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周,木樨與空青約定好來病房找她,讓她幫忙看看更加細化的項目計劃并開始本草學教學。
木樨早早就到了病房值班室,不出所料空青不在,那一定是在病房忙活咯,木樨輕車熟路的挨個病房去尋空青。果然在一個病房門口發現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木樨靠着門邊等着,她喜歡看景醫生工作時的樣子,專注而有序。空青按照順序幫患者把脈、問診、記錄,并交代護士今晚要注意這床患者什麼問題,還要給實習的學生進行一些講解。
“我說,她什麼時候能出院?” 忙活到3床的時候,陪床的男人很不耐煩的問。聲音很大,引得一屋子人的側目。
“您妻子習慣性流産,這次已經第三次了,她身體現在很虛弱,至少還要住半個月的院,出院後也要好好調理,不能累到不能生氣不能……”
“他媽的廢物!生不出兒子還總流産,就會花老子的錢,還得像祖宗一樣供着!”還沒等空青說完,男的就咆哮起來。旁邊一同陪床的八歲女兒吓得嗚嗚嗚哭。病床上的女人眼淚無聲的往下流,她已經無力哭泣。隻能吃力的伸手撫摸女兒的頭發安慰。
“先生,流産除了和母體體質有關,也和男性精子質量有關,不知道您有沒有查過您的精子質量。另外,生男生女也主要決定于精子的y染色體……” 空青實在是看不慣男人這種态度,試圖讓他明白一些道理。
“就是,這都不懂。” “可不是麼,自己沒準有問題,就知道怪女的。” 病房裡的人們開始議論紛紛。
男的臉上挂不住了,惱羞成怒。吼起來:“媽的,老子才沒問題,你特麼什麼醫生,不就是還想騙老子繼續花錢?我都打聽過了,别的病房也有流産住院的,用的藥怎麼不一樣?就想騙老子的錢!”
“先生,我們中醫看病需要辨證的,同樣是流産表現出來的證型是不一樣的,要分寒熱虛實表裡然後對症下藥,所以用的藥是不一樣的。”空青極大程度的保持克制,耐心給他講解。
“少跟老子扯這些玄乎的,你們就是他媽的為了騙錢,看老子今天不教訓你!”
男人說着氣勢洶洶沖過來要動手。旁邊的小實習生們都吓傻了。
可是剛沖到空青面前,便被人鉗住手臂“哎呦”一聲倒地。
在門邊目睹一切的姜木樨終于忍不住怒氣,一個箭步竄出來,擋在空青前面,一隻手抓住男人已經伸出的手,另一隻手托住男人胳膊肘,雙手反方向一用力,腳下使絆子,男人就“咕咚”一聲坐在地上了。同時,就聽“咔吧”一聲,男人都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就捂着肩膀開始嚎叫:“啊啊啊,疼死了,疼死了。” 人們看到男人的胳膊以一個奇怪的角度耷拉着,直咧嘴。
木樨熟練地完成一系列動作,薅起男人的領子,目光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兇狠:
“給景醫生道歉,不然你這條胳膊就廢了。”
“行行行,姑奶奶,快把我胳膊弄回來,疼死了。” 男人這才看清了原來是這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樣。
“道歉!” 木樨又踢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