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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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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靠着一些野果充饑走了一天一夜,孩子餓得啼哭不止,他隻能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喂養他。終于在第二天的日中走到一座鎮子上,他走得倉促,連自己的衣裳都沒來得及拿,身上隻有這套改小了的舊衣,唯一值錢的隻有這顆鳳啼血,不得已隻能找了間當鋪先當了,換些盤纏。沒想到那掌櫃刁滑,隻肯以一顆普通的爛珠子估價當幾塊銅闆給他,他和老闆立了活當契言明日後贖回,最後隻得了三枚銅錢,隻夠換幾塊餅子。他隻能到處去問有沒有地方請人做短工,小地方招工的需求本來就少,好不容易尋着個,别人看他還帶着個孩子,就擺擺手讓他趕緊走。

他筋疲力盡地抱着孩子在街口的一口水井旁打了點水喝,正想坐在井邊的樹蔭下歇一會兒,跌跌撞撞奔走過來一人,隻見那人面紅眼赤,手忙腳亂地打着水,大口大口地幹了半桶水,臉卻越來越紅,眼珠都往外暴突了出來,岑最果感覺到不尋常本能地上前查看,隻見那人已經倒在地上直翻白眼。岑最果想到師父留給他的醫書中提到的一個病例的症狀與眼前人的非常相似,當機立斷地說道:“你試着站起來,我能救你。”,那人已經瀕死般難耐了,聽他如此說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依言站了起來,岑最果從背後勒住這人的腹部,一隻手握拳指拇側放在劍突與肚臍之間的腹部,另一隻手緊緊地抓住拳頭,快速向裡向上壓迫他的腹部,他的右手不夠力,反複做了好幾次,累得他幾近虛脫,終于一塊果核從這人的口中噴出。隻見此人瞬間接上了氣,癱在地上氣喘如牛,岑最果揉着自己因為過度用力傷上加傷的手腕,默默地走到一旁,抱着孩子就要走。

那人呼哧帶喘地拉住了他的袖子:“謝…….謝謝你啊,小兄弟。”,然後将一疊銀票拍在他手中,勻了口氣說道:“我叫黃金棠,是這裡的保長,你是外地來的吧?今兒你救了我黃某人,你就是我的恩人,從今往後你有什麼困難盡管來找我。”

岑最果如今面對突如其來的善意有些杯弓蛇影的恐慌,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比他年長一些,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派風流意,實在難辨善惡,頹然歎了口氣,隻能心随本意地道了謝,有些踯躅地說道:“你好,我叫岑最果,謝謝你的銀票,我确實需要些盤纏……就當是我問你借的,我一定會回來還你的,我立個字據給你吧。”

黃金棠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屁股,大手一揮豪氣幹雲地說道:“小錢兒,拿着拿着!這是你孩子啊?叫什麼名兒啊?”,他腦袋往前一湊,手欠欠地往人小孩兒的軟頰上一捏,本來熟睡中的孩子立馬哇哇啼哭了起來。

黃金棠尴尬地收回手,讪讪一笑:“這……這就哭了啊,對不住啊。”

岑最果趕緊手忙腳亂地哄着孩子:“還沒來得及取名,小名叫小寶。”他的右手使不上力,這孩子扭着身子哭得聲嘶力竭,一時沒抱住,孩子差點滑到地上,幸好一旁的黃金棠托了一把。

黃金棠本來想着用錢答謝了恩情便可與人兩清,但看着岑最果年紀輕輕的一個少年人,風霜披身的不說,容顔還憔悴異常,一個人帶着個孩子趕路,頭發亂糟糟的因為流了汗黏在額頭上也沒空騰出手整理一下,手上似乎還有傷,小模樣狼狽極了,便說:“你晚上有落腳的地方沒?帶着個孩子多不方便,要不上我那兒去呗?”

岑最果哪有錢投棧,本想着又要露宿一晚,他此時提出的這個邀請本該讓他慶幸不已,可經過莫家村之後,他不敢再随意接受别人的好意,怕這些好意之下附帶着自己付不起的代價。

正想着拒絕,黃金棠好哥們兒似地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啊呀,走吧走吧,你一個男人帶着孩子,去投棧人家當你人牙子。”

岑最果沒想到這一層,傻愣愣地“啊”了一聲,被他勾着肩膀就帶着往前走。

黃金棠絮絮叨叨地問:“你怎麼一個人帶着孩子啊?你女人呢?還是說這娃真的你是偷來的?”

岑最果連忙矢口否認,轉頭看到他揶揄的笑臉,才反應過來這人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他不便跟人說這娃是他自個兒生的,隻能含糊其辭地說:“他在……許是在南疆,也可能在京城。”

“這是吵架了啊?吵架你哄哄她呗,自個兒的身邊人得哄着才是。”,黃金棠年紀不大,卻涉獵風月場已久,便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得頭頭是道。

岑最果應了聲,在心中記下了他說的身邊人得哄着這句話。

“黃保長,會不會太麻煩你了?我家孩子愛哭鬧,怕晚上吵到你,我還是不去了吧。”

“嗐——沒事兒,我家大,你住的客院離主院遠着呢,掀了房頂也聽不着,走吧走吧,你咋婆婆媽媽的?”

“那……謝謝您了,黃保長。”

“你别叫我黃保長,聽着怪生分的,你瞧着比我小,叫我棠哥。”

“棠哥。”,岑最果聲音有少年人的清亮,又帶着南方人獨有的軟糯口音,聽着就像真的在叫堂哥。

黃金棠聽着心中莫名的妥帖,覺得這小子挺對他的味兒。

黃金棠說自己家大,岑最果沒想到會如此之大,從進門到客房,走了足足有半個時辰之久,庭院幽靜極深,樓閣樂台俱全,所經之處小橋流水,珍奇花草一應俱全,紅牆碧瓦别具一格,無一不彰顯出兩個字,有錢。

縱使是連皇宮都進去過好幾回的岑最果也覺得這人家真是氣派極了,耿直地誇贊道:“你家好大呀。”

“嗐——祖産。”黃金棠謙虛地說着,推開一間廂房的房門,“你看看,住在這裡可好?”

岑最果今日能覓得一個落腳之處已是慶幸萬分,怎敢還有挑剔之心,忙作了個揖謝道:“謝過棠……棠哥收留,這裡清幽靜雅,是極好的,小果叨擾了。”

此時懷中的孩子又哭鬧了起來,岑最果怎麼哄都停不下來,黃金棠遣來一個乳娘,要将孩子交給她喂奶,岑最果心中有些不放心,便說讨碗牛乳喂孩子便好。

黃金堂看他熬得眼下淨是青黑之色,趕緊勸他:“孩子暫時給乳娘帶着也能時時吃頓飽的,這樣跟着你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自然是要鬧的。你也要好好睡個覺,往後的日子還長呢,不能總這麼熬着。”

岑最果單薄的身子晃了晃,本來剖腹後的傷口在莫家村就沒有得到很好的修養,莫家夫婦沒給他請大夫,擅自找了些草藥給他敷,導緻他的傷口反複發炎潰爛,苦苦熬了一個月多月才堪堪愈合,但已經傷及了根本,這兩日沒日沒夜的趕路,他早已經是強弩之末。

想到還有很長的路要趕,岑最果隻能先将孩子交給乳娘,交代了幾句才讓帶走了。

黃金棠看着他戀戀不舍的目光,又混不吝地勾住他肩膀道:“現在沒了孩子吵你,你也輕松點,等會兒咱哥倆兒好好喝一杯。”

岑最果忙說:“我……我不會喝酒,我喝碗粥就行。”

“那哪行,你看你瘦得跟個小雞仔兒似的……”,黃金堂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他看這人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便也不再強求,攬着他的肩膀将他往房内推,道:“那我讓人将飯菜送到你房裡,你中午先随便吃點兒,然後好好地睡上一覺,晚上我在府上設宴,咱們再喝。”

岑最果感激地點了點頭,可沒想到他這一覺竟睡到次日的晌午,丫鬟來叫才醒,醒來後緩了好久才壓下了滿身的疲憊,他自從重傷醒來之後就沒有再睡過一個完整覺了,這孩子平時晚上慣愛吵鬧,一個時辰必要哭嚎一次,他寄人籬下自是不好多打擾别人,孩子一哭他隻能抱着出門去哄,哄完回來人就清醒了,好不容易再睡下去,這孩子又開始哭了。

好久都沒睡過如此宣軟的床榻,渾身上下都充盈着滿足感,他暗罵自己嬌氣,這風餐露宿擱在以前那是家常便飯的事,可如今卻是一天都使不得了,前去南疆的路還長,他得快點适應起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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