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長籲一口氣，坐到駕駛位，因為沒開過姜總這輛車，又仔細熟悉了一下車子的各種操作按鈕。

“請問，姜總的家怎麼走。” 終于可以送她回去了。

“按導航就可以了。” 木樨緩緩伸手，把導航調整到家的定位。

空青沒有多餘的話，認真地開車了。已經十點多了，路上行人和車輛開始減少，城市卻還是燈火通明，五顔六色的Led招牌一個個從車窗閃過，也不知是增加了城市夜晚的色彩還是增加了光污染，駕駛室裡隻能聽見微微的風噪聲。

“你知不知道……？”在等不知第幾個紅燈的時候，姜木樨突然開口了。

“嗯？”空青微微側過頭等她的下文，目光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長長的睫毛随之顫動。

“你知不知道，你專注的樣子很美。” 因醉酒而微啞的嗓音悠然飄進耳朵，空青目光對焦在姜木樨眼睛上，發現她眼角微紅，目光熾烈得有些灼人了。那溫度似乎通過空氣傳導到自己身上，讓自己的臉也開始發燙。

空青趕緊收回目光，目視前方，調整注意力，專注在開車上，并不想聽這些令人難堪的醉話。

綠燈一亮，一腳油門轟了出去。姜木樨的性能車立刻給足推背感，慣性把姜木樨緊緊推到椅背上。空青發現自己速度太快馬上要超速了，又趕緊踩刹車，由于慣性太大，靈敏的刹車立刻又把姜木樨從椅背上剝離下來變成前傾的姿勢，幸虧系了安全帶，不然可能會把她整個人甩到擋風玻璃上。

姜木樨“噗嗤”一聲笑出了來，這過山車式乘坐體驗實在是讓人忍俊不禁。

“看來姜總說這樣的話還挺熟練的。” 空青被笑的臉更紅更熱了，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景醫生介意我跟别人說這樣的話嗎？” 姜木樨雖然舌頭有些發硬，也不知哪裡來的膽子，還歪頭望着空青的側顔。

“沒有，怎麼會，跟我有什麼關系。” 空青不敢跟她對視，還是直視前方，矢口否認。

“其實，我也是才第二次去那裡，兩次都是白薇帶我去的。” 姜木樨轉過頭，靠在了車窗上，望向車外的風景。

空青沒有再接話，車子卻開得平穩了許多。

跟着導航的指引，車子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空青也辨認出姜木樨家的小區原來是城南近郊的别墅區，這裡位置略偏但安靜舒适，是本市高檔小區之一。姜木樨的房子是園區深處一棟獨棟别墅。

到了房子門口，空青把車精準地停在車位上，來到副駕駛一側，扶姜木樨下車。同樣的姿勢扶她怎麼感覺比剛才又重了呢，姜木樨整個上半身都靠在了自己身上，頭發蹭在臉上癢癢的。空青又沒法躲，因為自己一躲，身邊的人就得躺地上。木質香氣清潤而沉靜，冷冽而肆意，一陣陣地飄進鼻腔竄入大腦。

空青經過一番體力勞動，終于把姜木樨搬到了家門口。姜木樨用指紋開門，兩個人終于進門。

姜木樨這會兒酒勁兒上來，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開了燈也懶得說話了，擡手指了指卧室的方向，空青會意，把人往卧室拖去。