磕着頭說道:“少君您行行好吧,我們家就指着我一人的工錢過活,若侯府不要我了,可讓婢子一家子怎麼活啊?”,說着聲淚俱下的拿袖子直揩眼淚。

她拉了拉身旁的小孫子,應該是在家中吩咐過,那孩子趕緊過來抱住岑最果的腿,嚷道:“求求夫人了,您人美心善是活菩薩,别趕我奶奶走。”

岑最果聞言整個人都繃緊了,臉色蒼白如紙,連指尖都泛着淡淡的灰白,止不住的顫抖着,隐隐猶如玉山将崩之勢,搖搖欲墜之間似是用盡了全部的氣力,将那孩子從腿上撕了開來,用力一扽,抽回了自己的衣擺,神色悲憫,卻異常堅定的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若是活菩薩不就能救馮伯和張哥了嗎?我讓你回來,那他們的命還回得來嗎?我讓你回來,對在場所有沒有往後退一步的人公平嗎?”

岑最果說完這些話覺得喉嚨裡淨是血氣,胸口劇烈地起伏着,那廚娘和孩子趴在地上幹嚎了起來,岑最果整個人脫力般的踉跄了一步,魏瓒眼明手快地撐住了他的腰,手掌捋了捋他的後背,他們對視了一眼,魏瓒朝岑最果點了點頭。

岑最果站直了身子,挺起了脊背,沉聲說道:“來人,将這二人請出去,從今以後不準他們再踏進侯府半步。”

“是!”,府衛得令将賴在地上撒潑吵鬧的一老一小押了出去。

待人走後,岑最果再也撐不住,身子就要往下滑,魏瓒将他打橫抱起,丢下一句:“叫大夫。”,便腳步匆匆地朝内室走去。

岑最果依在他懷中搖了搖頭,喘咳了兩聲,勉強說道:“别擔心,我沒事,就是想起馮伯和王哥了,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沒辦法心無芥蒂的再讓她待在府裡了。”

魏瓒低頭看着他,說道:“你做的沒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留她始終是個禍害。”

岑最果抿了抿唇,眼神有些空洞:“可是她們家并不寬裕,如若沒了這份工錢,那小孩兒會不會吃不上飯了?”

魏瓒望着岑最果的眼睛,幼圓的眸子濕漉漉的,如剛出生不久的奶狗般帶着不染纖塵的淨明。這人悄然褪去了甫來之時的頹喪惶然,顯露出純善堅強的本質,卻又不會過于優柔寡斷,幾經大難苦楚,卻如一棵堅忍不拔的小草一般,被火灼了,被雨淹了,緩過幾日又能迎着風,披着雨露寒霜破土而出。

魏瓒溫柔地看着他:“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往大了說是國家法度,往小了說是家有家規,如果這天下人人都罔顧律法肆意妄為,那這天下便要亂,治理國家應當如此,管理一個大家庭亦是如此,過分的心慈手軟隻會顯得懦弱。我的果兒心中有光,身披鋒芒,是可造之才。”

岑最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話在心中滾了好幾圈才悶悶地說:“雖然我很想殺死馮伯和張哥的人能血債血償,但我更怕你會以身犯險,小果出身低賤懂得也不多,但也明白侯爺所圖之事萬分兇險,稍有不慎便會全盤傾覆,但小果不欲勸侯爺,無論前方是刀山還是火海,隻要能陪着侯爺,我都不怕,隻求侯爺無論何時何地都讓小果跟着你,小果不怕苦也不怕死,但怕你不要我。”

魏瓒聞言心中一陣酸楚,愛憐的吻了吻他的眉心,:“傻話,我怎麼會不要你,你是我唯一的妻,我魏家唯一的夫人。”

他快步走進寝房,将岑最果放在軟榻上,才從衣襟中取出一本紅緞面的帖子放在他手上,岑最果翻開一看,上面寫着:“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蔔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将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

看着上面還有他和魏瓒二人的名字和生辰,他驚訝地擡起頭問道:“這是婚書?”

魏瓒執起他的手問道:“果兒,你可願再次嫁于我?作為正室入門,上次的婚事倉促草率亦受制于皇家,且非我所願,你亦受人控制頂替他人才誤打誤撞地嫁給了我,這一次我們兩情相悅,喜結良緣。你可願意?”

魏瓒一瞬不離的看着他,深怕從他臉上看出一絲不情願,竟忐忑得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他看着岑最果一下子就紅了眼眶,咬着微微顫抖的唇,用力點了點頭:“小果願意的。”

魏瓒釋然開懷,用力抱住心尖上的人,不停的吻着他的鬓發:“那明日我便将婚書送去衙門,我們的婚禮就放在侯府,上次那麼多不相幹的人,拜堂就像提線木偶一般,這次就請一些好友來熱鬧熱鬧,可好?”

岑最果見他說這番話時眼中有化不開的缱绻柔情,不由心中微顫,這幸福來得讓他有些暈眩,好似踏不到實處,他半生飄零,一生所求甚少,每每得到一絲一毫的溫暖都會珍惜異常,如今一下子擁有了連做夢都不敢想的無上寵愛,就如一個終日都食不果腹之人,突然得到了一桌饕餮盛宴一般不知所措。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圈住魏瓒精悍的腰身,在他懷中蹭了蹭,小聲說道:“槐之哥哥,小果不求你永遠隻寵愛我一人,惟願你别抛下小果。”

魏瓒眉頭一皺,将人拉開一些,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腦瓜子,哭笑不得地說道:“你這小腦瓜子裡一天到晚都在琢磨些什麼呀?我前些年一直輾轉于前線,根本無心風月,老天可能憐我孤身一人,就陰差陽錯的将你帶來我的身邊,我那時候豬油蒙心淨欺負你了,所以餘生定要好好補償于你,哪還有什麼多餘心思分給别人?”

岑最果動容得有了幾分哽咽,:“可我是墨實,我不能懷寶寶,生不了孩子,沒辦法給……”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魏瓒伸手輕輕的彈了個腦瓜崩,:“你隻記着你自己是墨實,卻不記得我身中奇毒,傅叔在世之時就告訴過我,這毒會影響胎兒,你就是個女子,我也萬萬不會讓你生的。你若喜歡小孩兒,我們去慈幼所收養一個,收養一雙都行。”

岑最果搖了搖頭,嗫嚅道:“我不貪心,能擁有槐之哥哥就夠了,不敢要的太多,怕老天爺會收回去。”

魏瓒愛憐地吻了吻他柔軟的唇,愈發心疼他的小心翼翼,暗道餘生定要讓這個人泡在蜜中,習慣擁有才不會患得患失,惶恐不安地害怕失去。

魏瓒在府中寸步不離的陪了岑最果幾日,但軍部的文書一封封的送來,岑最果都看在眼裡,雖然不見魏瓒面露着急,但他明白人在軍中,軍令便大于天,小阿哥是為了自己才留在家中,他的身體一直不見好,胃口奇差,往往吃進一點就會忍不住吐出來,幾日下來,人便瘦得有些脫像了。岑最果心中着急,藥喝得比誰都利落,但卻是事與願違,喝下去的藥須臾就會吐出來,他吐完便會毫不猶豫的再灌一碗,魏瓒又豈能看得下去,當即就換了大夫,還親自看着他喝藥,不讓他再如此這般折騰自己。

這回的大夫姓胡,曾經在宮中太醫院任過職,緻仕後自己開了醫館,醫術高明,口風又緊,找他看病的達官貴人多不勝數。魏瓒以前在宮中曾經幫過他一回,很容易就将人給請來了。

胡大夫由仆從領了進内堂,魏瓒正陪着岑最果,見大夫進門,客客氣氣地喚了聲:“胡太醫。”

胡大夫鶴發白須,忙一作揖:“侯爺客氣,老朽早已經不是太醫了。”

寒暄了兩句,就開始為岑最果問診,老大夫撚着白須沉吟了片刻,開了個方子,說道:“腕上斷裂的經脈恢複得還算不錯,佐以每日複健熱敷不日便會恢複正常,隻是日後逢雨雪天寒怕是會感到不适,唯有慢慢調養才可緩解病痛。隻是這胃口的問題還是關乎于心緒,肝氣郁結,橫逆反胃,唯有徹底放下心頭執念,方可不藥而愈。”

岑最果偷偷瞅了一眼魏瓒略顯擔憂的臉色,連忙說:“其實我已經好多了,我能……能吃,我能吃東西的。”

說着他就要去端案上的那碗剛剛喝了幾口便擱下的燕窩羹,還沒碰到碗沿,手就被魏瓒截住,繼而将他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中摩挲着:“涼了,要喝等會換熱的。”

老大夫見他倆感情甚笃的樣子,不禁點了點頭,說道:“有侯爺陪在少君的身邊,相信不日少君便會放下心中郁結,豁然開朗的。”

魏瓒點了點頭,正要說些什麼就聞府衛來報,又有軍報送了過來,他隻能皺着眉頭先去前廳接應,臨走前讓岑最果有什麼想吃的吩咐廚房便是。

岑最果應了聲,待他走遠後,便懇求胡大夫開給他開胃或是止吐的湯藥。

胡大夫在宮中沉浮多年自然明白他的心思,無非是想讓侯爺安心,便說:“那老夫給你開一副曲山茶,平時代茶飲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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